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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林靡,你休想

2024-06-04 03:38:03 作者: 西瓜水多

  程青青看了梁伯承一會,伸出去的手就在半空中尷尬的停著,終究還是屈服,跺了跺腳走了出去。

  走之前,她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目光警告。

  我只是回她淡淡一笑,不過隨即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梁伯承在她走出去的瞬間揮手關上門,然後走到我面前停住。

  即便隔著距離,我也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暴虐的氣息,散發著冰冷致命的毒。

  我的目光本來是躲開了他的,後來想了想,我也沒什麼好怕的,又抬起頭來直直地跟他對視。

  空氣中靜謐的嚇人,梁伯承看著我的目光也嚇人,我兀自頑強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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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卻笑了,笑的冰冷至極,他俯下身,撩起我耳邊的一綹頭髮,把玩了一會兒,開口說,「想逃離我?」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離我耳朵很近,帶著來自地獄的寒氣,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移開跟他對視的目光。

  梁伯承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滿意,笑意加深,更加冰冷的嚇人,他手上的力道加緊,我的頭髮一下子繃緊,疼得我「啊」了一聲。

  梁伯承冷冷的笑,問我,「我對你來說就是個屁?林靡,你想逃開我?」

  他的聲音聽不出來情緒,但我知道他是生氣了。跟他重逢至今,我還沒見過處於這種狀態的他。梁伯承跟別人不一樣,別人越是生氣,越會氣急敗壞暴跳如雷,可是梁伯承不會,他只會變得更加冷靜,更加冰冷。這種人,越是平靜,內心裡越是有波濤洶湧。

  男人的氣息噴吐在我的耳邊,有絲溫熱,可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梁伯承鬆開我的頭髮,轉而抓住我的脖子,漸漸收緊,他說,「林靡,你想讓程青青送你走?你就這麼想跑?」

  我說不出話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現在的我,沒辦法在他面前示弱,也做不到巧笑嫣然的去哄他,我就是想要倔強的,固執的,跟他對立。

  哪怕在這樣一場關係里,我不過只是個炮灰。

  梁伯承一邊冷笑,一邊繼續掐我,幾乎要把我掐死,他湊到我的耳邊,聲音壓得極低,緩緩地,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林靡,你休想。」

  我只是瞪著眼看著他。哪怕胸腔里最後一點氧氣馬上就要用盡,我都不願意開口向他求饒。

  梁伯承卻鬆開了我,乍一呼吸到新鮮空氣,我嗆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很久胸腔里那股火燒火燎的感覺都沒有下去。

  梁伯承就站在床邊,雙手環胸,冷靜的看著我的狼狽,臉上連一絲外露的情緒都看不到,琥珀色的眸子裡盛滿了嗜血和絕情。

  良久,我終於漸漸地停止了咳嗽,重新躺回床上,感覺像是死了一遍。

  梁伯承看著我,聲音發沉,他說,「林靡,沒有我的允許,你那也不許去,哪也去不了!我告訴你,只要你敢跑,你媽和你弟,還有所有跟你有關的人,好的壞的,遠的近的,都活不了。下次再想跑的時候,自己掂量掂量。」

  我聽得撕心裂肺的疼,卻也是冷笑的看著他,我說,「是嗎,你覺得除了我媽和我弟,別的人我會在乎?而我媽跟我弟,我找了多少年都沒找到,你覺得你能找到?梁伯承,你的威脅沒有半點意義。」

  梁伯承冷哼一聲,說,「沒有意義?你大可以試試。」

  我說,「有種,把我媽和我弟帶到我面前,再拿著他們威脅我。」

  梁伯承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再沒有說什麼,轉身朝外走去,打開門又「砰」的關上,聲音之大,叫我在床上都能感覺到震動。

  我盯著那扇關上的門看了很久,病房裡安靜的嚇人,我漸漸的就笑了。

  跑不了,又如何,就算我能跑掉,還是要花很多錢,花很多精力,甚至花很多年,都不一定能找到我媽和我弟。我不在乎自己跑不跑的掉,也不在乎梁伯承嘴裡的威脅,我只要逼他把我的親人找出來。

  找到他們,我們再一起跑掉。

  所以剛剛那些話,我是故意說給梁伯承聽的。精明如他,我不知道能不能聽出來,但我想,他一定會去找。

  哪怕只是為了給我點顏色瞧瞧,畢竟男人的尊嚴不容蔑視。

  我知道梁伯承會去找我媽我弟,也懷了期待和失望的雙重準備,我以為至少要一兩個月之後他才能告訴我他們的現狀,卻沒想到,不到三天,梁伯承就帶著我媽和我弟的照片出現在我面前。

  那是一個已經開始蒼老的女人,跟一個看起來十幾歲的男孩子站在一起,背景是嘈雜紛亂的菜市場,女人和男孩在一個賣魚的攤子後面,正給客人稱魚。

  男孩似乎剛剛放學回來,還背著書包。兩個人的臉上雖然疲憊,卻有著對生活的希望和期許,充滿一種我沒有的活力。

  即使照片上的女人老了很多,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我媽。

  當初我媽走的時候,我早已經記事。最該需要媽媽的年紀,她不在,我就一遍一遍的在心裡幻想,假裝我媽還在我身邊,假裝她會摟著我睡覺給我做好吃的東西。

  我媽的樣子深深的刻在我的腦子裡,一刻都沒有忘過。

  我一把搶過那張照片,近乎貪婪的看著照片裡熟悉又陌生的人。半晌伸出手顫抖的撫上照片中人的臉,我媽老了太多,我弟也長大了。

  眼淚不自覺的掉下來,掉在照片上,暈濕了一片,我連忙用袖子去擦。這是我的親人,是我最寶貴的東西,我不能弄髒了他。

  良久,我抬起頭來,臉上淚水洶湧,我卻能用一種平靜的近乎理智的語調跟梁伯承說話,我說,「這是在哪拍的,什麼時候拍的?他們在哪?我要去見他們,帶我去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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