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她的苦衷

  歐昱珉似笑非笑，伸手捏了捏女人的臉頰，他知道顏言在說氣話。

  顏言生氣躲開，轉頭瞪著歐昱珉。

  「言言，」歐昱珉放慢語氣，柔聲開口：「別生氣了好嗎？我們和好。」

  「你對我從來沒有一絲信任，還強迫我做了那種事，一句別生氣，就想我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你會不會太卑鄙了一點？」顏言厲聲質問道。

  

  歐昱珉拉起顏言的雙手，讓女人的手掌拂過自己的臉頰，一下又一下。

  「那你現在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氣，你怎麼打我都行。」

  顏言用力甩開了歐昱珉的手，她用力把歐昱珉推開，男人後退了一步。

  「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這樣隨便和稀泥就能過去的，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歐昱珉不死心，又上前一步，抱著顏言讓女人正眼看他。

  「歐昱珉，你又強迫我！你走開，你身上臭死了！」顏言討厭歐昱珉喝酒，而且還是大白天。

  歐昱珉這時鬆開顏言，他把掌心放到嘴巴哈氣，也聞到了自己的酒味。

  「對不起，言言，知道你們要走，我太難過了，所以才會在白天喝酒……這五年來我記得答應你的不喝酒，我真的都沒喝過，連應酬都不喝。只是最近你回來，我心情煩躁才喝的……」

  歐昱珉絮絮叨叨解釋，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一向沉默寡言的自己，話變得這麼多了。

  「你走吧……我想要靜靜，想一下小頊的事情……」顏言有些無力，不想再糾纏。

  「顏言……」歐昱珉啞聲喚道。

  「我讓你走啊……」顏言不耐煩說道，聲音裡帶著哭腔。

  歐昱珉沒有再說什麼，只好識趣的離開了。

  到了樓下，歐昱珉看到了帶著小頊在樓下滑冰的顏宸宇，他拍拍顏宸宇的肩膀，對他說道：「我可是把我最愛的老婆兒子交給你照看了，你可給我看好了。「

  其實不用歐昱珉交代，顏宸宇也會做好，不過這是自己姐夫的託付，顏宸宇更感覺責任重大。

  過了一會兒，顏宸宇帶著小頊回來了，小男孩很興奮，向顏言不停介紹他的新裝備。

  顏言在一旁若有所思，好像都沒聽小頊說話。

  顏宸宇看到了，摸了摸小頊的頭，說道：「小頊，你去洗澡好不好，舅舅幫你放水，浴池裡面還可以玩玩具哦。」

  畢竟是個小孩子，顏宸宇一說，小頊就乖乖的去了浴室。

  顏宸宇放好水，讓他自己在浴缸里玩，他走到了外面，坐在顏言旁邊。

  顏宸宇伸手在顏言面前晃了晃，顏言回過神，看著顏宸宇問道：「怎麼了？」

  「我才想問你怎麼了，姐夫一走，你就失魂落魄的，有什麼心事嗎？」顏宸宇語氣中帶著一絲擔心。

  「哎……」顏言嘆口氣：「我在想我們之後該怎麼辦……」

  顏宸宇一時也沒主意，只能在顏言旁邊坐下，這時顏言扭過頭，看著顏宸宇說道：「你以後別叫他姐夫，讓人誤會。」

  顏宸宇挑挑眉，不置可否：「他本來就是我的姐夫，不叫姐夫叫什麼。而且五年前你剛走時，我不叫他姐夫，他還說一天是姐夫，一輩子都是姐夫。」

  「他真這樣說？」顏言問。

  顏宸宇點點頭，他看著顏言嚴肅說道：「姐啊，我就想不通你了，任誰看了都是你高攀了，怎麼你現在還一門心思拒絕他？」

  顏言搖搖頭，嘆了口氣，顏宸宇不會懂，顏言現在其實不是在生歐昱珉的氣，她是在氣自己。

  「姐……」顏宸宇又問道：「你孩子都給他生了，就算為小頊，你就不能接受姐夫嗎？」

  顏言還是搖頭，她站了起來，緩緩走到窗邊，窗外視線很好，能看到很遠。

  顏言是現在才好好打量這個房子，家裡很寬，房間也很多，所有設施很完全。想來五年前歐昱珉找這個房子的時候，真的用了不少心。

  良久，顏言才幽幽開口說道：「宸宇，你想的太簡單了，我和歐昱珉之間，不是有個孩子就能衝破障礙在一起的。如果這麼簡單，我五年前也不會悄悄走了……」

  「那是為什麼？」顏宸宇又問。

  這一次顏言沒有回答，而是又一次，重重的嘆了口氣。

  「是因為那個叫白堇堇的女人嗎？」顏宸宇直接問。

  這麼多年，他也漸漸長大，很多事情也明白了一些。

  雖然歐昱珉從來不會在他面前說什麼，但顏宸宇多少還是會看看新聞，偶爾也會聽到一些八卦。

  顏言不說話表示默認，顏宸宇有些著急解釋：「我相信姐夫和那女人之間是清白的。」

  「我也相信。」顏言突然說道，這越發讓顏宸宇感到不解。

  既然不是因為這樣的誤會，為什麼兩人就是不能在一起呢？

  「宸宇，你對我們的母親應該沒什麼印象了吧？」顏言問。

  顏宸宇點點頭，母親去世時他還不太記事，又體弱多病，他現在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小時候的病床前，總有個人走來走去。

  記不清樣子，聽不到聲音。

  顏宸宇不明白，顏言為什麼提這個。

  「十七年前，母親想帶著我輕生，臨時可能是看著我可憐，把我放在了商場。要不是白堇堇，還等不到歐昱珉來救我，我早就死了……」

  這是五年來，顏言第一次對人敞開心扉，她希望顏宸宇能懂她。

  顏宸宇緩緩從顏言身後走了過來，他還是第一次聽人提起這些事。

  「所以，你不能和姐夫在一起，是因為白堇堇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搶了她的男人。」

  顏言點點頭，補充道：「這只是一個方面。歐昱珉和白堇堇在我之前就有婚約，而且，白堇堇的雙腿，是因為救歐昱珉殘廢的。」

  就算歐昱珉不說，顏言也知道他對白堇堇一直心懷愧疚，他誤會了白堇堇十二年，以為白堇堇對不起他。

  但事實的真相是，白堇堇對歐昱珉，從來沒有變過心。

  顏言看向顏宸宇，露出一抹苦笑：「所以啊，宸宇，現在的白堇堇除了歐昱珉，什麼都沒有了。你說這樣我還能不管不顧，和歐昱珉開心幸福嗎？如果我那樣做了，我還算是人嗎？」

  顏宸宇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顏言，作為顏言的立場，確實也不可能霸占歐昱珉。

  顏宸宇上前，把顏言攬在懷裡，感受到親人的溫暖，顏言褪下了外表的堅強，靠著顏宸宇哭了起來。

  「宸宇……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顏宸宇不說話，輕輕拍著顏言的後背，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