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老房子著火
2024-06-03 21:46:58
作者: 長安野火
見陸斯宴停下了步子,陸執嘴角的笑意逐漸擴大。
「聽老爺子剛才在書房裡說,溫漾將會是高柏松的女伴,想必不久,我們就該叫她一聲高夫人了。」
陸斯宴掀起眼皮,緊抿著唇,一字一頓道:
「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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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民政局外,明明他的小姑娘答應了的,她會等他。
陸執欣賞著陸斯宴陰鶩到了極點的模樣,重複道:
「我說,溫漾沒準兒馬上就是高夫人了,怎麼?只准你州官放火,不許人家姑娘百姓點燈?」
陸斯宴向來沉穩的黑眸驀地染上了猩紅:「我不准!」
他會答應陸政川聯姻阮家的要求,不過是緩兵之計。
只要霍成君度過危險期,他馬上就可以撕毀婚約。
可溫漾不一樣。
一旦她走進高柏松精心編制的溫柔鄉,他再想與這位城府極深的高公子抗衡,只怕會難上許多。
「你跟我在這兒說不準有什麼用?你得想辦法去阻止才行啊。」
言語中,陸執透出如潘多拉般致命的蠱惑意味。
陸斯宴似有所覺地側目,狠厲的神情得以緩和:「什麼條件。」
陸斯宴的直白令陸執很是滿意,他倒也沒有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
「我可以把出席晚宴的機會讓給你,但是作為交換,你得幫我把溫少為調離京城,越遠越好。」
溫少為?
陸斯宴的眉心間顯出一個極淺的「川」字,微斂的眸色似乎是在思量和猶豫。
陸執篤定了陸斯宴會鬆口,越發愜意地倚靠著一側的牆壁,耐心等待著他的回答。
半晌。
又有腳步聲從樓下傳來。
「想好了麼?」陸執好整以暇地開口。
陸斯宴喑啞著聲音,沉不見底:「我答應你。」
陸執得到滿意的答案,把懷裡的請柬以拋物線的方式扔向了陸斯宴,而後錯身下了樓。
「二少爺。」
郭世華向陸執的問候聲作響。
陸斯宴將請柬不動聲色地放進西裝上衣的口袋,先郭世華一步走近了書房。
*
京城商業中心區,平元工作室。
「柏松,你以往出席那些宴會,要麼是藉口不去,要麼是壓根兒不帶女伴,怎麼今兒是轉了性了?」
齊非吧咂著嘴,尤其是在看到高柏松搖頭pass了第十六件高定禮服後,不禁越發得好奇:「我說,這小妞兒到底是何方神聖?你竟然這麼上心?」
齊非認識高柏松整整二十八年,對他最深的一個標籤便是:這人自律到了極點。
從小高柏松就是大院兒里「別人家的孩子」。
就連過年最熱鬧的時候,這人也能坐在書房裡,做完完完整整的一套卷子。
齊非常常背地裡感嘆高柏松這個人就是一個純純的變態。
等到了少男少女春心萌動的年紀,高柏松仍能穩如老狗,面對校花的示好不為所動。
老幹部的作風一延續,就是整二十八年。
「放尊重點。」高柏松飛來一記眼風,含著警告。
齊非見狀,忙賠著笑打嘴道:
「是是是,我嘴賤,不該這麼稱呼未來嫂子,不過,高哥,你得告訴我嫂子的三圍和平常的穿衣習慣,我才能給你精準推薦啊。」
要是照高柏松這麼東一件,西一條地挑下去。
恐怕挑到他頭髮白了,都未必能有一件合他高公子的胃口。
三圍?
高柏松閉上眼,憑藉著腦海里的印象,緩聲報導:「89,60,87。」
小姑娘生得勻稱苗條,卻不是乾瘦。
就連三圍也是趨近於黃金比例。
「我的媽,這這這,未來嫂子不做模特實在是太可惜了!」
齊非看著被記錄在冊的三個數字,扼腕嘆息:「那穿衣風格呢?」
高柏松認真地在腦中過了一遍他從初見溫漾,到後來的幾次裡面,斟酌道:
「她比較喜歡簡約風多一點,更像是江南水鄉長大的嬌軟美人。」
齊非齜牙咧嘴地皺著眉,只覺得牙酸。
這老房子著火得未免也太過徹底了。
就連「嬌軟美人」這種酸詞兒都能從高柏松嘴裡蹦出來。
「你看這件怎麼樣?」
齊非保持著最專業的素養,從庫房裡請出了他的得意之作,向高柏松侃侃而談道:
「這件禮服我給它起名叫燦星,典故自然就是星漢燦爛若出其里,穿上身絕對既顯底蘊,又襯氣質,絕對配得上咱嫂子。」
高柏松上下打量了眼禮服,眼尾划過一道滿意之色。
「就它了。」說著,他將一張卡放到了桌上。
「咱們倆的關係,提錢就見外了,就當我親情贊助給未來嫂子了,不過……」
齊非搓了搓手,小心地試探道:
「我能不能親眼看看嫂子的上身狀態,就當給我個反饋,怎麼樣?」
他有種莫名的預感:「未來嫂子」會是唯一一個能把這件【燦星】撐起來的人。
「行,到時候也給你一張請柬,你親自到宴會去看。」
高柏松扣好襯衫最上方的扣子,臂彎處搭著黑色的呢子大衣,優雅自如地離去。
當身在醫院的溫漾收到張禮親自送來的禮服後,打開的瞬間,水盈盈的眸子裡染上了一層驚艷的亮光。
「張秘書,我可以問問,這是誰設計的禮服麼?他居然能把藍色和白色過渡得這麼自然流暢。」
禮服裙擺處是形狀各異,並不規則的巴洛克珍珠,自然光打在珍珠的表面,更顯得奪目耀眼。
張禮溫和著笑意答道:「設計師是高處長的好朋友,叫齊非,溫小姐應該是知道他的。」
溫漾暗自咋舌。
她當然聽過這位齊大設計師的名號。
在京城設計界,向來流傳著「沈齊平天下」的美名,這「沈」指的是沈清秋,「齊」便是指齊非。
「那晚宴那天,齊設計師也會去的,對吧?」
張禮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對的,所以溫小姐可以好好準備,我就不打擾您休養了,再會。」
溫漾目送著張禮走出病房,手下反覆婆娑著禮服觸手絲滑的料子。
或許是受到了齊非設計靈感的觸動,她從一旁的包包里取出畫筆,在白紙上落下了沙沙的筆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