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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瘧疾

2024-06-04 06:22:58 作者: 雲煙

  「瑾安,你倒是出來啊!」西越翎在上面緊張的呼喊著。

  顧瑾安的父親名叫顧言,而顧言,則是陪伴西越翎一路披荊斬棘,並助他奪得皇位的摯友,後來顧言戰死沙場,顧瑾安的母親瑾瑜因為太過思念顧言,悲痛不已,在顧言走的第二個月便上吊自殺,隨著顧言一起去了,留下了瑾安一人。

  瑾安那時才九歲,西越翎不忍他雙親早亡,自己一人孤苦無依,就將他接到宮中。

  可以說,西越翎從小看著他長大,也從來都是把瑾安當親兒子看的,豈料,他今日竟然被一個怪物給迷惑了!

  西越翎大聲怒道,「林軒,你這個怪物,肯定是你對瑾安施了妖法!你快放了瑾安!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北辰!」

  西越翎這般說辭,一旁的北辰煜尤為不悅,他剛想反擊,卻聽底下的上官靜道,「廢話連篇!我就是迷惑他了,我就是要帶他一起死,你能拿我怎麼辦?」

  上官靜一怒之下,直接扔出一根火芯子,玉壺谷瞬間燃起了熊熊大火,上官靜從容的站在玉壺谷的中心,手掌卻死死的拽住顧瑾安的衣袖。

  上面的西越翎見狀,立刻老淚縱橫的哭了出來,「林軒,你快鬆開他,鬆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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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靜扭過頭看向顧瑾安,「瑾王,你呢,你想出去嗎?」

  顧瑾安搖了搖頭,「我留在這裡陪你。」

  「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上官靜立即鬆開了他,周圍大火熊熊,她坐在地面上,從戒指里拿出一小包薯片就開始吃了起來,每一口都嘎嘣脆。

  顧瑾安看著她悠然自得的在大火中吃著東西,臉上忽然一笑,「你在吃什麼?」

  上官靜立刻將薯片遞給他,「你嘗嘗?」

  顧瑾安搖了搖頭,「你吃吧,我不吃。」

  上官靜看了他一眼,她實在是分不清他到底是客氣還是真的不想吃,索性將薯片塞到他手裡,自己又拿出了一包薯片繼續啃了起來。

  上官靜邊啃邊道,「你還是吃吧,不如會很無聊的…」

  顧瑾安看著手裡的薯片,不禁奧了一聲,隨後,兩個人就在大火里,一起吃起了薯片,每一口都嘎嘣脆…

  谷頂的西越翎哭的眼睛都腫了,差點暈倒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谷底的上官靜忽然拿出了兩把油紙傘,她將其中一把遞給顧瑾安,「馬上就要下雨了,這傘你拿著。」

  顧瑾安奇怪的接過雨傘,「你的袖子怎麼這麼大,兩把傘都放得下?」

  上官靜將雨傘打在頭頂上,笑嘻嘻道,「你不總叫我妖女嗎?是妖女的話,總得有一些跟別人不一樣的技能吧。」

  上官靜笑著,隨即抬頭望向頭頂,「谷的上空已經霧氣繚繞了,相信很快就會下雨了。」

  她撐著傘,望向天空,臉上帶著清淺的笑容,她就是一個傾世公子,眉眼般般入畫,恍若濁世間的一股清流。烈火還在燒著,火光朦朦朧朧映照在她的臉上,她沒有任何的驚亂惶恐,只餘一身的寧靜。

  顧瑾安看著她,輕輕的嗯了一聲,如果此時有畫紙,他一定會將現在的她描繪下來。

  北辰的學子此時也上了谷頂,一群人看到西越翎靠在文軒的肩膀上,哭的滿臉都是淚水,不禁失笑。

  李榮成緩緩的走上前,他朝下看了看谷中的情況,隨即對著西越翎道,「翎皇,雲霧已成,谷中馬上就要下雨了,你也別難過了,瑾王不會有事的。」

  翎皇迷茫的抬起眼,隨即顫抖的拿手指向他,臉色蒼白卻又極其憤怒道,「你滾,你們北辰的人都給朕滾。」

  西越翎踉蹌的站直了身體,胸口劇烈起伏道,「你們害朕損失了全部妖兵,這次又害了瑾安,你們…你們全都是不懷好意的傢伙!沒有一個好東西!」

  北辰的學子看著西越翎,又紛紛移開了眼,對這樣的一個老傢伙置氣簡直是有失氣度…

  現場只剩西越翎一個人在吹鬍子瞪眼,文軒和雲浩在一旁扶著他。此時,西越國的學子不禁疑惑了起來,林軒為何要將自己困在火海中,是因為她不怕火,還是因為,她真的算準了會下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谷內雲霧越來越濃,因為濃煙的作用,上官靜在谷底也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顧瑾安輕輕地為她拍了拍背。

  上官靜捂著嘴巴,咳得上氣不接下氣,顧瑾安嘆了口氣,「你們北辰打算什麼時候走?」

  上官靜眼角微微發紅,忍不住又咳了一聲,「大約就在這兩天,我們不會在這裡呆太久,還有,你們的四座城,我們也不會要。」

  上官靜轉頭看他,「你現在是不是放心了。」

  上官靜又繼續咳了起來,軍隊比拼過了,學子們也比試過了,北辰全都大勝,想必西越國也不敢再入侵北辰,他們目的達到了,自然也該走了。

  顧瑾安淡淡的點頭,他的心是定下了,但心裏面卻好像有什麼東西空空的,他搞不清楚。

  對於情愛而言,他一直都是不屑的,他的父母十分的相愛,甚至愛到心裡眼裡全都是對方的影子,父親去世之後,母親為愛自盡,只剩下他一個人孤單的活著。

  這麼多年了,長長久久的孤寂,讓他再難以相信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覺得那都是自私的,卑劣的,為了愛人拋棄自己的孩子,實在是太自私了。

  顧瑾安最後認真的看了她一眼,或許他曾喜歡過她,或許他曾留戀過她一身的紅衣和她精緻的容顏,或許她將來會被別人擁入懷抱,或許將來他和她會形同陌路,或許…

  有太多的或許,可最後,他只能再看她一眼,然後將她忘去…

  他是西越國的戰神王爺,她北辰國的天之驕子,就像故事中描繪的一樣,他們註定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本就不相信情愛,未來,他依舊會是那個遊戲人間的風流王爺,未來,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很快,谷中就開始落下了雨滴,上官靜撐著傘,在雨中輕輕微笑,「王爺,我們北辰贏了…」

  顧瑾安低低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雨越來越大,將還在燒著的柴草紛紛澆滅,滴答滴答的雨水飛濺在兩人的褲腳,上官靜轉過身,她撐著傘在雨中前行…

  顧瑾安目送著她離去,不知不覺,堅毅的臉上滑落了一滴淚水,顧瑾安將那抹淚珠輕輕拭去,低低的笑了聲,「應該是雨,是雨…」

  而此時,谷頂站著的西越翎和文軒,雲浩等人,紛紛失魂落魄的看著玉壺谷中的雨,竟然真的下雨了?

  他們呆呆的站立了許久,雲浩和其他學子忽然淒涼一笑,原來,他們以為的神雨,卻是別人早就算計到了的事情,他們還傻傻的以為是神明顯靈…

  從一開始用紙人故布迷陣,再到後來合力騙他們入谷,北辰將他們哄騙的團團轉,北辰的人還前往西岸,輕易的就破解了他們所有的埋伏,在西岸找不到林軒之後又迅速趕回,趁著大火燃燒之際逼問出林軒的下落,最後,用亂石封住谷口,將他們困在谷中…

  北辰的人還算準了谷內只要起大火就會降雨,而且還會將所有的大火全部撲滅,因而放心的去尋林軒。

  西越和北辰兩國的學子相較起來,勝負分明,立見高下。

  他們沒想到,北辰的計謀竟然如此高超…

  西越翎緩緩的向谷下走去,背影有幾分蕭條,他一邊走,一邊仰天嘆道,「輸了,輸了,輸得心服口服,誒…」

  西越國的學子也一個個灰頭土臉的跟著西越翎離開,他們身為西越國的人,還在自家的地盤上,運用地勢的本事竟然還沒外來的北辰高超,簡直是羞愧極了…

  不一會兒,上官靜也跟著離開,偌大的玉壺谷內此時空無一人,僅剩那綿綿的雨滴還在淅瀝瀝的下著。

  之後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西越國的學子再沒來找過麻煩。

  晚上,北辰的學子和上官靜在靜熙閣大玩幻境之術,上官靜做導演,為他們譜寫出一個又一個光怪陸離又纏綿悱惻的---恐怖故事。

  夜幕落下,做鬼魅打扮的上官靜在靜熙閣的大廳內神出鬼沒,她一身黑袍,面色灰白,嘴角含血,妝容異常恐怖,瞳孔像針尖一樣大笑,臉上還帶著陰森的笑意,著實駭人。

  而靜熙閣的各個角落裡,幾乎都藏著北辰的學子,他們憋著笑躲著,少澤藏在衣櫃裡,景玉躲在蓮池中,清風躲在床底,蕭凱坐在房頂…

  只不過,一切都逃不過她的火眼金睛,上官靜每抓住一個人,就會將他們關進小黑屋,很快,小黑屋就塞滿了人。

  上官靜看著空蕩蕩的大廳,不禁嘆了口氣,之前少澤提出玩遊戲的時候,張演稱不舒服一個人離開了,上官靜知道,他這是在躲她。

  只要她在的地方,他都是儘量迴避,上官靜抿了抿唇,這一次,好像是她做錯了,她又讓張演變成一個人了…

  上官靜甩了甩頭,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她慢慢踱步到了小黑屋,此時的小黑屋坐滿了人,屋內黑漆漆的,上官靜對著他們陰森一笑,「你們又輸了…」

  「我們哪有輸?」歐陽少澤走過來摟住她的脖子,嘻嘻一笑,「軒哥哥稍不注意可是會陰溝裡翻船的…」

  「別鬧。」上官靜伸手拂開他,隨即轉身去點蠟燭,「說好了,輸的人要學小狗汪汪叫,你們可不許反悔!」

  燭火一下將屋子照亮,上官靜轉過身,身子卻突然頓住…

  她的面前,是一群做厲鬼打扮的學子們,伸著長舌頭的吊死鬼,叼著飯盆的餓死鬼,還有一身水漬的落水鬼,還有無頭鬼…

  他們的裝扮簡直是太嚇人了,上官靜看著他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結果卻踩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上官靜暗道不妙,好像踩到機關了。

  下一瞬,上官靜就被大網覆住,整個人被吊在了房頂,上官靜在上面晃悠了幾下,這才明白,原來自己輸了…

  眾人在下面站著,他們紛紛取下了長舌頭,飯盆,水草,扮演無頭人的謝賢也將自己一身的裝備拿下…

  李榮成笑道,「林軒,你輸了,快來學狗叫…」

  上官靜撇過頭,極不情願道,「快來學狗叫…」

  「啥,你不是學狗叫嗎?」李榮成一頭霧水。

  上官靜微微一笑,「我剛剛已經學過了。」

  眾人這時才明白,原來他們被林軒套路了…

  李榮成立刻回過神來,「好啊林軒,你竟然罵我是狗!」

  李榮成拿起一旁的雞毛撣子就上去了,「大家都別攔我,我今天非要揍揍這臭小子!」

  眾人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上官靜見李榮成在底下氣勢洶洶的拿著雞毛撣子,作勢要打她,上官靜立刻晃起了身子,大網連帶著她在空中晃著。

  上官靜行動十分的迅速,大網在空中各種晃悠,李榮成每次揮起雞毛撣子都打不到她,反倒是雞毛掉了一地…

  「哎喲,我就不信打不到你!」李榮成氣哼哼道。

  隨後,眾人就看到兩個人的速度越來越快,兜著上官靜的大網在空中旋轉著,只能看見陣陣黑影,李榮成氣喘吁吁的拿著雞毛撣子跟上官靜鬥法。

  過了一陣之後,李榮成在下面呆站著,雞毛撣子只剩下一根光棍,周圍一地的雞毛,他似乎已經放棄了…

  上官靜這才滿意的撕開大網,從上面跳了下來,她打了個響指,「好啦,該睡覺了。」

  上官靜打了個哈欠,隨即攬住李榮成的肩膀,「好了,榮成,不跟你鬧了。」

  李榮成抿了抿唇,委屈道,「可是你耍賴!」

  上官靜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行了,我叫,我叫…」

  上官靜湊近他的耳朵,極其小聲的叫了三聲,「汪汪汪。」

  她叫完,便大搖大擺的走開了,少澤吸了吸鼻子,立刻跟上上官靜,「軒哥,你怎麼只給他一個人叫,我也要,我也要!」

  上官靜笑了笑,「不給,就是不給!」

  眾人一齊出了小黑屋,只留李榮成呆呆的站在原地,林軒低沉輕柔的汪汪聲一直在他的耳中盤旋著,迴響著…

  他仿佛在腦海中看到林軒長出一雙可愛的狗耳朵,搖著黑色的尾巴在不停的對著他汪汪叫,許久之後,李榮成忍不住哈哈一笑,「林軒以後就是我李家的汪了!」

  ……

  上官靜回到房間的時候,此時,楚君熙正坐在桌旁,對著燭火發呆,上官靜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笑嘻嘻的從背後捂住他的雙眼,「阿熙,猜猜我是誰?」

  「是娘子。」

  上官靜嘟了嘟嘴,「又被你發現了。」

  楚君熙撫上她的手,輕笑道,「娘子,剛剛玩的開心嗎?」

  「嗯」上官靜從背後一下圈住他的脖子,「很開心,很開心…」

  上官靜靠在他的肩頭,閉著眼輕輕道,「只不過,以後恐怕再難有這樣放鬆的日子了,這是我身為學子的最後一段輕鬆的時光…」

  楚君熙伸手撫了撫她的臉,看著她剛剛那般開心,他也覺得尤為幸福,「娘子一定會長長久久的開心下去…」

  「嗯,我會的。」上官靜笑著將他抱的又緊了一些。

  與此同時,西越國皇宮,一身明黃色龍袍的西越翎在書房內坐著,而他的腳邊跪著的,正是一身青衣的文軒。

  西越翎端著茶杯淡淡道,「文軒,除了瑾安,就數你與林軒接觸的最多,你有沒有發現,她身上有什麼異常?」

  文軒思索了一陣,遂道,「有一個。」

  「有?」西越翎立刻放下了茶杯,興奮道,「快說來看看!」

  文軒的眼皮突然跳了下,他有些緊張道,「皇上,我發現,有的時候,林軒武功會變得極弱,而且,在她變弱的時候,好像,好像還會變成女人…」文軒的神色搖擺不定,他不知道自己說出來之後,會不會又是一個錯誤?

  「哦」西越翎不禁詫異,「你將一切都完完整整的給朕說一遍。」

  文軒皺著眉頭,「那日,我帶著林軒下河去北岸,她不會水,在河裡,她緊緊抓著我,好似生怕自己沉下去一樣,好像,從那之後,她就開始變得不正常…」

  文軒又將那天的事完完整整的複述了一遍,西越翎聽後,冷冷一笑,「林軒,總算抓到她的把柄了,不僅是個忽男忽女的怪物,還很怕水…」

  文軒看著臉上帶著些瘋狂之色的西越翎,神色難安的咬了咬下唇,他好像又做錯了一件事…

  黑夜很快就過去了,第二日清晨,北辰眾人在靜熙閣的大廳集合,一起圍在桌旁吃著早飯。

  北辰煜忽然道,「既然西越國不歡迎我們,不如今天,我們在西越國最後再逛一日,明日便出發回北辰,反正比試都比完了,其他的也都不重要了。」

  上官靜點了點頭,「這樣也好,今天就再玩一天,看看西越國還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

  李榮成笑了笑,「林軒還真是愛吃,就跟一隻汪一樣。」

  「汪?你竟然將我比作狗?」上官靜立刻拿起筷子,作勢要打,李榮成也同樣拿起筷子反擊,兩雙筷子立刻碰撞在了一起,李榮成瞬間被震得虎口發麻,他忙認輸,「哎哎哎,林軒,我錯了,我錯了…」

  上官靜將筷子收了回來,得意的笑道,「這還差不多。」

  李榮成撇過臉,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小聲嘟囔著,「不就是一隻汪嘛…」

  上官靜右手不動聲色的夾菜,左手狠狠的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把,李榮成哎喲一聲,兩隻眼立刻擠了起來,看起來好不痛苦。

  眾人紛紛向李榮成看去,上官靜微笑著繼續夾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李榮成痛得要死,但又打不過她,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隨即化悲憤為食慾,夾起菜來胡吃海吃。

  早飯很快就結束了,北辰煜帶著眾人出門,薄修之本想跟上,但最後,他還是悻悻的轉過了身,薄修之的表情漸漸暗淡了下去,他們的感情那麼好,他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怎麼都融不進去…

  另一旁,北辰煜和上官靜他們在街道上還沒走出幾步,就看到一身藍衣的顧瑾安遠遠的在街道上迎風而立。

  顧瑾安笑著向眾人走來,「各位可是要在郢城遊玩?」

  北辰煜回問,「瑾王今日來,所謂何事?」

  顧瑾安側目看了眼上官靜,隨即笑道,「自然是帶各位在郢城轉轉,如何?」

  北辰煜眯眸淺笑,身體有意無意的遮住上官靜的身體,「有瑾王作陪,想必路上定然十分有趣。」

  顧瑾安大笑了下,「煜皇子,不用那麼拘謹,本王不會對林軒怎麼樣。」

  他說著,又拍了拍手,他的身後,西越國的大臣和學子忽然烏泱泱的冒出來一大片,他們一個個都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看這陣勢,北辰煜忽然有些好奇,顧瑾安今天到底想幹什麼?

  顧瑾安道,「煜皇子,請吧。」

  北辰煜淡淡一笑,「行,今日瑾王可要好好招待我們。」

  「那是當然。」顧瑾安隨即上前領路。

  北辰的人紛紛跟上,一大群人一同走在路上,看起來十分氣派。

  隊伍中間,歐陽少澤悄悄拉了拉上官靜的衣袖,「軒哥,西越國的人今天是想做什麼?」

  上官靜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向顧瑾安,「大概,是想找回場子?」

  少澤立刻點了點頭,看起來十分同意她的觀點,「輸了那麼多回,難道還要請我們喝茶?肯定是要找回場子!」

  上官靜在西越國的人們中間巡視著,她看向文軒時,那個大男孩的眼神躲躲閃閃的,看起來頗有心事,其他人則是看起來一副心高氣傲的模樣,她越來越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西越國的街市尤為繁華,店鋪林立,道路也修的很寬,這一點,北辰是遠遠比不上的,而一路上走來,西越國的大臣學子們越走越自豪,其中還有些前年出使過北辰的人,他們滔滔不絕的對著他們的學子講著,北辰的京都是多麼多麼的破,路是多麼多麼的窄,以及那荒廢政務的老皇帝,還有那風情萬種的賤人蕭貴妃。

  聽的北辰的學子們十分窩火,尤其是蕭凱,當他聽著他們說起蕭貴妃時,立刻大怒了起來,那可是他的姑姑,雖然她做了很多錯事,但也不能被隨意欺辱,他立刻飛快的走向了正在嚼舌根的那幾個西越國官員。

  上官靜見蕭凱就要發作,立刻上前攔住他,「蕭凱,先別意氣用事。」

  而此時,正在與北辰煜交談的顧瑾安下意識的往上官靜的那邊瞥去。

  蕭凱氣憤地看著上官靜,「他們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難道我們還要忍下去嗎?」

  上官靜看著他,無奈道,「蕭凱,他們說的都是事實,不管你怎麼辯駁,最終都是被人嘲諷的對象,現在忍一時風平浪靜,等他日我們大展雄風之時,他們再想起今日,自然會無地自容,我想,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聽了她的話,蕭凱不禁嘆了口氣,嘴角動了動,「你說的對,我剛剛確實魯莽了…」

  上官靜的這番話,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隨後,不管西越國的人怎麼說,北辰的人都堅持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的原則,絕不被他們激怒,否則,丟人的還是北辰自己…

  顧瑾安幽幽的看了上官靜一眼,這個女人還真是會審時度勢,比男人強。可惜,他還是覺得,她適合做女人,做一個乖巧可愛的女人更適合她。

  很快,顧瑾安就帶著他們來到了郢城最大的一處藥莊,就好像是現代的國與國之間領導人的訪問,總要去參觀一些博物館,欣賞一些歌劇一樣,而顧瑾安帶他們來藥莊,其實就是想顯示他們西越國的醫療水平。

  這個藥莊很大,比上官家的藥行簡直要大三倍,地方也寬敞極了,上官靜一邊走著,一邊仔細的看著貨架上擺放的藥材,上官靜也能看出一些問題,同為古代國家,西越國比北辰先進不少,就連藥材的種類也比北辰的多,但是,那只是以前,現在,藥行有她著寫的藥典,種類不知道比西越國的藥莊多了多少…

  顧瑾安一邊走著,一邊為北辰煜介紹他們的藥莊,以及藥莊裡曾經發生的有趣故事。

  李榮成,辛白月,還有王少京三人在藥莊裡走著,忍不住對西越國的藥莊嗤之以鼻。

  李榮成道,「光是地方大有什麼用?藥的種類不多,而且藥的作用也是這少一點,那多一點,一點也不專業,哪像我們的藥行,地方雖小,但是在製藥和看病方面,可是完虐他們!」

  辛白月也嘆道,「這下總算是找到點安慰了。」

  而此時,他們二人的聲音已經吸引了不少西越人的目光,王少京隱晦的看著他們,「喂,你們別說了,你們說的藥行,恐怕跟現在的這個藥行不是同一個!」

  聽到這裡,辛白月的心頭湧出幾分酸澀,「回到現實之後,也沒抽空回去看看,不知道這裡的藥行現在怎麼樣了…」

  李榮成拍了拍白月的肩膀,「白月,別想了,我看你是沒被藥老罵夠,你啊,天生就是受虐的命…」

  李榮成的話就像一把刀子一樣,辛白月差點冒血三升,「去你妹的!」

  李榮成正要回擊,卻有一個中年男人向他們走來,李榮成和辛白月立刻站好,他們現在可是代表著北辰,自然不能這般胡鬧。

  那名中年男人身材偏瘦,臉頰瘦削,眼中卻泛著冷意,明顯帶著怒氣。

  「敢問三位北辰的公子,你們憑什麼說我們西陵藥莊不如你們的藥行?」中年男子的聲音喧囂奪勢,「你可知,我們西陵藥莊的藥材水準可是經由楚國認可的,每年,我們出口的藥材足足有百萬斤,我們藥莊的大夫也是一流水準,前年,我們西陵藥莊的大夫還曾與北辰藥行的大夫比試過,三場比試下來,我們西陵藥莊全勝,你們休要在這裡造謠生事,辱我藥莊的招牌!」

  中年男子話不停歇的說了一大堆,一時間,藥莊的所有人都向李榮成他們三人看去,正在偷偷摸摸拽人參須子的上官靜的眼皮跳了跳,內心惴惴不安的看向他們,這三個公子哥又惹事了?

  李榮成立刻反擊,「你說誰造謠生事?你們醫術不如我們,藥材也不如我們,好意思說我們砸你們招牌。」

  「你們在說什麼?哈哈。」中年男子大笑了一下,「小兄弟,說謊話不打草稿,只會讓人看笑話。」

  中年男子笑著,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李榮成,辛白月,王少京三人的胸口早就憋著一口悶氣沒地發,這次他們正好撞槍口上了!

  辛白月立刻站出來道,「你說你們藥莊厲害,不如我問你一個醫學上的問題,你若答得上來,我們立刻向你們賠禮道歉,你若答不上來,就得向我們賠禮道歉,如何?」

  顧瑾安微微皺眉,這幾個小子在搞什麼?怎麼跟藥莊的莊主槓起來了?

  中年男子立即不屑的牽起唇角,一個毛頭小子而已,竟然還敢問他醫學上的問題,簡直不自量力,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行,你儘管問。」

  辛白月笑道,「那敢問閣下,你可知瘧疾是通過什麼傳播的?」

  中年男子立刻被難住了,瘧疾被什麼傳播的?他怎麼知道?他只知道瘧疾是多發於夏秋季的一種瘟疫,傳染率和致死率極高,假如有十個人得瘧疾,死的人必定有四五個靠上,而且,這種病治療起來也是相當困難,他們嘗試了諸多種方法,但是卻收效甚微,現在要問他這種疾病是如何傳播的?簡直就是在故意為難!楚國的最高太醫,恐怕也不知道瘧疾是怎麼傳播的,何況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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