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過年

  不過，又想著以前的種種，倒是覺得乾爹乾娘不像是那樣的人。

  不過若真是存了那樣的心思，定然要早說清楚了的好，免得大家誤會。

  畢竟，人與人自有緣分，她和朱祁月，沒有那個緣分，對不上眼，不是自己的菜她也不會吃。

  「若是乾爹乾娘存了那樣的心思才對咱們好，以後，倒也不必來往了。」

  若真是想著幫著自己，讓她出於報答嫁給朱祁月，她蘇安兒這樣的事還真不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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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氏自然也明白，娘兩兒又說了些別的話，蘇安兒這才出去了。

  她娘倒是想要將古月川叫進來問一問他的想法的，想著若真是什麼心思，也擇個日子來提親，雖然先不成親，可訂個親總是好的。

  省得人家說閒話。

  雖然她知道蘇安兒不在乎人家在背後說些什麼，在外頭還是家裡都沒有和古月川做什麼出格的事兒。

  可她若是聽見人家說自家女兒，心裡還是會不舒服。

  兩人先訂個親，也堵住了別人的嘴！

  「去給他叫過來，娘親和他說說。」

  蘇安兒點頭出去了，古月川這會兒就是外頭的堂屋，見著蘇安兒出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又見著蘇安兒讓他進去，心裡沒來由地一顫。

  他倒不是怕別的，而是怕莫氏不同意自己和蘇安兒在一起，想到這裡，也戰戰兢兢進去了。

  莫氏屋門是關著的，可眼為了避嫌，她讓古月川進來時將門給打開。

  蘇安兒在外頭站著，想看看古月川怎麼說，便也附著耳朵聽了起來……

  「嬸子。」

  莫氏點了點頭，她對古月川還算滿意，人高大，長得也好，會打獵，再加上蘇安兒，兩人不怕日子過不好。

  「坐吧。」莫氏開口，古月川坐了下來。

  「安兒那丫頭都跟我說了，你們的事兒，你是什麼打算？」

  「我，我以後定然會娶安兒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我想，先和她訂親！」古月川眸子裡很堅定。

  他不想蘇安兒受任何傷害。

  莫氏心裡更加歡喜了，畢竟和她的想法不謀而合，之前倒是有些擔心，若是古月川不提這樣的事兒，自己不可能巴巴地先開口。

  這樣子，倒是讓人瞧了輕賤了去。

  如今聽了他這樣的話，如何不高興？臉上也自然是有了幾分喜色。

  「既然這樣，等過完年，你便挑個日子，訂親我也不要什麼彩禮什麼的，只拿些東西來便得了，也算是個意思。」

  莫氏知道他家裡情況，自然不指望什麼父母之命這樣的。

  想到這裡，又開口說了起來。

  「我家丫頭是個不錯的姑娘，你也知道對她有心思的不止你一個，我如今是瞧著你老實，人又不錯，才敢答應你，以後定然要對她好。」

  莫氏要讓他知道，能娶到自家安兒，是他的福氣，所以，要一輩子對她好。

  「我會對安兒好，一輩子，決不食言，若是做不到，天打……」

  古月川正想發誓，沒想到蘇安兒沖了進來，她雖然不信這些什麼誓言不誓言的，可如今卻不想他家漢子說這話。

  有這一顆心便很好了，並且，她也相信自己選人的眼光不差！就算日後出了什麼茬子，她也不會後悔眼下的選擇！

  「沒來由的立什麼誓言，我信你！」她爽朗地笑了起來，眼裡全是甜蜜。

  一個人要是真不打算對你好，立下再毒的誓言也是沒有用的。

  莫氏瞧著兩人的樣子，心裡也十分歡喜，畢竟兒女成親都是大事兒，眼下蘇子清定了親，女兒也找到了好歸宿，如何讓她不舒坦？

  「嬸子，我要安兒以後堂堂正正地嫁給我，我會讓我養父母上門提親的！不會讓安兒被人家說閒話！」

  他想著等過完年，自己就去山裡打些獵物，自己這麼些年來，打的獵物賣掉後，也攢了些，不說十兩，七八兩總有。

  那古家不是要錢麼？給他們錢，只將事兒辦好就成了。

  若不是為了安兒以後不被人家說是私定終身，他才不會拋下面子去求古家的人。

  莫氏笑了，心裡十分滿足，想著丫頭挑得人著實不錯！

  「好！」

  之後，莫氏又找了吳氏商量，吳氏疼蘇安兒，如今想著她這麼快就是說親了，心裡也很是不捨得。

  可想著如今只是訂親，成親還得緩緩，倒也釋然了。

  本想著跟古月川提一提，問他願意不願意來蘇家做上門女婿的事兒，可到底是忍住了。

  畢竟她也知道這對於一個男子，要是做了上門女婿，是一輩子抬不起頭的事兒。

  她也沒有什麼別的心思，只是想著那古月川也沒有什麼家當，不想著讓孫女嫁過去吃虧罷了。

  只是，那古月川瞧著也是不錯，以後小兩口自然日子能過得紅火。

  這一夜，大家的心裡的事兒都釋然了，尤其是古月川，左右翻騰，怎麼也睡不好。

  如今因著家裡沒有多餘的床，便是他和蘇子清蘇陽三個睡在一張床上。

  雖然床很大，可經他這樣如同烙餅子一樣的翻滾，其他兩人都沒了睡意。

  蘇陽也明白以後古哥哥便要娶姐姐了，他雖然不懂什麼叫愛情，可是瞧著古哥哥眼下這個樣子，倒也覺得他以後定然會對姐姐很好很好的。

  不過，儘管如此，他還是開口問了出去。

  「古哥哥，你以後，會對姐姐好麼？」姐姐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人，若是沒有她，沒有蘇家這一家，他不會過上今日這般日子。

  如今說不定還是小乞丐，也說不定已經餓死了……

  古月川愣了愣，他也知道蘇安兒對於蘇陽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如今一點沒有因為他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含糊他。

  一本正經地開口說了起來，連眸子裡散發出來的光芒都是堅定無比的。

  「會！一定會！」

  「古哥哥，我信你！」蘇陽心裡也十分歡喜，倒頭就睡了。

  唯獨古月川還依然沒有睡著，看著窗外又下起了小雪，幻想著和蘇安兒在一起的生活，嘴角也慢慢地浮出一絲笑容。

  蘇安兒也沒有什麼睡意，想著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還真是微妙，尤其是愛情。

  她算是對古月川一見鍾情。

  只是古月川是何時對自己有了意思，她倒是不知道，想著以後挑個機會定然也要問問的。

  想著兩人發展的這樣快，一時間倒也有些感慨，這事兒能進行的這樣快，多半也是因著自己厚臉皮。

  撩著撩著，便讓漢子心動了！

  「哎喲喲，竟然泛相思了……」

  小玉最近很少出來，按照他的話說，便是要冬眠了。

  蘇安兒只覺得這人太懶了，如今事兒也不肯替她做了，如今見著這時候不聲不響地出來，不由得懟了起來。

  「你不是冬眠去了嗎？」

  「笨！我就算冬眠了，不能出來打個馬虎眼？還有，你方才這心跳如同打鼓似的，吵得我睡不著！」

  蘇安兒有些無語，合著還是她的錯一樣？

  「要不要我幫你？讓你不受干擾地睡覺？」

  「別別別，我正想和你說說話……」

  可話還沒說完，蘇安兒開口下了一道特別牛逼的命令：「屏蔽一個月！」

  只聽得這話說完後，滴了一聲，便恢復了平靜，蘇安兒覺得這世界總算清靜了。

  完全不知道此時的小玉在空間裡嚎個沒完。

  「這說好是冬眠的呢！等一個月之後都是春天來了！白花齊放，我特麼不要一個人呆在這裡啊！真是坑爹啊！」

  蘇安兒不知道空間裡小玉在嚎叫，可據她了解，這傢伙定然在罵她。

  不過沒關係，眼下就算是它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它！

  一夜安好。

  往後的兩天都在下雪，直至三十夜。

  這天，蘇家村的人都早早地起來了，畢竟過年可是一年中最要的日子，婦人們要著手坐著年夜飯。

  男人們便去祖墳上燒紙，俗稱燒年紙。

  蘇安兒一家也起來得早，今日年夜飯，主廚是吳氏，蘇安兒和秦小花在打下手。

  蘇子清帶著蘇陽去燒紙。

  古月川畢竟眼下算不上蘇家的人，自然是不能去的，倒不是不能去燒紙，而是怕村里人瞧見了又說閒話。

  尤其是秦家那邊……

  蘇子清去燒紙，難免不會碰到蘇老頭和大伯蘇大海，畢竟再如何還是一家人。

  蘇大海看著他，便想著自己家大兒子，如今還不知道在哪裡呢！心裡十分有氣！可又不能怎麼辦，雖然想著打他一頓，可人家正後生年輕，自己倒不一定打得過他。

  蘇子清雖然心裡不太喜歡這兩人，可畢竟是家裡的長輩，雖然如今明面上和他們沒有關係了，可骨子裡還是流著同樣的血。

  再加上眼下是過年，倒也不計前嫌地叫了他們。

  蘇陽也跟著叫人。

  不過，蘇老頭和蘇大海都沒有理會，半晌，才開口諷刺地說了起來。

  「喲嚯，我當這是誰呢，如夜這聲阿公，我可受不起啊！如今你不是我的孫子，就甭叫了，我還怕折壽呢。」

  蘇子清的手隱隱地捏成了拳。

  「怎麼，不服氣？這個家是你們提出來要斷了的，我可沒有逼你，既然這樣，也不用來燒紙了！我們家沒有你這一號人！」

  蘇老頭開口說了起來，如今他都不是他老蘇家的子孫了，還來燒什麼紙？

  蘇子清也沒有多說什麼，見著這般，他定然也不會賴在這裡，不燒便不燒！

  蘇老頭又見著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心裡更氣了！直罵著怎麼會出了這麼個白眼狼！

  不過，他走就走，走了還省得噁心！

  莫氏看著蘇子清垂著臉回來，心裡也知道發生什麼事兒，弱弱地嘆了一口氣。

  「你太公在時，對我們很好，如今他們不讓去墳上燒，如今就對著那一方燒一燒吧，權當祭拜了。」

  蘇子清聽後點了點頭，和蘇陽將籃子裡的貢品拿出來，對著方才去的那方燒起紙來。

  年夜飯全都做好都在下午申時末了，如今先放在鍋子裡溫著，等大傢伙兒洗完澡又換上新衣，這才點了炮仗開飯。

  這時，村里也陸陸續續放起了炮仗，將這麻寧靜的小村莊渲染的十分喜慶。

  大丫和二丫都穿上了蘇安兒給買的新衣服，如今臉上紅撲撲的、往年過年，都是和姐姐幾個，今日在新家，這麼多人，就是覺得說不出的熱鬧。

  蘇安兒先給多多盛了一碗飯，今日多多也加餐了，兩根豬腳骨頭，還有湯泡飯，吃得可歡暢了。

  堂屋裡，方桌下面做了火盆，燒著紅紅的炭火，蘇家的年夜飯有八道菜，葷素搭配，還有幾樣點心，蘇子清和古月川喝酒，拉著蘇陽也喝了些。

  她們幾個，便吃著蘇安兒做的桔子罐頭，上頭的蜜桔甜甜的，裡頭的糖水也好喝得緊。

  因著蘇安兒和古月川的事兒大家都知道了，所以她倒也沒有什麼忌諱的，先是給幾個長輩夾了菜後便一個勁地給古月川夾菜，嘴上說著多吃些。

  莫氏見此，倒也是笑了起來。

  吳氏直接打去，吃了一塊東坡肉，只覺得這肉肥而不膩，好吃得緊，這菜雖然出自她手，可卻是蘇安教的法子。

  「我家乖孫女這還沒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

  蘇安兒在這古代的第一個新年，也覺得過得十分滿足，主要有他家漢子在，似乎不做什麼心裡就是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眼下聽著阿嬤這樣打趣，也笑了起來。

  「我在家時，可是有你們疼，可是月川以後便只有我疼他。」這話說得古月川心裡一酸澀，要不是有這麼多人在，真想把蘇安兒抱在懷裡。

  大家都了只是笑，秦小花也笑，只是這笑多了些酸澀，她也好想同安兒一樣，想要光明正大地對了蘇子清好。

  「安兒，謝謝你，以後我會加倍對你好的。」

  古月川也開口說了起來，看著蘇安兒，眼裡全是深情。

  吃完飯後，莫氏和蘭氏心疼自家閨女，便去收拾碗筷，蘇安兒則是一個個地發著禮物，給阿嬤買的一對銀的圈圈耳環，上頭也沒有什麼繁複的雕刻，簡單又素淨，很適合她這個年紀的人帶。

  吳氏有些紅了眼，養大的孫女，懂事了。

  給大丫和二丫的是幾朵絹花，秦小花的是一根髮簪，給哥哥的一件斗篷。

  大家心裡都是暖洋洋的。

  「小陽，過來，你也有。」蘇安兒見著蘇陽在一旁逗著多多，開口叫了他過來。

  蘇陽有些錯愕，不過心裡十分歡喜，立馬跑了過來。

  蘇安兒對著他笑，又從背後拿出那把匕首，放到他的手上。

  「這個，你拿好，姐姐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