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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這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2024-06-04 03:37:50 作者: 西瓜水多

  我覺得我這輩子最勇敢的時候就是現在了,在梁伯承殺人的目光中毫不畏懼,昂首挺胸,就像一個英雄。

  可我算個狗屁的英雄。

  梁伯承指著門口,琥珀色的眸子染上暴怒,聲音卻平靜了下來,冷得嚇人,「出去。」

  我笑了笑,並不太在意,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撿起來放在沙發上,然後一件件的穿上,梁伯承像是突然被點燃,抓起我的衣服,推著我往外走,「滾出去!你他媽給我滾出去!」

  他粗暴的把我推出去,把我的衣服狠狠扔在地上,然後「砰」地一聲摔上門。

  我上面只穿了小衣,下面穿了條褲子,看著緊閉起來的門愣了一會兒,然後開始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摸到衣服下面一個硬硬的東西,翻出來一看,是一盒沒拆封的杜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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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了笑,扔在一邊,沒有理會。

  許如清已經走過來,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不屑的說,「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麼,被梁總像扔塊破抹布一樣扔出來了?」

  我彎腰拿衣服的動作一頓,隨即直起腰來看著她。

  她的頭髮妝容已經精心整理過,看不出來剛剛撒潑的痕跡。我長得比她高,這樣直視她,即便是我衣衫不整,氣勢上也絲毫不差。

  我看著她,緩緩的說,「關你什麼事?」

  許如清急了一下,臉上迅速閃過不快,「你!」

  我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我說,「我怎麼了?你嫉妒我嗎?還是瞧不起我?哈,你清高你傲氣你有廉恥,可你在梁伯承面前他現在也不會碰你一下,不是嗎?」

  許如清的臉色迅速的沉下來,揚起手作勢要打我,被我一把抓住了。

  我覺得我今天有點破罐子破摔的衝動,我懷著一顆毀天滅地的心去激怒所有以前我連碰都不敢碰的人。

  許如清用力的掙扎,我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不鬆開,許如清終於叫嚷起來,「林靡,你要幹什麼!」

  我冷笑,「幹什麼?你覺得我要幹什麼?我只是自保而已。」

  許如清咬牙看著我。

  陳助理走過來,臉色責備,說,「你們別鬧了,梁先生辦公室門口,怎麼,非得把梁先生鬧出來把你們兩個都開了?」

  然後她看向我,有絲懇求,「林靡,鬆開手吧,別鬧了,當姐求求你。」

  許如清惡狠狠的看著我。

  我慢慢的放下手,看著陳助理說,「我沒想鬧事。」

  說完我就回到自己的桌子前,翻開桌上的文件看起來。

  許如清冷哼一聲,也回到自己的地方坐下來。

  陳助理嘆了口氣,正要說什麼,她桌上的電話卻突然響起來,她接完電話就急匆匆的去敲梁伯承辦公室的門。

  我死死的盯著桌子上的文件,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接下來的時間過的格外的快,梁伯承再沒出過辦公室,轉眼就到了下班的時候。

  跟著梁伯承回去的路上,梁伯承的臉一直沉著,一句話也沒說。路上他接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的瞬間他的神色就溫柔了下來,聲音也柔情似水寵溺極了,他說,「青青,怎麼了?」

  我的手不自覺的握緊,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掛了電話,把車停在路邊,看著我,恢復原先的冰冷,他說,「下車,我有事。」

  我愣了一下,說,「你去找程青青嗎?」話一說出來就後悔了,這不是我該問的,正想再說點什麼挽回一下,梁伯承已經冷下臉,用一種可笑的語氣說,「林靡,這跟你有關係嗎?怎麼,你還會吃醋不成?」

  他眼中似有期待一閃而過,我閉了下眼想要看得再清楚些,再看過去什麼也沒有,只有無盡的嘲諷和不耐。

  當真是我看錯了。

  我淺淺的笑,搖頭說,「怎麼可能呢,你對我來說,跟個給我錢的恩客差不多。」頓了頓,我笑的更加燦爛,「說起來,今天的錢你還沒給我吧?」

  梁伯承惡狠狠的看著我,我毫不畏懼的迎著他的目光,半晌,他拿出錢包,掏出一沓錢丟到我的臉上,他說,「給我滾。」

  聲音冰冷,臉上眸中沒有半絲情緒外泄。

  我仔仔細細的把那些錢撿起來,然後推開門下車,剛關上車門,黑色的輝騰就像是躲開燙手山芋一樣迅速駛離出去。

  我站在路邊環抱住自己的胳膊,沒穿外套,有些冷。

  沒捨得打車,我沿著路邊繼續往前走。這一片我走過很多遍,能認清楚。

  走過幾個路口,轉到另一條路上的時候,我居然又看見了梁伯承。

  他的胳膊半環著一個女人,正往一家酒店裡走。那酒店外面裝修的富麗堂皇,有小弟接了他的鑰匙給他去停車。

  而他懷裡的女人,是程青青。

  我在暗影里靜靜地看了一會,直到看到他們的身影進入酒店消失不見,才繼續往前走。

  走了很久才回到公寓。

  洗了個澡,收拾了一下,我也懶得給自己做晚飯,直接回到臥室倒在床上。

  身體很疲憊,沒多久我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一片燥熱中醒過來,身後貼著一具男人軀體,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酒氣。

  我叫了一聲,「梁伯承?」

  男人的回答是給我重重一捏。

  我疼得「嘶」了一聲,梁伯承卻笑了,他把我轉過去,輕柔的吻了上來。

  滿嘴的酒氣撲面而來,我皺著眉想要躲開,卻被他抓得更緊,我說,「你喝了多少酒?」

  他只是笑,有液體從他臉上流下來流到我的臉上,我愣了愣,「你哭了?」

  梁伯承沒說話,他似乎醉的已經沒有意識了,沒多久就鬆開了我,躺在一邊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響起,心裡鬆了口氣。

  昏黃的床頭燈光下,他的五官立體如刀削,沒有了平常的兇狠,只讓人覺得溫情脈脈。

  只是眼角隱有未乾的淚痕,讓人看著心裡一陣一陣發疼。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而梁伯承尤甚,我從來沒見過他在什麼時候掉過淚。

  為什麼哭呢?是為了程青青嗎?

  我想起那天看到的一幕,程青青坐在梁伯承父親的車裡,笑靨如花的樣子。

  是因為這個哭的嗎?

  我抿了抿嘴,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

  良久,抬起手來,輕輕的擦拭他的眼角。擦著擦著,又忍不住在他臉上輕輕描畫,這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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