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遼國之戰
2024-06-04 06:25:29
作者: 雲煙
第二日,上官靜早早的便處理好了政事,李榮成三人也如約來到御花園,他們穿著一身便服,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胡茬剃的乾乾淨淨,頭髮也梳的特別整齊,上官靜看著他們,倒是覺得耳目一新,他們倒是挺看重這次的作畫。
此時的御花園正是鳥語花香,上官靜將他們安排到一棵大樹下,自己則是回去調試顏料,等上官靜準備好畫紙顏料的時候,就見他們三人身體站的筆直,表情不苟言笑,一副等著被人畫的感覺。
她對著他們道,「你們別那麼拘謹,笑一個。」
「笑一個?」三個人齊聲回道。
上官靜很自然的點點頭,「別那麼嚴肅嘛。」
她知道,很多人畫肖像畫的時候,都是面無表情,但是她喜歡畫人們的笑臉。
三個人抿了抿唇,各自做出了一個笑臉。
上官靜看著他們,不禁捂住了額頭,李榮成呲著白牙,辛白月僵笑著,王少京則是看著他們倆,自己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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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靜輕輕道,「不要刻意的笑,要自然的笑。」
一時間,三個人忽然不知道該怎麼笑了,他們剛剛笑的不好看嗎?李榮成辛白月紛紛拿出小鏡子,對著鏡子複製了自己剛剛的笑容。
李榮成尷尬道,「我剛剛笑的好醜。」
辛白月道,「我看起來好傻。」
王少京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再次笑個不停。
上官靜走來道,「要不你們別笑了,多想想你們覺得開心快樂的事情,這樣的話,畫作上的你們也能自然而然。」
三個人點點頭,開始想著自己覺得開心的事情。
李榮成想著,好像有一次,他和白月,少京三個人要帶皇上下河洗澡,想看看她是不是白斬雞,他們還故意拿臭襪子熏她,後來,她真的被他扔下水了,結果,皇上沒事,可他卻好像被皇上看光了…
李榮成的臉蛋立刻紅透了,這時候想起這件事,簡直是罪過啊。
他轉過頭近乎呆滯的看向她,原來很早以前,他就被她看光了…
上官靜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他呆滯的表情卻是被她捕捉到了,畫作上,上官靜猶豫了一下,最終,她將他畫成了一個微微低首,紅著臉頰的純情男人,那呆滯的表情還是算了。
上官靜抿抿唇,畫畫堪比美圖秀秀啊。
辛白月想著,在虛幻世界裡的那十年,皇上給他們講孫悟空的故事,她幫他們打蟑螂,她教他醫理,她和他一同照顧瘧疾病人,這一切的一切,好像只要有她在,他都無比開心。
他淡笑著,看起來很溫和,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天使一樣,一旁的上官靜笑了笑,她提筆,將他最純真的面容一點點的描繪了出來。
王少京在想,那日,他前來清宣殿,想向皇上匯報新兵的訓練情況,可他剛進去,陳公公就對他噓聲,示意他不要說話。
他轉眼看去,只見她疲乏的在桌子上趴著,她的手邊還放著幾十本奏摺,他立即小心翼翼了起來,他坐在她的對面,看著她長長的睫毛以及她精緻的側顏,斑駁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留下一片金色的柔和,襯得她更加如玉動人。
她睡著,他的心卻很靜,那一刻,時間過的很慢,他想,天荒地老,也不過如此吧。
陽光下,王少京陰柔的唇線有絲鬆動,他沐浴在陽光中,樹葉在他的身上打下星星碎碎的陰影,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上官靜給他們畫完之後,不禁滿意的微笑,這應該是她最滿意的畫作了,三個人,三種不同的美好狀態,但她看著那幅畫,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
她抬眼望向王少京,而此刻,王少京也會意的看向她。
上官靜笑了笑,「少京,請你幫忙將朕也畫上去吧。」
王少京點點頭,然後朝她走了過來,上官靜則是向著那棵樹下走去。
上官靜叫人在樹旁搭起了石桌和石凳,她坐在石凳上,身子靠著石桌,紅色鑲金的紗衣逶迤於地,發間的金色流蘇輕晃,她轉過頭,支著下巴望向李榮成和辛白月,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她,真的很美…
李榮成和辛白月被她凝視著,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上官靜在想,一路走來,她和他們一同經歷風風雨雨,每一個瞬間,每一個畫面,都值得她銘記於心,她與他們三人,是永遠的金四角。
王少京用畫筆細細的勾勒出她絕美出塵的容顏。
畫作完成之後,李榮成,辛白月紛紛驚嘆於這幅畫的美麗,這、簡直就是他們心目中最完美的一幅畫!
畫作上,三個男子在樹旁站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放鬆愉快的笑意,坐在石凳上的女子溫柔的注視著他們,四個人各有風采,但都殊途同歸。
他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四個人的視線從畫作上移開,他們互相對視著,最後,四個人輕輕的摟在了一起,上官靜的眼淚從眼角輕輕落下。
上官靜的心間沉痛不已,失去生命,真的是一件殘忍的事情,親人,愛人,朋友,都要一一失去。
……
自那之後,上官靜沒事的時候,都會拉著她的好友一起過來畫畫,尋歡,張演,少澤,景玉,清風,子墨,張逸之,蕭凱,凡是上官靜能想到的,她通通拉著他們畫了個遍,以至於後來,幾乎每個人的手裡都有她的筆墨。
和尋歡在一起的畫作,是尋歡親自要求的,她穿著一身潔白的學子服,她站在馬車上,想要下車,而尋歡,便在車下牽著她的手,他引導著她下車,四目相對的時候,他們好像回到了遙遠的曾經,他執著她的手,對她說,「少爺,請…」
與張演的畫作中,包含著三張圖畫,一張是他和她的小時候,兩個小孩背對而立,他們表情模糊,中間隔著無盡的黑暗。
第二張圖,是長大的兩人,黑暗幽深的巷子裡,她與他背道而馳,那份剛剛發芽的愛戀,還沒開始,便被焚燒成了灰燼。
第三張圖,是他們再次攜手的畫面,草地上,兩個人手拉著手坐著,她的生命即將結束,他的目光眷戀又不舍的望著她。
與少澤的畫作中,是在一間密室里,她一身黑袍,臉上帶著半塊面具,她威風凜凜,像提一隻小雞仔一樣的將少澤提起,他口中驚慌的大喊,『臭丫頭,臭丫頭』。
畫面一轉,下一個場景,在越府大門前,上官靜和他被無數喪屍包圍,少澤緊緊抱著她的身體,惶恐不安道,『軒哥哥,我怕!』。
與林景玉的畫作中,他一身藍衣,用看待妹妹一樣的眼光看著她,她一身粉衣,調皮的伸手比V。
他對她說,「小洛,感謝命運讓我再次見到了你。」
她笑著回道,「主人,小洛也謝謝你一直以來的支持。」
與段清風的畫作中,是那年在國子監,兩人同穿著學子服,他從枝頭跌落,她點腳而起,將他穩穩的接住,她抱著他,將他穩穩送回地面。
與越子墨的畫作里,是在虛幻世界裡的越府,越夫人分別拉著他和她的手,讓他們二人雙手交握。
原本在這一刻,兩人的心裡都是不情不願的,上官靜埋怨他一直坑她,越子墨煩躁要與仇人之子牽手,可在畫作中,兩人的神情卻都很愉悅,他們解開了心結,重新接受了彼此,他們中間的越夫人也是眉眼含笑。
與張逸之的畫作中,是與他一同乘船共游蓮池的情景,她一身紅衣坐在船頭,傾著身子,手掌撫著池水,他一身青衫站在她的身旁,謙謙公子,淨潤如蓮。
與蕭凱的畫作里,是他和她在宴會上的情景,兩人同側而坐,中間隔著好多的官員,上官靜拿著銅球向他扔去,想要逼他作詩,他喝到滿臉通紅,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
上官靜微笑,與其說是畫畫,不如說是在回憶曾經的美好,每個人的回憶都不太一樣,但卻都值得她用心去紀念。
上官靜將他們通通畫了個遍之後,自身的媒婆屬性又開始顯露了起來,她想在臨終前多經歷幾場婚禮,她想看他們找到自己的歸宿,如此的話,她走的也放心。
但是,她旁敲側擊了許久,好像他們都不急,但是…臣子不急皇上急啊。
上官靜逢人就問,「你們什麼時候娶妻啊?」
李榮成,辛白月,王少京他們三人嘻嘻哈哈,將娶妻的話題給繞開了。
林景玉笑著不說話,段清風摸了摸腦袋裝作沒聽到,越子墨無奈的搖頭,張逸之淡淡的傷感,尋歡低頭沉默,張演…
張演她倒是沒問,張演知道她時間不多了,十分珍惜與她相處的最後時光,上官靜知道他的心意,也不會想不開去問他這道『送命題』,誠然,問他什麼時候娶妻,這絕對是一道送命題。
張演可以放過,但其他人將不行了,上官靜不依不饒,三天兩頭,隔三岔五的就問一遍。
「喂,你們什麼時候娶妻?」
「你們有相中的女子沒?沒有的話,朕可以給你們推薦!」
「看在朕那麼期待的份上,你們就給朕一個回復唄。」
「誒誒誒,你們別跑啊,誒…」
上官靜覺得,可能…自己真的不適合當媒婆,她趕緊追上去,「你們給朕回來,跑什麼跑!」
三年的時間越來越少,北辰的軍事實力逐漸攀升,士兵們也習慣了運用火槍和火炮,北辰的經濟在楚國老大的幫助下,也逐漸上升至頂層,北辰的糧食產量也越來越高,一夫一妻制度雖然還未施行,但大戶人家的小妾數量卻已經降到了最低,如今,北辰舉國安定,遼國也沒再找事。
上官靜有機會便回上官府,與上官雲一同打拳,聊人生,聊理想。
爺爺依舊反對她和楚帝在一起,但上官靜卻只能安慰他,她告訴他,她只是利用楚晗世而已。
上官雲雖然知道自家孫女只是利用楚帝,並沒有付出真感情,但他還是深深的擔憂,他覺得,孫女這是在玩火。
上官靜知道爺爺在擔心她,但她也沒什麼好方法,她只能陪著他,用自己最後的時間好好的陪他度過。
許若卿依舊在皇宮當宮女,但由於她的勤奮,如今的她,職位已經上升了好幾個檔次,很快,她便要晉升為御前宮女了,上官靜偶爾見到她時,她都恭恭敬敬的叩首,態度誠懇。
而上官憐,上官靜則是任由她重新變瘸,任由她重新癱在床上,儘管上官憐一直寫信向上官靜求情,但上官靜卻沒有打算再次救治她,而上官憐也因為接受不了自己再次淪為瘸子的事實,整天煩躁不堪,動不動就摔桌子摔碗,她幾次與丈夫爭吵,與丈夫的感情也差到了冰點,差點被休出門。
至於歐陽少卿,她與他除了公事,其他的,幾乎什麼話都沒有,就連畫最後的紀念畫,上官靜也沒有找他,她一直將他視為臣子,歐陽少卿也習慣了她一貫的冷酷無情,或許他會後悔當初,後悔退了他和她的親事,但上官靜卻從不在意,她只注重他的才能。
時間越來越少,上官靜也開始為北辰奕寫信,她的死亡之時,就是他重生之日,她無法看到他復生的一刻,因此,她只能將所有的心情付諸筆端,她希望,他能代替她,當個好皇帝,也希望,他不要為她的離去傷心。
她將北辰奕的冰棺放到了皇宮的冰窖里,她將自己的畫像夾在信里,輕輕放在北辰奕的胸前。
而煜殿下,迄今為止,仍然沒有醒來,上官靜將他安排進了宮裡的一個偏僻的宮殿,並吩咐人照看著他,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來,只得一天天的等待著他。
同樣的,上官靜也給煜殿下寫了書信,她思念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刻,想念他如兄長般的陽光溫暖,或許,即使沒有北辰月,她依然會選擇將丹藥給他。
她還記得在虛幻世界的那晚,他嘴唇掀動,朝她問道,「林軒,你的忠誠能維持多久?」
她微微抬眸,眼中顫動,「韶華過眼,此生不負。」
那時的月光朦朧,漫天的星辰在天際閃耀,兩個人面對面,許下了一生的約定,不負彼此,不負餘生。
除了哥哥和煜殿下,上官靜幾乎給所有人都寫了信,榮成,白月,少澤,張演,尋歡,子墨等等,他們都有,但書信內最醒目的幾個字,還是勸他們成親。
三年內,她差不多都看出來了,除了景玉,他們多多少少都對她有著朦朧的喜歡,所以,只要她還在,他們就不可能想著要成家,她想著,若是她走了,他們便能死心了。
除此之外,這三年內,各國使臣都來慰問過北辰,西越國的顧瑾安來到北辰,上官靜還同他畫了一幅畫作。
在畫作里是黑夜,篝火前,她一身紅衣,手中拿著馮婷婷的面具,與他淺笑對視。
那一剎那,他們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她化身馮婷婷,在九龍寨做臥底,可把顧瑾安給坑慘了。
顧瑾安看著那畫作,臉上不禁泛起笑容,「你知道嗎?當初在九龍坡,本王幾次輸給北辰,其實那時候本王已經認輸了,也決定要與北辰修好,但那時,你的臥底身份忽然被拆穿,本王覺得很是生氣,如此,本王才會不依不饒的跟你們鬥了那麼久…」
聞言,上官靜也笑的開心,「要不是當初你跟我們斗的那麼厲害,哪裡還有現在的我?」
正是當年與西越國的爭鬥,才能使她在北辰揚名,她早年在西越國的故事,至今還在北辰流傳…
「是啊。」顧瑾安淡笑,「不過…」
「不過什麼?」她笑的極美。
顧瑾安笑著回道,「倒真如你所說,在幻雲樓的帶領下,西越國如今已經有了質的飛躍,這些年,本王一直在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用自己的熱情傾灑在西越國的土地,不到十年,西越國就已經翻天覆地了。」
他面色溫柔,好像有著巨大的滿足,上官靜不禁點頭笑道,「看來,我還是很有遠見的。」
如今的西越國可以說是跟北辰齊頭並進,同樣是百姓富庶,糧食豐收,科技發展,不管是經濟還是軍事,西越國都已經是領先級別。
只不過,不知道是哪個缺心眼的,將北辰的弓弩和炸藥全都泄密給了西越國,對方是西越國,她倒是不怎麼介意,但是,她還是很不爽,是哪個缺心眼的乾的『好事』!
而罪魁禍首楚君熙,此刻還在虛空妖域裡修煉著自己的靈力…
楚君熙想著,自家娘子的東西,也算是自己的吧,送給西越國玩玩也無妨,反正,現在的西越國早就已經跟幻雲樓分不開了。
與此同時,虛空妖域的天御狐也來過北辰,天御狐告訴她,幻雲樓在虛空妖域的勢力越來越大,虛空妖域向來是以實力為尊,而樓主…最近好像是爆發了一樣,力量驟升至異常恐怖的境界。
虛空妖域內的各種妖族要麼被他收服,要麼被他全滅,一時間,虛空妖域裡的各妖族是惶惶不得安生,甚至有妖族開始推舉樓主為虛空妖域的領袖。
幻雲樓的強大,令狐族也不禁重視了起來,天御狐在猶豫,是與幻雲樓一戰,還是俯首稱臣?與此同時,虛空妖域裡其餘幾個強大的妖族也在考慮著這件事情。
但不可避免的,樓主,很快便會成為虛空妖域的第一人。
上官靜倒是不了解妖族的事情,但幻雲樓,卻是一直在幫她。
……
三年內,陪伴上官靜時間最長的,恐怕便是楚帝了,她為他作了許多畫,也一同下過很多盤棋,他們一起看煙花,一起看戲,一起吃飯,看起來像是情侶,但心思卻各不相同。
上官靜始終無法全身心的愛他,即使她早就意識到自己是喜歡他的,但她的時間不允許,在錯誤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折磨的,只能是兩個人。
另一邊,上官靜雖然在楚晗世的身邊,可楚晗世卻覺得她只是勉為其難,為了利用他,才選擇跟他在一起。
這件事,在他的心裡形成了一個沉悶的心結,但他愛她,他甘願接受她的利用,但他想,未來,他一定能打動她。
隨後,楚國和北辰全都準備充分,直接向遼國宣戰,幻雲樓也緊接著向遼國開戰。
上官靜親自帶領五萬北辰士兵趕赴費城。
楚國的費城,是楚國與遼國交界的城池,北辰和楚國以及幻雲樓的士兵都在費城匯合。
三方大軍集結,矛頭直指遼國。
如今的遼國可是混亂成一團,百姓們整日因為和婉的出沒而惶恐不安,許多年輕勞動力在睡夢中死亡,土地沒人耕種,有的土地耕種了,結果卻沒人收取糧食…
遼國今年收成差到了極點,各國又共同聯合起來封鎖遼國的經濟,致使遼國無法從其他國家買到足夠的糧食,這三年,許多遼國的百姓餓死荒野,人骨遍地,百姓怨聲極大。
反觀遼國朝堂,遼國臣子心也不齊。這三年裡,幻雲樓的人一直在遼國的朝堂上攪混水,遼國的小皇帝不再信任耶律長風,跟隨耶律長風的親信大臣也離開了大半,遼國在面對楚國,北辰,還有幻雲樓的時候,朝堂內亂作一團,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刻,遼國皇宮。
大殿內,耶律長風,遼國十六歲的小皇帝耶律璟以及遼國的幾位肱骨大臣們在一起議事。
耶律長風道,「楚國,幻雲樓,北辰,他們的軍隊此時正在費城,費城距離遼國一百里,而他們距離我們都城還有七百里,此時,我們現在應當派出主力軍迎戰,不然,若是他們攻到都城,遼國危矣!」
遼國小皇帝耶律璟卻冷笑道,「王叔說的輕巧,楚國百萬大軍,幻雲樓五十萬大軍,再加上北辰的五萬士兵,加起來一共一百五十五萬。
而三年前,遼國死傷了二十五萬的兵馬,如今,我們士兵不到百萬,況且,我們的糧草根本就不充裕,如何與他們對戰?這一仗下來,遼國傷筋動骨,不如早些與他們議和!免得被人家直接滅國。」
耶律長風面上未變,拳頭卻緊緊握起,這個小皇帝什麼都不懂,就只會胡鬧!他壓抑著聲音道,「皇上,他們分明就是為了報復遼國,哪裡肯接受議和?就算他們同意議和,他們也會想盡辦法從遼國刮下一層油!到時候若是割地賠款,你我日後有何面目面對遼國太祖皇帝!」
耶律璟咬了咬牙,表情怒極,「王叔,說什麼愧對先祖,分明就是你自己無事生非!憑什麼要帶上朕?當年,要不是你為了一個女人,擅自派兵去招惹北辰,遼國又如何會落的被人堵截的下場?!」
耶律璟哼著氣,額頭上的汗液都冒了出來,他早就看這個王叔不順眼了,為了一個女人,沒事找事,不遠萬里去攻打一個小國,簡直就是個傻子!偏偏那個小國還是個打不死的小強。
人家北辰除了有幻雲樓和楚國的照拂,還被世界各國的精英人士禮遇,遼國惹了人家,就等於在自己身上點火!
聞言,耶律長風身子震了震,臉色頓時煞白,遼國如此,不就是他專斷獨行的後果嗎?
耶律璟冷笑道,「割地賠款的時候,王叔還是陪著一起去吧。」
「皇上,不可啊!」一名武將忽然出聲,「我們遼國士兵怎麼不戰而敗?!」
耶律璟怒聲回道,「明明是必敗之戰,你讓朕怎麼打?讓士兵們送死嗎?」
武將不死心的勸道,「可割地賠款是莫大的恥辱,皇上怎可如此兒戲?」
耶律璟寒聲道,「遼國那麼大,割幾塊地又怎麼了?等遼國強大了,地皮再搶回來就是!」
只要遼國不滅,他就依然是皇帝,而這次議和,他想將耶律長風進獻給楚國和北辰,只要耶律長風一死,他便能親政了,日後,他便再也不必看這位王叔的臉色行事!
耶律璟的話,頓時震驚了在場的所有武將,他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耶律長風看著一臉無所謂的小皇帝,心中的失望漸漸變大,割地賠款都那麼隨便,這種人…怎麼配當皇帝?
武將們也是非常失望。
這時,一位文官開口道,「皇上這是在為我們遼國爭取時間,先放棄幾座城池,等遼國強大了,咱們再搶過來就是了,若是此時開戰,後果不堪設想啊!」
另一位文官道,「如今我們糧草不足,士兵們今年連過冬都難,要是再打仗的話,遼國只會更加不堪重負。」
一武將怒目回視,「還沒打呢,你們怎麼就知道我們不行了?你們這幾個老匹夫,整天就只會說不行不行,我們遼國好歹也是世界第二,將士們拼死也要將他們懟回去!」
「你!——」文官們被他氣得不行,他竟然罵他們是老匹夫?!簡直是不要臉!
一文官怒懟道,「楚國世界第一,再加上幻雲樓的勢力,就算我們是世界第二,也絕對敵不過他們,況且,如今國內情勢極差,百姓們吃不飽穿不暖,如果再來一場戰爭,百姓們定然流離失所,妻離子散!」
武將們才不理那些文官,不戰而敗,他們覺得那是恥辱,他們直接轉頭看向耶律璟,「皇上,臣等請戰!」
「不可啊!」文官們齊聲道。
耶律璟甩袖,「誰也別說了,議和,議和!」
議事不歡而散,皇帝和文官們固守己見,打定主意議和,耶律長風和武將們主戰,一群人吹鬍子瞪眼,憤憤然的離開大殿。
耶律長風走在路上,目光也越發寒冷,他知道,皇帝早就想除掉他了,此次議和,他絕對會將自己交出去,如此,皇帝便能光明正大的親政了…
但是,耶律長風眼中閃過一抹陰冷,要是落到上官靜的手裡,他的下場一定悽慘無比,不如,在迎戰外敵之前,先將小皇帝做掉,如此,就沒人再敢違抗他的命令了。
再說了,那皇位…本就應該是他的。
……
隨後,在第二天夜裡,耶律長風和武將們帶兵逼宮,耶律璟被耶律長風當場誅殺,鮮血染紅了遼國皇宮的玉石板。
第三日,耶律長風直接稱帝,這一舉措直接震驚朝野。
第四日,很多反對耶律長風,指責他大義不道的文臣全部被他誅殺,一場充滿鮮血的清洗開始…
第五日,耶律長風調兵遣將,準備帶兵前往邊境,與楚國,北辰,幻雲樓決一死戰。
……
入夜,耶律長風的王府內,和婉一身黑色女裝,在客廳內淡然的站立。
耶律長風忙完皇宮裡的事情便回了王府,他在客廳外站著,緩緩向她走去,冷峻的神色逐漸溫柔,他輕道,「公主,你還沒睡?」
「嗯」和婉的表情依舊冷淡,「這次,我幫不了你,若是上官靜,楚晗世還有楚君熙三人同在的話,我能顧上自己就不錯了。」
聞言,耶律長風心思微沉,若是公主不幫他,遼國的這一仗肯定會十分艱難,但相較於遼國將士,他還是比較擔心公主,他知道公主的能力強大,可…公主若是碰上那三個人,她說不定會受傷…
他輕聲詢問,「公主,最近遼國危險,不如長風叫人護送你去別國避避風頭?」
和婉搖頭,「不必了,我跟著你去前線。」該來的總會來,況且,他從張演的夢中得知,上官靜快要死了,莫名奇妙的,他想再見見她…
「可我怕你會有危險。」這一刻,耶律長風莫名的擔憂。
「你不必管我。」和婉冷冷的說完,便直接轉身離開,在耶律長風面前,他向來來去自由。
耶律長風看著她無情的背影,微微抿唇,神情疲憊,他知道,公主說出的話,是絕對不會被人改變的。
這些年來,他痴情守候,可她卻始終冷然,耶律長風知道,公主大概只是利用他而已…
他嘆了口氣,如此也好,公主在他身邊,他也能保護公主。
另一邊,黑暗中行走的和婉嘴角微微勾起,上官靜會死,可就算她死了,他也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