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親生父母

  「不要咬我…嗚嗚嗚嗚…媽媽你在哪…救救我…」

  女孩脆弱得不堪一擊，小臉蛋上落下兩道淚痕，更是讓顧餘生心疼不已，沉默了一瞬，還是將方小糖納入了懷中，大手溫柔有節奏的，輕拍著方小糖背部。

  「噓……我在這裡，不要怕。」

  慢慢的，女孩在他的輕聲哄勸中，安靜了下來，停止了流淚，額頭抵在的胸口，以一種很需要關懷的姿勢，蜷縮在他的懷抱之中。

  一隻小手，更是緊扯著他的睡衣。

  好似生怕他鬆手一般。

  顧餘生就任由方小糖睡枕著他手臂睡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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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導致次日早上，顧餘生甦醒，就發現自己的手臂因為血液循環不通暢，發麻得有些失去了知覺。

  方小糖睡了一場好覺，那場噩夢，前半夜夢到，後半夜結束，所以方小糖一點印象也沒有。

  睡醒後只感覺自己臉上緊繃緊繃的，像是哭過一場。

  「抱歉，我昨晚又翻來翻去睡到你手臂上了嗎？」

  方小糖發現自己又枕著顧餘生的手，睡了一整夜，看到顧餘生挪動手臂的動作，有些僵硬，明顯就是因為自己的任性導致的。

  顧餘生的手臂舒緩了些後，方小糖忙不迭給顧餘生的手臂按摩。

  邊按摩邊想，這手臂的肌肉，還真是硬啊。

  「沒事。」顧餘生神色淡淡的，坐在輪椅上，進了衣帽間，屈北跟著入內。

  十分鐘後出來，顧餘生穿白襯衫好看極了，領口挺括，衣扣解開兩顆，西裝外套隨意套在扶手上，手裡拿著一根領帶，配上那張禁慾的臉……

  「我來幫你。」方小糖心懷昨夜枕著顧餘生手臂一夜的愧疚，殷勤的上前，接過了顧餘生手中的領帶。

  方小糖很聰明，學東西很快，打領帶學了一次就會了。

  替顧餘生系領帶的一分鐘內，顧餘生盯著方小糖纖細的手指一會，忽然用一種很隨意的口吻問：「你有沒有想過，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方小糖手指一瞬，仿佛被摁了一下暫停鍵，凝固了一下，過了足足三秒，才稍稍回神的，回答顧餘生的問題：

  「其實本來，我不抱什麼希望，已經放棄了。不過前一陣我的好朋友，就是上次那個女孩，藍思齊，通過一個叫『寶貝回家』的公益組織，找到了親生母親。她為我好，也勸我去登記了DNA，現在已經登記，能不能找到我的父母，就看緣分了。」

  顧餘生若有所思的將唇抿成一字。

  「別擔心，我已經習慣了沒有父母在身邊，你看我這二十幾年來，沒父母不一樣活得很好嗎？我沒有父母能健健康康活一個二十年，也能活五個二十年。」

  方小糖忍住眼底的澀意，嘴角勾起了一個好大好大的弧度，笑容比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陽光，還要燦爛幾分。

  顧餘生心底一疼。

  想說什麼，最終只是摸了摸方小糖頭髮，「走，去吃早餐吧。」

  方小糖開車去上班。

  上了邁巴赫，門關上的，顧餘生的第一句話就是：「屈北，去查查一個叫做『寶貝回家』的公益組織，看看有沒有小糖的DNA樣本。」

  屈北辦事效率極高，很利索，還不到中午就查到了。

  給顧餘生匯報：「先生，屬下查到了，少奶奶去交了DNA樣本，『寶貝回家』的公益組織里，有少奶奶的DNA樣本。」

  顧餘生略一沉吟，想到昨夜方小糖軟糯糯、慘兮兮的喚著媽媽的可憐小模樣，聲音驀地變得很低沉的，吩咐：「讓公益組織的工作人員，儘快幫小糖找到親身父母。」

  「是，先生。」

  ……

  傅家。

  劇組裡請了假，傅珍珍將車子熄火，停在傅家小區樓的樓下，並不著急著推門下車。

  摘下臉上的茶色墨鏡後，從包里拿出了一枚iPad。

  點開視頻APP，裡面只保存著一份視頻。

  這段視頻，是在咖啡廳錄製的方小糖說自己不愛傅子仁的視頻。

  花錢讓專業人員處理過了，剪輯掉其他的話，只留下方小糖說那句話的那段。

  今個是周末，傅子仁公司電話問過了，傅子仁沒有出差，也沒有其他的事。

  子仁孝順，肯定會在家陪爸媽。

  傅珍珍將iPad屏幕熄黑，轉而拿出了手機，「媽，我今天劇組裡不忙，中午回家吃飯。」

  「回家吃飯啊？好好好，我和你爸這就去買菜，什麼時候回來？」

  「也就一個小時後，不著急，你們慢慢來。」傅珍珍要掛電話之前，似乎想起什麼，頓了一頓，又補了句：「對了，我回家的事，不要告訴子仁，我給他一個驚喜。」

  放下手機，傅珍珍在車裡坐了會。

  不出五分鐘，就看到傅爸傅媽的身影，從單元房大門出來。

  等到他們的背影漸遠後，傅珍珍看了一眼手機鎖屏的時間。

  北京時間，十一點零五分，從這裡去超市，來回步行十分鐘，不出意料，爸媽會在半個小時左右回來。

  算準了時間，傅珍珍檢查了一下自己準備的東西都沒忘帶，確認什麼都沒漏下，萬無一失。

  推開車門，紅底高跟鞋，踩在了地面上。

  三分鐘後，站定在家門口，傅珍珍深吸口氣，鑰匙孔咬合住了鑰匙，輕輕轉動，推開家門。

  聽到門被人打開的動靜，客廳沙發里的傅子仁沒有從手機屏幕上挪開視線的說了句：「爸媽，你們忘記帶錢包了，剛想給你們打電話了。」

  想著爸媽今天怎麼這麼快就想起來這茬事了，好幾次都是採購完才想起來的。

  想到這，傅子仁就有些疑惑的抬了一下眼皮。

  剛好看到了從門外入內的傅珍珍，亭亭玉立地站在玄關的位置。

  一雙含情的美眸，目光如炬的望著他。

  「珍珍？你怎麼回來了？也不和我打聲招呼。」

  打招呼？

  要是她和他打招呼，他一準就走人了。

  傅珍珍笑笑說：「我這不是忘了嗎，爸媽出去了？」

  「嗯，說是要去買菜，今個有客人……」話才說完，傅子仁的臉部表情出現了好長時間的僵凝。

  等到傅子仁回過神，傅珍珍已經關了門，來到了自己面前，坐下，「子仁，我找你有事。」

  傅子仁神色不虞：「什麼？」

  「前幾天我見到小糖了，是她親自約我出來，不是我找她哦。」傅珍珍一邊裝無辜的解釋，一邊從包里拿出了iPad，點開了視頻APP，抵到了傅子仁的面前，「這段視頻，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傅子仁猶豫了一瞬，不緊不慢的抬手，從傅珍珍的手裡接過了iPad，沉默了一秒，點開了那視頻。

  看到視頻里方小糖的臉，傅子仁眼底溢出一捧驚訝，而後心中歡喜，可聽到視頻里發現方小糖指天發誓說這輩子都和傅子仁沒可能，那抹開心的情緒，轉換成了一把利刃，刺進了他心臟的位置，深深的，好痛……

  「子仁，你死心吧，小糖說這輩子和你都沒可能了。」

  傅子仁嗙的摔了iPad：「你心機可真夠重的，用了什麼手段逼小糖說出這種話？」

  「我沒逼迫，她自己這麼說的。」傅珍珍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說完，傅珍珍起身，進了廚房。

  倒了一杯傅子仁喜歡喝的蘇打水，往水裡撒了一把白色粉末。

  用筷子將粉末攪拌開，看著粉末和誰融在一塊。

  傅珍珍端著蘇打水出去，放在傅子仁面前：「子仁，喝杯水，消消氣，別怪我，都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有時候女人能為了得到想要的，做出很多不擇手段的事。」

  最後一句話，意味深長……

  傅子仁惱怒的瞪了一會傅珍珍，嗓子眼都要被傅珍珍氣冒煙了，端起蘇打水灌了大半杯，喉嚨才舒服很多。

  滿意的看著傅子仁喝掉了大半杯，傅珍珍裊裊起身，「我去收拾一點衣服，這段時間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說罷，就轉身進了房間。

  傅珍珍會這麼輕易妥協？

  傅子仁皺著濃眉，不出一分鐘，突然產生一股奇異的感覺……

  傅珍珍再次推開房門的時候，果然看到了傅子仁癱在沙發上。

  傅珍珍微微一笑，緩步而去……

  傅爸傅媽提著超市買的新鮮蔬果，站在自己的家門前。

  就聽到門扉內，傳出了少兒不宜的聲響。

  「老伴，這……」傅爸傅媽交換了一個眼神。

  看到彼此臉色都有點發白。

  顫巍巍的打開門，看清客廳內的一幕，傅爸傅媽手裡頭的袋子掉在了地上。

  咕嚕咕嚕……圓滾滾的橙子滾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