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愛上顧餘生了？

  她……愛上顧餘生了？

  

  「怎麼可能！落落，你別給我開這種國際玩笑了。」

  方小糖抿了下嘴角苦笑了下，將自己的手，從蘇落手裡抽出來，始終不敢對上蘇落的眼睛，說，「我不可能喜歡顧餘生的，就算是喜歡，也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而是恩人和友情的那種喜歡，就像是喜歡朋友的喜歡。」

  也不知怎麼回事，僅僅想一下這種問題，她都會覺得好緊張。

  不，不是緊張，是慌張。

  一顆心，噗通噗通加速狂跳。

  蘇落眨眨眼睛，嘴角拉開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弧，「是嗎，你好好問問自己的心，是不是這麼說的？」

  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小丫頭，明明就很在乎，卻抵死不承認，真是讓人操心。

  「是真的，我對顧餘生沒有別的感情，我和他只是……只是對恩人的感情！」

  蘇落犀利的反問，「那你為什麼在乎別的女人懷了顧先生的孩子？尤其這個女人還和顧先生沒有什麼感情，也不是直接播種。」

  這都能吃醋，說明顧餘生在方小糖的心底感情的重量可不輕。

  「我……」方小糖被蘇落一句話嗆得，如鯁在喉，張著小嘴，卻好半天都吐不出半個字來。

  蘇落笑了，食指在方小糖的腦門上點了點，「你這個傻丫頭，看似聰慧機靈，其實啊一點也不了解自己的心，你在乎顧餘生的每個字每句話，就足以表明很多了，沒想到我一問，才發現，你還是傻乎乎的毫無察覺。」

  蘇落嘆氣說，「你在乎別的女人懷了顧餘生的孩子，也就說明你在乎你們家顧先生，否則就不會難受心塞了。如果我看著有人懷了我們家李先生的孩子，我也會吃醋，這是一個道理的。」

  難受，就說明在乎。

  在乎，就說明有很深的感情。

  「我……」方小糖嘴巴動了動，才吐出了一個『我』字，就被蘇落打斷，「好了，別做無謂的掙扎了，你好好想想吧，我話就說這麼多，你不必著急給我解釋，就算解釋了也沒用，還是給你自己心一個解釋吧。」

  方小糖因為蘇落的話，而呆愣了好久。

  看著車窗外川流不息的馬路，心情，也就如這些錯綜複雜的車流般，亂。

  送蘇落到地鐵口後，方小糖開車抵達了醫館。

  方小糖晚來了十幾分鐘，醫館已經忙開了。

  鎖好車，方小糖快步進了醫館。

  「小糖姐姐，你可算來了，我忙得恨不能多生出一對手來。」小徒弟看到方小糖來，猶如看到救世濟人的觀音菩薩，激動得聲線都變了調。

  方小糖笑著點頭，進了藥櫃，擼起袖子，幫著幹活。

  取藥稱斤的時候，方小糖看著稱上的二錢黃連，不知為何，嘴巴里竟也有點微微發苦。

  耳邊驀地就響起了蘇落的那句：「你問問自己的心，想想自己為什麼在乎別的女人懷了顧餘生的孩子，好好考慮一下自己對顧餘生的感情。」

  為什麼在乎？

  方小糖認真的想了下，竟然搜尋不出一個藉口來。

  對餘生的感情？

  是恩人，也是朋友！

  可如果是朋友，為什麼你這麼在乎別的女人懷了顧餘生的孩子呢？

  屈北都沒有發表什麼意見，為什麼你就這麼激動這麼難受矯情還做作？

  可如果說是愛，她知道餘生和屈北是戀人，怎麼會管不住自己的心，喜歡上一個同志呢？

  方小糖痛苦的揪了一下頭髮，力道再大一分就能連根拔掉頭髮了。

  胸口悶悶的，好像壓了一塊千斤重的石頭，直壓得她喘不上氣來。

  「師妹，師妹？」徒弟發現方小糖呆呆看著黃連一動不動好久了，喊了幾聲方小糖。

  「嗯？」方小糖眨巴眨巴了眼睛，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師妹？心不在焉的？」徒弟一臉狐疑的問。

  「我在想，男女之間的感情。」方小糖將稱好的黃連勻到紙袋上，然後一邊取了幾味藥來稱，一邊說，「你說愛上一個人是什麼心情？」

  徒弟很有經驗的樣子，認真想了下回答：「大概就是你想到你們之間的親密接觸就會臉紅心跳吧。」

  親密接觸？

  方小糖仔細回想了一下。

  一想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方小糖想到顧餘生數次的吻。

  徹底，亂了。

  徒弟看方小糖又呆住了，不禁好奇。

  師妹這是怎麼了？

  不僅如此，臉上還迅速漲紅，又徹底素白，最後甚至變得青紫，臉色比霓虹燈光還要絢爛多彩。

  不是思春，又是什麼？

  「師傅，你說師妹這是怎麼了？怎麼一過來就這個樣子？」徒弟來到古敬業旁邊，指了指櫃檯後的方小糖，沖古敬業用揶揄的口吻說。

  「哦？」醫館沒這麼忙了，古敬業擰頭看過去，發現果然如徒弟所言，小糖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小丫頭，怎麼了今個，昨晚沒睡好？」古敬業進了櫃檯，站定在方小糖身邊，一邊捋著鬍鬚一邊沖方小糖語氣漫不經心的開口。

  「師傅！」方小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一張藥方好久了都沒開完，急忙抓好了藥，遞給顧客，連聲道歉。

  送走顧客後，才轉頭看著古敬業，「師傅，我沒事。」

  最後三個字還沒說完，古敬業瞟了她一眼，說，「你這個樣子，一看就是有事的樣子，來，跟師傅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我這天才小徒弟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就連做事都打不起精神來。」

  方小糖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問出了聲：「師傅，我發現自己沒辦法確定對一個人的感情，更無法確定愛不愛這個人，該怎麼辦？」

  古敬業聞言笑了，「年輕人啊……」

  是不是和顧餘生鬧矛盾啦？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嘛。

  古敬業搖搖頭，笑著說，「你問問自己，你願不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他？」

  「和別人分享他？」方小糖重複了這句話，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古敬業打斷。

  「先別著急用大腦想。」古敬業抓過方小糖的手，將方小糖的手，放在她的左心房的位置，摁住，才開口說，「好了，你可以想了，你問問你自己的心，一定要問自己的心。」

  「問自己的心……」

  方小糖一邊喃喃著，一邊摁著左胸口，問自己：願不願意和榮蓉分享顧餘生？

  當然不願意！

  「怎麼樣，有答案了？」古敬業瞥了眼她問。

  方小糖點頭，懵懂地點頭，「嗯，有答案了。」

  古敬業說，「那麼第二個問題，給你一百萬，讓你永遠離開他，你會離開嗎？」

  方小糖下意識的就搖頭。

  當然不！

  別說是一百萬，就算是一千萬，她也不會離開餘生的。

  可是心底又安慰自己，是因為欠著顧餘生恩情，所以不想離開顧餘生。

  「第三個問題。」古敬業清了清嗓子，說，「你願不願意心甘情願不求回報的為這個男人生孩子？」

  「……」

  方小糖抿了下嘴角。

  這個問題已經不用想了，之前奶奶讓她給顧餘生生孩子，她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很果斷就答應了。

  願不願意給顧餘生生孩子？

  她願意，為什麼不願意？別說是生孩子，就是生猴子，她都願意。

  想好了，方小糖毫不掩飾內心的答案，「師傅，我都有答案了，然後呢？」

  古敬業深深了看了一眼方小糖，笑得諱莫如深：這個小丫頭智商高，情商這麼低？

  ……

  從醫館出來，夜幕初臨，霓虹初上，城市的夜景，陸離而金迷。

  轎車迎著清涼的慢慢夜風，駛過大街小巷，最後在顧宅大門外徐徐停下。

  鐵門打開，在花園裡熄了火。

  方小糖拎包下車，一身的疲憊，拖著沉重的腳步逕自回到了房間。

  看了眼時間，以前每晚這個時候，她都回去書房陪顧餘生。

  可是今晚……

  方小糖眸色黯然的垂了下眼帘，走到床邊，坐下，拿起手機刷微博，迫使自己不去想顧餘生。

  「扣扣……」

  突然響起敲門聲，害得方小糖手一抖，手機直接從掌心滑落，砸在了床上。

  「哪位？」

  「是我。」

  方小糖躊躇了下還是拉開了房間門，「餘生？」

  看到門口輪椅上的男人，小糖微愕：沒想到餘生居然從偏苑跑到了奶奶的房間來找她。

  「嗯，你今晚怎麼沒來書房？是不是不舒服？」輪椅上的男人，擁有一張湛俊的臉龐，此刻臻於完美的臉上布著一層擔憂。

  「好著呢，就是今晚不用加班了，沒有不舒服。你找我有事？」方小糖低頭，看著自己腳尖。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

  顧餘生『嗯』了聲，摸了摸高挺的鼻子，然後說：「沒有你陪著我看書，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如果不忙過去我書房吧，你不在，我看不進去書。」

  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顧餘生的聲音本來就很低沉濃厚，像是一杯甘醇的紅酒，此刻有意的壓低了聲線，富含磁性的聲線里，滲出一絲蠱惑的啞醇。

  方小糖耳根子一軟，毫無招架之力，張嘴就是：「好……」

  答應下來，臉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也太不爭氣了，方小糖，被顧餘生美男計一誘惑，就按耐不住答應了。

  「來。」顧餘生滿意露出一個爽朗的笑，他笑起來極其好看，薄唇微勾，牙齒潔白，還會浮起兩隻漂亮的臥蠶，看了就讓人挪不開眼睛的那種好看。

  「餘生，放開我的手……」

  等下被屈北看到了怎麼辦？

  榮蓉本來想去散散步，一打開門，就看到了顧餘生握著方小糖的手，如果不是顧餘生殘疾，兩人恨不能貼一塊的樣子。

  「方小糖……」

  榮蓉盯著兩人十指交扣的手，眼底迸發出了說不出的羨慕嫉妒，還有恨意。

  她恨得太投入，壓根沒有發覺，顧老太太迎面走來，恰好將榮蓉的不甘和受傷的表情，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