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你的腿有救了

  六點下班，方小糖馬不停蹄的開車直奔老中醫的醫館。

  雖然地址很清晰，不過方小糖找了好久才找到了老中醫的醫館，因實在太偏僻了。

  都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將車子停泊好，方小糖來到醫館，還沒走到門口，便看到醫館已大排長龍，場面十分壯觀。

  方小糖越過排隊的人，來到醫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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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館的外觀，並不起眼，乍一看和普通的中藥房沒什麼兩樣。

  一間不大不小，古色古香的醫館，有四個人，一位中醫，一位病人，以及兩位小助手。

  一個身穿唐裝的老先生，年逾古稀，頭髮花白卻精神矍鑠，留著長長的鬍鬚，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想必這位先生就是被媒體採訪，德高望重的神醫，古敬業先生了。

  古敬業坐在椅子上，給病人捏脈看診，看出病情後，報了一堆中藥名詞。一旁有一年輕的小徒弟奮筆疾書，記下老先生的每個字。寫好後，將單子呈遞給立在櫃檯後的另一個小徒弟。

  三人仿佛流水線般，有條不紊的重複這個模式。

  眼見著看病的人逐漸變得多了起來，醫館內一副熱鬧忙碌之景。

  方小糖有點兒著急了，掛念著顧餘生的病情，咬了咬唇，趁著一位病人看完起身取藥的空隙，上前對老先生，尊尊緊緊的開口：「您好，您就是古敬業先生吧，久仰大名，我是慕名前來問診的。」

  古敬業抬了下眼皮，瞅她一眼，「來找我看病的人，哪一個不是慕名而來？」

  方小糖一囧，撓撓頭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想和您預約一個時間，請問您什麼時候方便？實不相瞞我老公有腿疾，想請您幫我老公看看腿。」

  排隊的人這麼多，老先生看病的速度並不算快。

  據說八點就關門了，如果每天都是這副情形，顧餘生跑過來排隊等，萬一等不到浪費時間怎麼辦？

  方小糖細心，清楚顧餘生事業忙碌，每分每秒都是錢。

  她不想耽擱顧餘生時間，只要先做好萬全準備。

  「預約？」一聽方小糖這麼說，老先生吹鬍子瞪眼起來，擺手趕人，「哼！我不搞這玩意兒，你要是想求醫問診，就去排隊！」

  「這位小姐，你看病的話就讓讓，我們還要看病呢。」

  後面等待看病的人不耐煩了，催促了兩句方小糖。

  方小糖吃了個閉門羹，怕耽誤到後面的人，只好先閃身到一旁。

  卻又不捨得厲害，因為有些焦灼，目光來回在醫館內梭巡。

  胡地瞧見古敬業旁邊，記錄藥房的小徒弟，因為老先生說話語速太快，而有點跟不上節奏，記起了上一個又忘了這一個。

  方小糖過目不忘，也過耳不忘，老先生說的話她都聽進去了，見小徒弟因為記不起來而心急如焚，抓耳撓腮的模樣，忍不住提醒了句：「是麻黃、葛根、紫蘇葉、防風、桂枝……」

  小徒弟呆愣愣的抬頭看著方小糖。

  「快寫吧。」方小糖對小徒弟一笑，小小聲的說，「我給你說，你寫，放心錯不了，我記憶力好著呢。」

  「謝謝！」小徒弟感激涕零，埋頭繼續奮筆疾書。

  今天不知是什麼緣故，來看病的人比平常時多好幾倍。

  不僅小徒弟這裡忙得六腳朝天，那邊櫃檯裡面的小徒弟也忙得要瘋了，一個不小心，竟然弄掉了一張單子。

  病人不斷催促，小徒弟急得都快要哭了。

  「我記得，我給你說，你抓藥。」方小糖看這邊這個小徒弟慢慢穩定了下來，看那邊出了么蛾子，她熱心腸，反正現在也沒事做，忍不住舉手之勞的上前，想要小徒弟一把。

  給櫃檯里的小徒弟說適才老先生說過的中藥名稱，小徒弟雖然懷疑其真實性，不過，眼下單子已經弄丟了，只能相信方小糖了。

  於是按著方小糖所說的，抓起了藥。

  藥配好之後，是要給古敬業過目一遍確保沒問題才給病人帶回去的。

  抓好的藥，遞給古敬業，小徒弟一顆心上下打鼓，看到古敬業看了眼藥，就將藥給了病人，小徒弟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對方小糖簡直就是感恩戴德，「真是太謝謝了。」

  「別謝了，繼續幹活吧。」

  單子已經堆砌了一摞這麼高，忙起來簡直要命。

  看小徒弟一個人忙不太過來，方小糖說，「你開門，我幫你。」

  小徒弟二話不說就開了門，還不忘給方小糖連聲道謝。

  怎知方小糖一進來，拿起一張單子，看了一遍，小徒弟以為方小糖要拿著單子去抓藥，誰知道，方小糖看了第二張單子，第三張……不到五分鐘看完了所有的單子，然後轉身在藥櫃裡取出中藥。

  從頭至尾，再也沒有看過第二眼。

  抓出來的藥，一味藥都沒錯。

  小徒弟瞠目結舌，只差把膝蓋獻給方小糖了。

  ……

  就這樣忙忙碌碌了兩個小時，多虧了因為方小糖在，才能井井有條。

  送走最後一個客人，醫館打烊關門。

  方小糖正累得腰酸背痛，抬腳正準備離開。

  「姑娘，等等。」古敬業舉步追出，留住了方小糖，剛從倆徒弟口中得知方小糖的事，沒想到這小姑娘這麼熱心腸，他都拒絕了她，她居然不求回報幫了忙，今晚如果不是有她在，那些小徒弟一定出了大亂子。

  為人醫者，不求回報，這個小姑娘，很有醫者品德，令古敬業刮目相看，不由得心生好感。

  「古先生？」方小糖站定了腳步，被拒絕了態度也十分敬重，「您還有事嗎？」

  古敬業撫膺緩聲：「你剛才說你老公腿腳不便，對吧？」

  「嗯，他下身不遂，無法走動，常年困於輪椅，我想他有生之年，能站起來走走，若是您沒空，我會找時間排隊的，打擾您了。」

  方小糖話音才落，古敬業開門見山的來了句：「你周末過來吧，用不著排隊了，看在你這姑娘心地善良的份上，我給你開個後門。」

  等到古敬業轉身回了醫館，方小糖一拍腦袋，堪堪反應過來，旋即大喜過望，沖古敬業背影鞠了一躬，聲音清脆甜美，洋溢著喜色：「謝謝神醫！」

  ……

  顧宅。

  一回偏苑，方小糖連回屋休息休息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直奔書房。

  敲開門，顧餘生在書房內看出，俊臉上的長眉，在看到方小糖後，皺了皺，剛想對方小糖開口說火，「你跑哪裡去了，電話也不接，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方小糖便像是只聞到了貓薄荷的貓，興沖沖跑來，喜滋滋的道：「餘生，我給你預約到老中醫了！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神醫，你的腿有救了！」

  「你就為了這點破事晚歸沒吃飯？」顧餘生聞言，眸波一震，爾後，眉心緊擰而起，無奈而擔心的說，「餓壞了胃怎麼辦？」

  「一晚上而已，餓不壞。」顧餘生的關心讓方小糖眼底發熱，怕顧餘生擔心，方小糖拭去眼底的濕氣，笑得甜美，「我現在就去吃飯，吃很多！」

  顧餘生神情一松，「這還差不多。」

  方小糖噗的一笑，一晚上，心情很好，寫稿的時候都忍不住輕哼著歌。

  ……

  深夜，書房。

  「先生，屬下沒有查到任何異樣，牛奶和宅邸的碗筷杯子，沒有任何異樣。」屈北站在顧餘生身側，匯報測毒的結果。

  「那這事就很棘手了，讓我不知不覺能中毒麼？」顧餘生微微狹眸，渾身散發危險的氣息，「幕後黑手真有兩把刷子，這毒，下得深藏不露，讓人查不出在哪中的毒。」

  「先生，現在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顧餘生摁著晴明穴，寒聲道：「繼續調查，這次著手調查公司的飲食！秘密行事……」

  「是！」

  ……

  次日。中午下班的時候，方小糖打算和蘇落去找個餐館打打牙祭，沒想到藍思齊來了。

  「思齊？吃午飯了嗎，怎麼來找我來了。」

  藍思齊挽著她手臂笑得燦爛，「沒呢，我來找你，咱一塊兒吃，天兒這麼熱，我們去吃哈根達斯火鍋冰淇淋吧。」

  哈根達斯火鍋冰淇淋一頓好幾百，這對於手頭拮据的藍思齊來說，可謂是天文數字了。

  坐在哈根達斯殿內，看藍思齊一口氣點了最貴的幾種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

  方小糖費解的問：「思齊，你發薪水了嗎？」

  一想不對，這才入職幾天，怎麼可能這麼快。

  「糖糖。」藍思齊握住了方小糖的手，美眸泛著淚花，哽咽著說：「我……有可能找到親媽了。」

  親媽？

  方小糖一呆，驚愕「怎麼找的？」

  「前些年，我把DNA登記給了「寶貝回家」的公益組織，後來就找到了，我親生父母還是安城人，你說巧不巧？」

  藍思齊噙著淚，面上絲毫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方小糖感慨，命運真是弄人，如果天底下的孤兒，都像藍思齊這麼幸運，能找到親生父母就好了……

  方小糖眼底的星辰黯然了下，強打起精神，提起嘴角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誠心誠意的祝福藍思齊，「以後你要好好的，倖幸福福健健康康的和家裡人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