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徒弟

  「做好自己的事就成。」施薇揚說，「趕緊回去上班吧。」

  「嗯。」方小糖感激的看著施薇揚，點點頭，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幸好汪維希這一巴掌不是很用力，蘇落拿了冰過來給方小糖敷臉，又抹了點清涼的藥膏，等到下午的時候，半邊臉已經消了腫消了紅。

  下班後，蘇落問：「回家？」

  方小糖拎包走出電梯，笑道：「我準備去中醫館一趟，就是上次我跟你說的神醫。」

  蘇落感慨，「要是顧先生的腿好起來，整個安城女人都要沸騰了，那麼帥一人……」

  是啊，顧餘生如果能好起來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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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蘇落這麼一說，方小糖加快了腳步上了車。

  來到中醫館時，中醫館門外已經在大排長龍，醫館內忙得如火如荼，人仰馬翻。

  方小糖趕緊快步入內，擱了包，挽起袖子，幫一個小徒弟分擔手頭的事，「來，我來幫你。」

  小徒弟看到方小糖出現，仿佛看到了救命恩人，忙不迭拉開門，讓方小糖進藥櫃。

  方小糖豪氣的抓過櫃檯上的單子，深吸口氣，然後一鼓作氣，花了三分鐘看完手頭的十幾張單子，轉身拉開藥櫃的小抽屜，一味一味的取出藥來，十幾份中藥，愣是一份都沒有錯，裝好後交給小徒弟，小徒弟包紮好。

  方小糖笑容滿面的遞給客人：「請拿好您的藥，祝早日痊癒，身體健康。」

  「古先生，你這新來的女徒弟可真不錯，哈哈。」客人稱心如意，臨走前對古先生提了句。

  古敬業瞟了眼方小糖，撫了撫鬍鬚沒說話。

  櫃檯這裡忙得差不多了，小徒弟也漸入佳境，方小糖去幫另一個小徒弟。

  古敬業語速很快，小徒弟有點跟不上拍子，方小糖乾脆將小徒弟趕去了櫃檯，坐在古敬業旁邊，提筆寫藥單子。

  她的筆速很快，寫著寫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面上露出有點不對勁的感覺的表情，皺了皺眉，抬頭看著古敬業，出言打斷了古敬業的聲音，「古先生，這個患者昨天來過，您今天給的藥單子比昨天多了一味。」

  方小糖這麼一說，古敬業一拍腦袋想了起來：「你瞧瞧老人家這記性，就按照昨天的藥單子來開……昨天是什麼藥單子來著……？」

  古敬業還在回憶。

  方小糖微微一笑，提筆唰唰寫了一份藥單子，遞給古敬業：「您看看是這個麼。」

  古敬業接過掃了一眼，對方小糖簡直刮目相看：「不錯，就連幾兩都沒有錯，你記性不錯。」

  方小糖謙虛一笑，將藥單子遞給了櫃檯後的小徒弟。

  ……

  忙了好幾個鍾，有了方小糖效率很快，破天荒的將今日排隊的客人全都看診完了。

  小徒弟打樣。

  「小姑娘，跟我進來。」古敬業負手，率先踱步入了裡間。

  方小糖活動了下酸痛的關節，才幾個小時，簡直比上班還要累。

  進了裡間。

  古敬業翻翻找找，從密密麻麻滿是中藥古籍的書櫃，拿出將一本藍皮線訂的書，書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這本書裡頭記載了所有的按摩手法，一天按摩一套，按摩完一本書，然後從頭再來按摩一次。」

  「謝謝師傅！」方小糖沒想到才一天，古敬業就把這本書給她了，喜上眉梢，擦擦雙手，畢恭畢敬的從古敬業的手裡接過那本書，琢磨著回去就記下來，然後天天晚上給顧餘生按摩。

  「快回去吧，天兒也不早了，一個女孩子注意安全。」看不出來古敬業倔強又有小脾氣，人這麼好。

  方小糖點頭如搗蒜，抱著手裡的中醫按摩書，喜滋滋的離開了中醫館。

  小徒弟看到方小糖懷裡那本書，驚訝的文古敬業：「師傅，那本書您連我們都不給，為何給了她？」

  「哼，你們倆要是有人小姑娘一半眼裡有活又勤快活到，我會不給你們？」

  這麼一說，倆小徒弟心服口服。

  ……

  顧家老宅。

  方小糖回到偏苑，先洗了個澡，快速處理完雜誌社的事，抱著按摩書在檯燈下看了十幾分鐘，大致已經將整本書記得差不多了。

  「扣扣——」

  「進。」

  剛巧，顧餘生開完了視訊會議，正要合上筆記本電腦，瞥見來人是方小糖，俊臉掠過一絲詫異：「怎麼了？」

  「那啥，我給你按個摩唄，我從神醫那兒學到了活絡經脈的按摩手法。」

  「按摩？」這麼一說，顧餘生才想起前兩天的事，眸色深沉的掃了眼方小糖的小嫩手，再掃了眼自己的腿，不敢想像按摩起來會是什麼感覺，「不用了，天有點晚了，你明天還要上班，早點休息吧。」

  「不晚不晚，用不了幾分鐘，我給你按摩完再睡。」方小糖怕顧餘生拒絕，委屈兮兮的說，「我今天在醫館忙了一整天，累得六腳朝天，好不容易找到了，我想給你試試，如果你有潔癖，不喜歡我接觸你的身體，那我還是不做好了……」

  說著，方小糖做事轉身。

  「……好吧。」身後傳來顧餘生無奈的嘆息。

  方小糖嘴角一彎，露出一個壞笑的弧度。

  嘿嘿，對於顧餘生來說，美人計不如苦肉計好用！

  轉身，笑吟吟的，「嗯，我去放熱水！」

  放熱水……？

  方小糖端了一盆水，放在顧餘生輪椅前，絲毫不嫌棄的親手顧餘生脫了鞋襪。

  水溫適宜，能讓人冒汗的熱，卻又不會很燙腳。

  「燙麼？」方小糖還是怕顧餘生燙著了，她福利院長大的，皮糙肉厚，顧餘生不一樣，他是天之驕子，細皮嫩肉的，所以貼心的多問了一句。

  「還好。」顧餘生眸色深沉的看著在自己腳邊忙碌的方小糖，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那就好。」方小糖釋然一笑。

  花了足足十五分鐘，方小糖終於給他洗好了腳。

  她也累得夠嗆，正準備起身時，一個不察，方小糖腳底打滑，給摔了，整個人都撲進了顧餘生的懷裡。

  「我去……」方小糖低呼。

  然而，還不等方小糖有所反應。

  顧餘生長臂一勾，將方小糖給摟住，開口說話的聲音略帶了幾分意味不明的低沉嘶啞，「怎麼樣，摔疼了？」

  「還好，就是你肌肉太硬了，比撞到了牆還疼。」方小糖俏麗明媚一笑，揉著額頭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掀簾，看到顧餘生的臉頰似乎閃過一抹可疑的暗紅。

  方小糖怔了怔，「是不是太熱了？你臉上有點顏色……」

  「大概是。」顧餘生低咳了兩聲，俊臉閃過一絲不自然。

  「那我給你把盆子拿開。」

  接下來就是按摩了，先將顧餘生搬上床才能進行。

  方小糖偏瘦，嬌小玲瓏的，扶著一個身高驚呼一米九的大男人躺書房裡間的床上，頗有些吃力。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扶著顧餘生躺床上，然後將他的兩雙長腿也搬挪上去。

  這大長腿，如果不好起來，也忒浪費了。

  倒了中藥精油在手掌心，方小糖按照中藥按摩書上寫的步驟，給顧餘生按摩，全神貫注。

  絲毫沒有察覺到顧餘生的異色。

  看著女人認真的小臉，顧餘生毫無預兆的抓住了自己的手，方小糖怔呆了下，抬眸，「你不舒服……」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顧餘生猝然壓低了俊臉，薄唇覆在了她的唇瓣上。

  「唔！」方小糖反應過來用力推開顧餘生，跳下床，慌不擇路的衝進洗手間，嘭地關門，大口喘息著。

  等方小糖平靜了些，戰戰兢兢拉門出去，床上的顧餘生，不知何時去了書房。

  想到那個溫柔霸道的吻，方小糖雙腮又是一紅。

  可是萬一，顧餘生的腿好了，她就已經配不上他了……

  那個時候，恐怕也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方小糖神色黯淡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