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很快你就知道了
2024-06-04 03:37:37
作者: 西瓜水多
過馬路的時候,正好路口紅燈,來來往往流動不息的車都停了下來,我站在路邊正要穿過去,抬眼卻看到一輛白色的高檔轎車裡坐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程青青,穿著一襲白色的連衣裙,肩膀上象徵性的披了件大衣,臉上的妝容精緻淡雅,就像個高貴的公主,坐在副駕駛座上,正跟開車的男人說著什麼,笑的很燦爛。
開車的男人也有點眼熟,我皺了皺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從哪裡見過那個男人。
因為小轎車的兩邊車窗都拉了帘子,從前面擋風玻璃能看過去的景象實在少之又少,我並不是看得很清楚,卻也能看到那個男人微胖,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的第一個扣子解開,臉上帶了一副金絲眼鏡,很儒雅的氣質。
程青青還在笑著,笑著笑著人就貼了過去,直到綠燈亮了車子開始啟動她才從那個男人懷裡鑽出來。
白色的轎車從我面前飛快駛過,程青青並沒有看到我。我剛剛忘了過馬路,只好等下一個綠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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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轎車裡的男人和剛剛手機上搜索出來的資料里的某個人的臉對上了。
我連忙拿出手機,輸入「梁啟明」三個字,果然彈出來很多帶著圖片的答案。
雲城高官梁啟明,剛剛白色轎車裡的男人,梁伯承的父親。
只是如果作為公公和兒媳婦,程青青似乎沒有鑽進他的懷裡的必要。
難不成梁伯承又被帶了綠帽子?
莫名的有些好笑。
我搖搖頭,正好路燈亮了,我很快的穿過馬路。
回到公寓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打開門,裡面燈居然亮著。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意識到裡面的人是誰之後,我的身體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隨即安慰自己,刀山油鍋都過來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關上門,深呼吸了兩下,我彎下腰去換鞋。
回到臥室把銀行卡的身份證重新放好,把衣服換下來疊好。
我有條不紊的做自己本該做的事。
再次從臥室里出來的時候,梁伯承已經洗完了澡,正坐在沙發上抽菸。
他的菸癮真的很大,茶几上已經有了幾個菸頭,他還在抽。不過他抽菸的樣子很帥,修長的手指夾著煙,那隻手白皙細長骨節分明,單單看到這樣的手就叫人心動不已。
更別說他倚靠著沙發,微揚起頭,緩緩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圈的優雅姿態了。
饒是我這麼討厭別人抽菸,都看的心漏跳了兩拍。
我站在臥室門口只愣了一秒,就回到了現實中。
我走到客廳中央,對著梁伯承低下頭,恭敬的說,「梁先生,你回來了。」
梁伯承抬眼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說,「你餓不餓,飯已經做好了,今天冰箱裡東西不多,我就只炒了兩個素菜,等到明天我去買了菜再給你做。」
梁伯承嗤笑了一聲,夾著煙的手伸到茶几上彈了彈菸灰,說,「林靡,你不會是想毒死我吧。」
我搖搖頭,笑不露齒,「梁先生真愛說笑。」
說罷,我走進廚房,把先前做好的,一直在保溫鍋里溫著的飯菜端了出來。
梁伯承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他扔掉筷子啐了一口說,「垃圾。」
我正夾菜的動作頓了頓,拿著筷子的手不禁一緊。這飯菜,是我出門之前做的,我怕萬一他晚上回來我做不好他要動怒,就提前做好了放在鍋里溫著。其實冰箱裡不只有這點青菜,還有一些肉類,只是我從來沒做過,也不太會用那些廚具,怕會出什麼問題。
本就不豐盛的飯菜再加上不新鮮,梁伯承這種吃慣了精緻飯食的男人吃不下去也很正常。
可這樣的飯菜對我來說,是曾經很多年的夢。
扒拉了兩口,把最後一點米飯扒拉進嘴裡,梁伯承冷冷的盯著我,我把碗放在桌子上,看著他認真道歉,「梁先生,我保證,明天的飯菜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梁伯承淡淡的說,「林靡,我還是高看你了。這就是你說的以後會聽話?就只能做到這個程度嗎?」
他說的是我在醫院裡醒過來之後給他的保證。
我低下頭解釋,「冰箱裡有魷魚和黑魚,但是我不會做。廚房裡那麼多東西,我只會用煤氣和平底鍋。我今天剛買了手機,明天就能查菜譜做菜了,也會學著用那些東西。梁先生,我很抱歉讓你不愉快。」
梁伯承又摸起一根煙點上,猛地吸了一口,吐出一陣煙霧,看著我說,「林靡,做飯這樣的事,會辱沒了你的才華。」
我愣了一下,沒太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梁伯承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他又抽了一口煙,才淡淡的開口說,「你不是說以後再也不會違逆我的意思?我給你個機會,證明你的誠意。」
我握緊了雙手,半晌問他,「怎麼證明?」
梁伯承的臉上浮現詭異的笑,他用力把煙掐滅,然後走到電視前,擺弄了兩下,打開開關。
電視裡顯現出一段昏暗的影像,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但是很快畫面就清晰起來,男人一邊打身下的女人,一邊扯掉女人的衣服。
那個女人,是我。
我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雙手握成拳頭,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半晌,視頻終於放完,這段視頻完整的回放了當時的場景,我仿若又回到那一晚,冰冷絕望,怎麼哭喊都得不到救贖,讓我等他的那個男人一直沒出現。
像是從地獄裡穿梭回來,我的心籠罩在濃濃的悲哀之中,我說,「這是梁先生拍的?」
梁伯承點了點頭,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是提前讓人在休息室里裝了攝像頭。」
我點點頭,「就是為了拍下這一切?」
梁伯承說,「對,就是為了拍下這一切。」
我就笑了,輕輕淡淡的笑,可眼角還是悄悄滑下來淚。
原來那晚他都知道,在我經受那些痛苦折磨的時候,他就在電腦前看著,看我在絕望中掙扎。
他就眼睜睜的看著,都沒有打算管我。
也對,分明就是他把我送到那個休息室裡面的,他又怎麼會再去管我呢。
直覺的知道他說的「證明你的誠意」恐怕跟這件事有關,或者換句話說,跟視頻里那個男人有關。
我的瞳孔猛地縮緊。
就聽到梁伯承輕笑著說,「不得不說,看你像一個絕望的猛獸,最終被逼出勇氣來,還真是一件挺痛快的事。」
我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卻竭力讓自己的表情正常。對於梁伯承的羞辱,我沒有接話,只是淡淡的問,「你跟這個男人有怨?」
不然他這種人,怎麼可能只是為了折磨我,費這麼大的周折。
他手裡的視頻,恐怕是個不小的籌碼呢,如果那天我沒有砸暈那個男人,整件事情被他完整的拍下來的話,這個視頻或許會是他最有殺傷力的武器。
而那個男人的身份越顯赫,這個視頻的殺傷力越大。
只可惜,因為我的反抗,視頻並沒有如他所願的發展。那麼他現在,給我看這個視頻,是什麼意思?
梁伯承說,「沒怨。我只是有些事需要他協助。」
我說,「所以,你打算讓我重新經歷一遍那天的事,並且不能反抗,是嗎?你要再把我送到那個男人那裡,拍一段視頻?還是你就直接把我送給他?」
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壞的結局了。
所以當我聽到梁伯承涼薄的說,「不,我要你拿著這段視頻去威脅他,讓他答應我的條件。」的時候,著實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與其大費周章的再去重複一遍,不如換個人去威脅。
視頻在梁伯承手裡,那個人可能不會太害怕,畢竟他什麼也沒做成。可要是在我手裡就不一樣了,受害者拿著證據控訴,加上新聞和媒體的發酵,足夠一個身份顯赫的男人身敗名裂。
梁伯承究竟想要人家的什麼,才會不惜下這樣的暗手。
不過那些與我無關。
我低斂了眉眼,說,「好,我知道了,梁先生。」
梁伯承聽到我的話,不屑的笑了笑,聲音諷刺,他說,「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但從梁先生的在意程度上來看,應該地位不低。」
梁伯承噙著一抹詭異的笑,他說,「你會知道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