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全說了出去

  蘇落比小糖成熟老練很多，考慮事情比較周到。

  方小糖本想求助蘇落，誰知蘇落一聽，也犯了愁：「這……」

  蘇落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還沒等蘇落說些什麼，方小糖認命的說：「果然，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事遲早要被發現，現在也瞞不齊了……」

  「那，直接告訴奶奶好了。」

  蘇落的話，讓方小糖呆了一瞬。

  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文：「什麼？」

  「直接和你奶奶說實話。」蘇落的聲音很溫柔，像個姐姐：「既然都要被發現，不如先發制人，直接告訴奶奶好了。」

  「我想過告訴奶奶，可奶奶對我那麼好，我好幾次都開不了口說。」方小糖苦惱的揪著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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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因為奶奶對你好，所以你才不能對奶奶撒謊，小傻瓜。」

  被蘇落這麼一鼓勵，方小糖瞬間有了勇氣，略一沉吟。

  下定了決心般開口說：「好，我這就去找跟奶奶說清楚。」

  將手機放回口袋，方小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深吸一口氣，手捏成了拳。

  「加油方小糖，你可以的！」

  從洗手間出來後，方小糖去了趟廚房，端著奶奶最喜歡吃的水果出來，看到顧老太太坐在客廳沙發。

  方小糖上前。

  「小糖，準備好了嗎，咱們可以走了。」顧老太太沖方小糖招手。

  還不等奶奶起身，方小糖幾步來到顧老太太身邊。

  放了水果，然後扶著奶奶坐回去，躊躇了下，想著如何開口，「奶奶……」

  「怎麼了孩子？」

  在顧老太太關心的詢問下，方小糖終於豁出去般，眼睛一閉，脫口而出：「奶奶，我對不起您！」

  「說什麼傻話？」顧老太太笑呵呵的抱住了方小糖。

  「奶奶！」方小糖鼻尖一酸，「我被人糟踐了，我對不起您！」

  「你……」顧老太太眼眸一瞪。

  「前陣子，半夜裡突然有個男人潛入我房間……」四下無人，方小糖一口氣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

  本以為會很難開口，但說出來後，好像心底的大石頭落地了一般，如釋重負。

  說不出的輕鬆。

  「這……」顧老太太聽完後，任何語言都不足以形容她內心的震驚。

  方小糖以為奶奶會生氣，已經準備好接受奶奶的斥責。

  怎知，顧老太太回過神後，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斥責，而是：「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方小糖鼻頭一酸，眼底染上一片水色：「奶奶，我沒事。」

  「孩子，沒事就好。」顧老太太心疼的抱住方小糖，「這事，告訴餘生了嗎？」

  「奶奶，餘生對我這麼好，我卻背著遭到了這樣的事，我對不起餘生，沒有臉沒有勇氣對他開口說這種事。」

  看方小糖快要哭出來了，顧老太太心疼死了。

  「乖孩子，你先告訴奶奶，留下什麼有關那個男人的證據了沒？」

  方小糖點點頭，又搖搖頭：「奶奶，我安裝了攝像機，也試圖摘掉男人的面具，可是這些都是徒勞無功，男人每次都做好了充足了準備而來，我根本鬥不過她。」

  「這事應該早點告訴奶奶，奶奶會幫你。」

  「我怕奶奶討厭我。」方小糖低頭。

  顧老太太拍拍方小糖的手：「傻姑娘，不是你的錯，奶奶怎麼會怪你呢？」

  想到那個混蛋，顧老太太臉色變得怒氣騰騰。

  重重一敲拐杖：「放心，奶奶一定會幫你把那個混蛋給揪出來！」

  方小糖神色憔悴，昨晚沒睡好的樣子。

  顧老太太握了握方小糖的手：「咱先找出那個混蛋，今個就不去醫院了，快去休息一下，等找揪出那個男人是誰，奶奶給你做主，咱來個托馬斯迴旋踢，把那個混蛋踢回老家！」

  顧老太太這麼一說，方小糖破涕為笑，「謝謝奶奶。」

  ……

  周日早上。

  看到來電顯示是傅珍珍，方小糖第一反應就是拒接。

  傅珍珍打給她，一準沒好事。

  剛想掛斷電話，傅珍珍仿佛知道她會掛斷，發了條簡訊進來：「傅子仁出事了，接電話。」

  方小糖一驚。

  電話接通，傅珍珍嗤地冷笑：「看來這招對你挺管用。」

  「子仁出什麼事了？」方小糖不是因為傅子仁而接電話，而是擔心姜老師會擔心：「姜老師知道了嗎？」

  「車禍了，雙腿骨折，需要臥床靜養幾個月，還沒通知他們。」

  方小糖問：「你打電話給我有別的事？」

  「子仁昨晚做夢叫你的名字，今早起床沒有胃口吃飯，我想讓你過來看看他。」

  傅珍珍迅速報了個地址，都不給方小糖拒絕的機會：「如果你還有良心，就過來看看子仁！」

  「嘟嘟嘟……」

  聽著傳來的忙音，方小糖無奈的蹙額。

  傅珍珍這道德綁架，玩得真厲害。

  她就算不想去，也不得不去。

  猶豫很久，還是決定去一趟，就算是代替姜老師去看看傅子仁吧。

  方小糖跟顧餘生打了聲招呼，發微信語音：「餘生，有個朋友車禍住院了，我去看看他。」

  「傻瓜，注意安全。」略帶寵溺的回覆。

  「餘生，你這麼寵溺的語氣，屈北看到該吃醋啦！」小糖俏皮地笑了笑，發了過去。

  顧餘生沒有回覆。

  去醫院路上，買了花籃，方小糖抵達醫院病房的時候，就看到傅珍珍在餵傅子仁吃東西。

  傅子仁胃口不好，吃了兩口，就側了腦袋說，不想吃了。

  傅珍珍勸了幾句，不奏效，最後只得擱下了保溫杯的雞湯。

  「骨折了，應該喝骨頭湯，補充一下鈣。」方小糖一邊推門，一邊沖傅珍珍開口說。

  「小糖？」沒想到方小糖回來看自己，傅子仁驀地瞪大了眸，心中有過驚喜。

  「子仁，你還好嗎？」方小糖看到傅子仁的兩條腿，纏著繃帶，打了石膏，斜角度吊起來，心生同情，語氣也柔軟了幾分。

  「嗯，好多了，我沒事，你別擔心我。」傅子仁目光如炬的看著方小糖。

  方小糖躲避傅子仁的視線，將花籃放在床頭櫃：「你這麼大個人了，以後注意安全，好好養傷，儘快好起來。」

  「謝謝你來看我。」傅子仁抬起手，想握方小糖的手。

  就被方小糖向後一甩手，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他。

  傅珍珍盯著傅子仁去觸碰方小糖、懸在半空的那隻手，一股嫉妒洶湧襲上心頭。

  目光宛若利刃般，剜了方小糖一眼。

  礙於傅子仁在，傅珍珍只好暫時壓下臉上的怨恨和妒火。

  「不客氣，你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餘生還在家等我。」

  傅子仁本想再和方小糖說會話，剛準備開口，聽到方小糖後半句話，千言萬語，瞬間堵在了嗓子眼。

  「再見。」方小糖說完最後兩個字，就抬腳匆匆離開病房。

  從頭至尾，目光都沒和傅子仁對上。

  一來是怕傅子仁會錯意，二來是擔憂傅珍珍又吃飛醋。

  下午，姜老師給她打了電話，方小糖先是一驚，調整了下慌亂，才接電話。

  「小糖，子仁說他要去外地出差幾個月，是不是真的？我心底慌慌的，總覺得不對頭。」

  姜老師一把年紀了，方小糖於心不忍。

  傅子仁說善意的謊言，一定是怕姜老師和傅老師擔心，尤其傅老師還有心臟病。

  方小糖略一沉吟，還是決定替傅子仁圓謊，「嗯，是的，他要去出差。」

  姜老師得了方小糖的回答，這才安了心。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周一快要下班時，方小糖還是接到了傅珍珍約見面的簡訊。

  擔心自己不去，傅珍珍會做出什麼衝動出格的事，方小糖跟蘇落打過招呼就去赴約了。

  ……

  咖啡廳。

  傅珍珍攪動著杯子裡藍山咖啡。

  也許是生氣的緣故，鐵勺碰撞杯壁，弄出的聲音很響。

  「方小糖，看到我們變成今天這副模樣，達到你的目的了！你開心了嗎？你滿意了嗎？」

  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她害得他們變成這樣的嗎？

  方小糖挑眉，這鍋我不背。

  「傅小姐，重申一次，我從未做過傷害你們的事，如果我說謊，就讓我天打五雷轟。我問心無愧。」

  方小糖理直氣壯的語氣，讓本來想發泄胸中怨氣的傅珍珍，更加憋火，恨恨的，一字一頓：「方小糖！你……」

  「這杯咖啡我請，傅小姐慢喝。」

  不等傅珍珍咬牙說完一句完整的話，方小糖拍了兩張毛爺爺在桌上，起身離開包廂。

  傅珍珍本想追上去，可她現在位於風口浪尖，出來都是偷偷摸摸的。

  看著方小糖背影消失在視線，傅珍珍一拳砸在了桌面上，雙瞳迸發出熊熊怨火：

  「方小糖，你給我等著！

  ……

  下班。

  回到顧宅。

  掰著手指頭數，那個神秘的面具男人也有大半個星期沒來了。

  吃過晚飯，顧老太太藉口讓方小糖扶著去散散步。

  來到方小糖臥室，關好門。

  顧老太太走到方小糖床邊，指著床頭一個按鈕說：「小糖，這是求救器，早上你去上班，我悄咪咪讓人安裝的。那男人來了，你就摁一下，奶奶在房間聽到滴滴滴的信號，就立刻派人過來，咱來一個關門打狗。」

  「奶奶，這儀器不會掩耳盜鈴麼？」方小糖擔心，她當場按了的話，不會被那個面具男人發現嗎？

  顧老太太擺手，嘿嘿笑道：「只有我的房間能聽到，那混蛋發現不了。」

  交待周詳，顧老太太準備離開的時候，想到了什麼，腳步一頓，扭頭，補充：「小糖，你來。」

  方小糖湊近。

  顧老太太低聲，對方小糖耳語了一句話：「既然那混蛋是顧宅的人，不如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