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內閣眾生百態
2024-05-01 03:13:09
作者: 香爆魷魚
且不論常青在江湖上的名聲是怎麼流傳。
常青反正不會在意。
畢竟名聲這東西,有時候固然無比重要,可放在常青這裡,卻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名聲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其實真就那麼回事兒。
尤其是他這種有官職在身的,本身就實力強勁不說,還有兵權在手,要是在加上名聲太好,這特娘的不是擺明了遭忌諱嘛。
要是把這工作丟了,到時候他去哪兒撈錢、去哪兒找機會做善事去?
所以,任憑這邊傳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仿佛那衡山派是無緣無故被誅連了滿門一般,這邊常青帶著人慢慢悠悠的朝著神都趕著路。
話說又過了一天時間,常青一行人終於離神都只有不到百里之遙了。
而與此同時,常青覆滅衡山派的事情也終於傳到了神都。
內閣,王庭這個慣常跑腿、打聽消息、傳遞情報的,再次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不過,比起上次來說,這次王庭甚至連行禮都忘了,一臉煞白的直接把一封情報遞到了張柬之面前。
張柬之見此也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他當然知道什麼叫事急從權。
故而他毫不客氣的接過情報翻看了起來。
而這一看,就看得他滿臉煞白、眉頭緊皺。
手掌大的一封情報,他卻足足看了一盞茶的工夫,而後環視眾人一周後,深深嘆了口氣。
滿臉頹然的把手上的情報遞給了王庭,輕聲吩咐到:「念吧,也讓諸位大人知曉,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等事情,想必此時已經傳得滿城風雨了,沒什麼藏著掖著的。」
王庭滿臉沉重和苦澀的接過了情報。
他之所以這個表情,自然是因為之前就看過了,這個忽然而來的消息,簡直如同當頭一棒一般,忽然砸到了他們的頭上。
他壓根沒想到,常青能猖狂到這個程度。
一千多人啊,就這麼全殺了,之後更是查抄了個乾乾淨淨。
而且,那些背後的事情,常青發現沒有?發現了多少?會不會有牽連?
王庭一時之間心裡可謂是百感交集,可此時情報已經交到他手上了,他總不能視而不見,深吸了口氣後,對著眾人朗聲讀道。
「前日,梅花內衛閣領僉事常青,率五百內衛自神都出發,直撲衡山……」
「……最終,衡山派上下一千一百六十九口,全滅,一應財務、糧食全部查抄!」
這封情報可謂是把常青這幾天的所作所為給寫了個詳細。
但正因為詳細,眾人此時才一臉的不解。
「王大人,那常青既然能出神都,還大張旗鼓的滅了一個江湖門派,想必這手裡是有旨意的?」
有內閣閣臣毫不猶豫的就問出了他最感興趣的問題。
王庭聞言低頭看了看情報,而後抬頭回答道:「情報上沒有明說,但下官覺著,這常青既然大張旗鼓的過去,沒有半點遮掩,想必手裡是有依仗的!」
問話的閣臣聞言點了點頭,倒是另一人提出了個很有意思的話題。
「那情報上可有說明常青為何要去滅了那衡山派?」
「本官雖未曾在那江湖上行走過,但也稍微聽說過那衡山派的名聲。」
「看似人多勢眾,可門中卻高手寥寥,不過是一有些傳承的小門小派罷了。」
「怎麼就惹上了陛下和內衛了?」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還沒這資格!」
話說得非常殘酷,可實際上,這卻道出了一個慘烈的現實。
要被朝廷、陛下針對,也是有門檻的。
顯然,在眾人眼中,衡山派這樣的渣渣,還沒這樣的資格。
王庭看了張柬之一眼,見張柬之沒有反對,似是默認的態度,這才轉頭看著眾人說道。
「此時在下倒是聽到過些許風聲,好像之前在神都發生了一起大案。」
「內衛閣領僉事常青被人當街刺殺,好在常青修為不錯,四名賊子被當場梟首。」
「不過,這賊人雖然死了,可這屍首還在,那賊子的身份一查便漏了底,四人均為衡山派嫡脈。」
張柬之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但卻義正言辭的借著話頭說道。
「若那衡山派囂張如此的話,那抄家滅門乃是應有之意。」
「內衛此舉,一則是報復,另一則也是震懾江湖人士。」
「畢竟朝廷才是這天下正統,哪裡容得這幫子江湖賊人亂來?」
「而且,想必此事絕不會到衡山派為止,陛下究竟想查到那一步就看陛下的心思了!」
哐當……
張柬之這邊正說著呢,卻聽到一旁一陣脆響。
眾人轉頭一看,卻是那內閣閣臣姚佳,手中的茶杯不知為何掉落在了地上,此時已然碎了一地。
姚佳勉強擠出一臉笑容,衝著眾人拱了拱手。
「一時失手,驚擾諸位同濟了!」
眾人聞言趕忙回禮,這點小事,難道還跟人較真不成。
不過,姚佳說完這話以後,轉而一臉嚴肅的提起了另一件事。
「剛剛那情報中說,那常青又把抄家來的金銀、糧食分給百姓了?」
王庭再次看了看情報,然後點了點頭道:「沒錯,情報上說的很清楚。」
「部分金銀被押運回了神都,部分被當做了賞銀分發給了辦差的內衛。」
「剩下的,全部在鄧州當地採購了糧食,分發給了周邊各縣的貧民和孤寡老幼。」
姚佳聽到這確實的答案以後,厲聲說道。
「這是什麼?」
「這是邀買人心!」
「上次來了個生民拜謝還不夠,這是弄上癮了?」
「那常青一番狼子野心,難道諸位同濟就看不出來?」
姚佳的話音剛落,便有一位年紀頗大、鬚髮皆白的老閣臣苦笑著回答到。
「怎麼看不出來?」
「這等狼子野心之輩,我等怎能容他…於朝堂?」
其實姚佳這話里還有一個意思,也是所有在場閣臣都明白的意思。
這種人,不好控制!
不怪他們有這想法,但凡進了內閣,不說位極人臣,但也基本上到頂了。
官品不能改,那能調整的就只有權利了!
而顯然,常青不是個他們能掌控的。
眾人有心聊點什麼,可張柬之卻一反常態的沉聲說道。
「諸位稍安,此事,其實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