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傳聞

  只分能用和不能用？

  能用……是怎麼用？

  

  在床上用麼？

  顧餘生的一席話，在場所有工作人員，只要是成年人，都不禁想歪了去。

  方小糖倒是沒往那方面想，只是暗贊顧餘生真是機智。

  拋出一席模稜兩可的話，不著痕跡地回答了施薇揚尖銳的發問，又沒有明了說有關自己性取向的事。

  接下來採訪，是關於別的話題。

  方小糖心裡想著事情，低頭刷著微博。

  刷著刷著，就突然刷到了有關顧餘生是同的新聞：

  「年輕的著名企業家，顏值比小鮮肉有之過而無不及，被傳喜歡男人。」

  轉發量有點嚇人，評論精彩極了：

  「果然長得這麼好看的小哥哥都有男朋友了。」

  「顧餘生：少女們，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噗……」

  方小糖忙抽紙擦擦嘴巴的水漬，以後她再也不喝水的時候做別的事了。

  採訪了一下午，終於收工了。

  臨走前，施薇揚拍拍方小糖的肩：「用不著回雜誌社了，跟著你家顧先生回家吧。」

  「謝謝主編。」

  主編您太貼心了，比999感冒靈還貼心……方小糖看了眼時間，不打算跟顧餘生一塊回顧宅，說不定他要開會呢。

  這麼想著就跟同事一起出了公司，然後站在路邊，拿出手機準備叫車。

  顧餘生的電話就進來了，方小糖一哆嗦，接起。

  「在哪？」顧餘生低沉悅耳的嗓音，「我接你。」

  坐上顧餘生的邁巴赫，方小糖好奇，問：「你不忙麼？不用開會麼？」

  「不用。」

  聽到顧餘生淡淡的回答，屈北朝後視鏡瞟了眼。

  先生啊先生，您今晚還有一個會議，為了和少奶奶一塊回家，愣是給推到了明日。

  是夜，顧宅，書房。

  方小糖穿著寬鬆的睡衣，抱著一隻狗頭表情的抱枕，坐在書桌後碼稿子，時不時瞟一眼顧餘生。

  側顏稜角分明，跟一藝術品似的，簡直就是上帝最精美的傑作，世界上怎麼能有這麼好看的男人。

  看書的樣子都這麼好看，捏著書頁的手指也好看，哪哪都好看……

  顧餘生察覺到小女人的不對勁，抬了下眼皮：「怎麼，有事要和我商量？」

  「沒……沒！」方小糖一撒謊，就嘴瓢，差點給咬到自己的舌頭。

  「沒事怎麼這麼看著我，莫非我臉上有東西？」顧餘生說著還象徵性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你發現了。」方小糖囧。

  「想不注意也難。」顧餘生合上書，調整了一下坐姿，慵懶而邪肆的傾了下半邊嘴角，「想問什麼就問吧，我不介意。」

  方小糖有點看呆了，愣了下才說：「那我說了……你喜歡男人對吧，餘生？」

  看顧餘生眸色低暗了下，方小糖忙擺擺手：「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就問問，如果你覺得我太冒昧，大可以不必回答，就當我沒問過！」

  顧餘生笑了聲，幾不可聞：「男人女人，我都喜歡。」

  顧餘生丫的就是一隻老狐狸，這回答跟沒回答差不多。

  方小糖就當顧餘生默認了，深吸氣說：

  「其實吧，現在是21世紀了，又不是封建社會，大家都很開放，性取向是個人選擇，也是個人自由。」

  拍拍胸脯，豪氣十足的說：「哥們，我會給你保密，絕對不會說出去，放心吧。」

  哥們……？

  顧餘生挑了下眉尖，指尖在扶手上，點了點，垂眸想了想，俊臉染上絲絲邪氣：「那麼，你現在放心我不會把你怎樣了麼？」

  「嗯……」

  才『嗯』了聲，方小糖驀地想到，昨夜那個強吻。

  「怎麼？」遲遲得不到方小糖的回應，明明知道她在害羞什麼，顧餘生卻極腹黑的故意問了句。

  「沒怎麼……」方小糖撓撓頭，「我挺放心的……」

  ……

  翌日。

  顧氏集團。

  藍思齊中午下了班，手上有張曼給的卡，昨天去查了下，錢多得她一整夜都興奮得睡不著。

  這麼多錢，她辛辛苦苦打工五十年也未必掙得來，對於這些有錢人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

  有這麼多錢，還跑去吃什麼公司飯堂啊，菜便宜也好吃不到哪裡去。

  本想去下個館子，但轉念一想，萬一被顧景瑞和宋心婉發現她不是品行好的女孩，大手大腳花錢，說的和做的不一樣，那可怎麼辦？

  這麼不行，好不容易攀上了高枝，可要牢牢攀緊才行。

  念及此，藍思齊還是決定跑去公司食堂將就一下。

  反正也就是中午一餐，等到下午回別墅就能大飽口福了。

  來晚了點，公司食堂烏泱泱的很多人，大熱的天還沒有中央空調，好不容易排完了隊，菜都涼了，好菜都被人挑光了。

  藍思齊看著那些菜就倒胃口，隨便點了幾個菜找了個位置坐下吃了。

  宋心婉來到員工餐廳，就看到這一幕，藍思齊吃著冷掉的菜，咀嚼好久才艱難的吞咽下喉嚨里，從鬱悶的臉色就可以看出那菜並不好吃。

  宋心婉心疼的蹙了下眉，她的女兒在吃食堂的殘羹剩飯，怎麼能不心疼？

  食堂便宜，好吃肯定是不怎麼好吃的。

  宋心婉記得，張曼曾經給藍思齊一張卡，卡裡頭有不少錢，有錢還在食堂吃，這孩子品行真的是不錯呀，不愧是她的女兒。

  宋心婉看了一會，招手讓小助理過來，低頭跟小助理說了句話。

  小助理點點頭表示明白，一溜煙跑去了食堂的後勤處辦公室。

  宋心婉等了一小會，小助理便跑出來，將一張卡遞給了宋心婉。

  宋心婉說了聲謝謝，讓小助理去吃飯。

  然後看了一眼藍思齊，看她吃得差不多了，就走到了走廊，等藍思齊出來，沖藍思齊一笑：「去喝杯咖啡提提神？」

  兩人就近去了寫字樓附近的咖啡廳。

  這家店價格貴，所以人不多，開著空調，舒爽清淨。

  宋心婉給藍思齊點了一份冰淇淋，給自己點了一杯藍山，等服務員上飲料後，呷了口咖啡，聲音和緩的開口：「公司的食堂吃不慣吧？」

  「還行。」藍思齊謹慎回答。

  「公司食堂不太好吃，我寧可吃三明治也不願意吃食堂的飯菜，你天天吃，委屈你了。」

  「食堂便宜，大家都能吃，我也能吃。」藍思齊嘴裡這麼說著，心底卻在想：太難吃了，真是從沒吃過這麼難吃的食物，我可不想天天吃，也就裝裝樣子騙騙你罷了。

  「真是個勤儉節約的好孩子。」宋心婉笑了，「現在你身份不同了，大可不必虧待自己，富養女窮養男，對自己好點兒。」

  說著，宋心婉從包里，摸出了那張卡，推到藍思齊面前：「這張卡，是公司高管才有的飯卡，在公司餐廳吃飯，可以吃小灶的。」

  沖藍思齊眨眨眼，只可言傳不可意會的道：「公司小灶和大鍋，味道可是天壤之別呢。」

  沒想到宋心婉會給她這種東西，藍思齊愣了下，然後竊喜，自己的做法真是太機智了。

  趕緊裝出一副乖巧的模樣：「謝謝姨媽，這真禮物真是太重了，真的太謝謝了。」

  宋心婉看藍思齊這麼乖巧懂事的模樣，感慨的嘆了口氣，條件反射的就脫口而出，說：「不客氣，這是媽媽應該做的。」

  說完，宋心婉一驚。

  驚覺自己失言了，可閉嘴已經來不及了，最後一個『的』字已脫口，覆水難收。

  藍思齊也是一驚。

  驚訝抬頭，臉上寫滿了奇怪的表情，「媽媽？」

  宋心婉急中生智，鎮定的笑笑道：「我和你母親張曼關係好，情同姐妹，以後你認我做乾媽好了，叫媽咪。」

  宋心婉對她好得卻是沒話說。

  不過一上來就喊媽咪，未免有點唐突了。

  藍思齊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囁喏道：「姨媽，這事兒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要不咱問問媽咪的意思，可以嗎。」

  眼見這個bug成功圓了過去，宋心婉捏著勺子攪動了一下咖啡：「當然沒問題。」

  ……

  下午下班後，方小糖和蘇落一起出了雜誌社。

  最近在提倡低碳環保，兩人約好了租小黃單車騎回家，出來上班時候乾脆沒開車出來。

  公司離家也不遠，踩單車也就半個鐘的事。

  租車的人還不少，兩人等了一會，一輛邁巴赫停在他們旁邊。

  黑色車窗徐徐落下，出現了顧餘生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

  「哇塞，好帥的男人！是明星嗎？」周遭的女孩子騷動了。

  「上車。」

  方小糖囧了，跟蘇落說了聲抱歉，頂著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爬上邁巴赫：「你怎麼來了？」

  「新開了一家很好吃的川菜館。」

  抵達餐廳，方小糖隨手將包擱椅子上，去洗手間了。

  一個文件袋，掉了出來。

  顧餘生下意識就去幫她撿，沒想到文件袋沒封好，一沓照片滑掉落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