第685章 痛得無法言喻

  「咦？你怎麼突然有雅興逛街了？」凌瑤瑤不覺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因為韓宇陽以前說過，他是最頭痛逛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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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一起約會，基本也都是去一些湖光山色的地方。如果要逛商場，凌瑤瑤還是更願意喊陶文靜作伴。

  「呵呵，我媽提醒我說，應該給你送樣東西了。」韓宇陽溫和地笑了笑。

  凌瑤瑤抿了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伯母真是太客氣了，好端端的還送什麼東西？聖誕禮物你已經給我了啊。」

  「不是這種禮物。」韓宇陽略微頓了頓，沉聲說道：「她說，我應該給你買一個戒指了。」

  凌瑤瑤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臉頰不由緩緩漲紅，漸漸變成了天邊朝霞的玫瑰色，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瑤瑤。」韓宇陽情不自禁握緊了她柔軟的小手，低沉地問：「明天，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看戒指呢？」

  明皓軒感覺自己的心都提了起來，韓宇陽在等待她的回答，他也同樣在焦灼難耐地等待她的回答。

  好久，其實也許只有片刻，他聽到凌瑤瑤低聲地「嗯」了一聲，應該是……默許了。

  牽在明皓軒心上那一根繃得緊緊的弦，在這一時刻，倏然斷掉了。

  他的那顆充滿苦悶與傷痛的心，也落在了地上，跌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

  真是不可思議啊，她明明答應得那麼輕，那麼低不可聞的一個字，他卻怎麼聽得那麼清楚？好像有著一種超自然的靈異功能。

  他幾乎能想像得出來，小丫頭此刻輕垂著蝶翼一般的纖長眼睫，那含嬌帶怯，羞澀不安的模樣。

  這樣一份獨一無二的美麗，明皓軒原本以為，這一輩子，都只會屬於他。

  可是現在，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依偎在別人的懷抱，與別人一起甜甜蜜蜜地憧憬著明天的幸福……

  到了樓下，韓宇陽去停車場開車，凌瑤瑤便站在酒店的大門前等他。

  明皓軒走過去，漆黑的眼眸猶如深邃看不見底的大海，沉沉鬱郁地注視著她：「你明天，真的要跟他去買戒指？」

  凌瑤瑤沒想到她和韓宇陽低言輕語說的話語，都被他一字不漏地聽到了，微微怔了怔說：「這和你沒關係吧？」

  「你覺得沒關係，可是我覺得和我有千絲萬縷，扯都扯不掉的關係！」明皓軒沙啞著嗓音，激動地說：「瑤瑤！婚姻不是兒戲！你要胡鬧別的什麼事我都可以依著你！但是這件事，不行！」

  凌瑤瑤不禁蹙緊了秀麗的眉頭，滿含譏誚地看著他：「明總，我怎麼叫胡鬧了？我做事情難道還需要經過你的允許？」

  「你怎麼可以心裡愛著一個男人，又不負責任地去嫁給另一個男人？這不是胡鬧是什麼？！」明皓軒忍不住提高了聲調，衝口而出。

  空氣靜默了片刻，然後，凌瑤瑤咬緊了牙齒，冷冰冰地說：「明總，請不要這麼自我感覺良好！別以為一個女人以前愛過你，就會一直毫無保留地愛著你！我要決定嫁給誰，自然是我已經真的愛上了誰！」

  「好！你明天如果真要去跟他買戒指，我就從早到晚跟著你，讓你們買不成！」明皓軒又急又痛，口不擇言地吼道。

  凌瑤瑤淡淡瞟了他一眼，漠無表情地說：「我只想說一句，別讓我更加反感你！」

  明皓軒還想說話，可是這時候，他那個單身的女同學卻突然跑了過來，笑嘻嘻地說：「皓軒，我今天沒有車哦，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與此同時，韓宇陽也開車過來了，搖下了車窗不失禮節地同他們打著招呼，凌瑤瑤轉身便準備上車。

  「瑤瑤！」明皓軒情不自禁喊了一聲，跨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

  然而凌瑤瑤卻根本就不想停留，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隨即匆匆關上了車門。

  他們的車，飛快地開走了，轉眼便消失了茫茫的黑夜盡頭。

  明皓軒依然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那輛帶著他全部愛戀與牽掛的車越開越遠，心中如同萬箭穿過，痛得無法言喻。

  好久，他都沒有一絲反應，好像變成了一尊石化的雕像。

  「呀！下雪了呢。」旁邊，傳來了女同學又驚又喜的輕呼聲：「好美的雪花啊，被我們第一個看到了。」

  明皓軒抬起頭看了看，只見遼遠深幽的夜空，真的飄起了細碎的雪花。一朵朵一片片，如同鵝毛飛花，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

  難怪，突然會覺得這麼冷。

  這場突如其來的降雪，就仿佛一點一滴滲進了他的心靈深處，讓他感到透心徹骨的寒冷。

  明皓軒豎起了自己的外套衣領，在心底滄然地苦笑：還真是穿得少了……

  「皓軒，你和宇陽的女朋友早就認識嗎？」身邊的女同學在感嘆了冬夜初雪的美麗之後，好奇地問道。

  「是啊，我們很早很早就認識了。」明皓軒低啞地答了一句，平復住自己跌宕起伏的心情，淡然說道：「稍等一下，我去開車。」

  「好的。」女同學興高采烈地答應了。

  明皓軒剛剛轉身，突然感到喉嚨泛起一股極不舒適的腥熱感，他俯身按住自己陣陣作痛的胸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皓軒！你怎麼了？是不是受涼了？」女同學急忙扶住了他，關切地問道。

  「沒事。」明皓軒不以為然地說，然而緊接著，他的口中，便毫無徵兆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殷紅的血，濺落到剛剛鋪上了一層薄薄雪花的地面，令人觸目驚心。

  「啊！你咳出血了！」女同學驚得花容失色，一面攔車一面說：「你也別開車了！我送你去醫院！」

  「真的不要緊，可能是酒喝多了。」明皓軒卻還堅持著說。

  「算了！真不知道你在折騰什麼？都吐血了還說沒事？！」看到昔日意氣風發的白馬王子變成如今這種消沉落寞的模樣，女同學十分心疼，眼圈都紅了：「活到這麼大了，你難道還不明白？賺再多的錢，也比不上自己的身體重要。」

  「謝謝，我明白。」明皓軒苦澀地嘆息了一聲，滿面倦怠：「只是，我不是為了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