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好久不見小丫頭

  「小言，」許晟凌突然開口說道：「對於堇堇的出現，你好像很在意……」

  許晟凌說著，看向了顏言的無名指。

  顏言和歐昱珉的對戒她平時都戴著，她現在還沒有給人做手術，所以戴戒指對她的工作並沒有影響。

  

  顏言因為許晟凌的這個動作，本能的把手背在了身後，許晟凌真的挺了解她，知道她現在心裡擔心什麼。

  「小言，」許晟凌接著說道：「有時候有些人和事，不是靠一個人的意志為轉移的，該是自己的東西，怎麼都是自己的，不屬於自己的……」

  「大哥哥……」還沒等許晟凌說完，顏言就打斷他，她像是對許晟凌表達自己的觀點，更像是說給自己聽：「就算你說的都對，可是現在，我才是歐太太，這枚戒指也是戴在了我的手上。」

  顏言說完，有些慌亂的逃走，她害怕再聽到許晟凌說什麼。

  顏言回了別墅，歐昱珉還沒有回來，顏言趕緊給他打了電話，電話一直響著，歐昱珉不聽。

  剛一掛斷，顏言又立馬打了過去。

  第二次歐昱珉不接，顏言就有些慌亂了，她還是不死心的準備再撥打一次。

  電話還沒撥出，歐昱珉就推門而入，站在了玄關的位置。

  「歐太太還真是想歐先生啊……」歐昱珉的話裡帶著一絲戲虐，他感覺最近的顏言，比以前熱情了很多。

  「所以你為什麼不接電話！」顏言有些大聲說道。

  歐昱珉看到顏言的反應，笑容僵在臉上，他沒想到顏言的反應會這麼大。

  歐昱珉解釋說他剛下車就看到顏言打來了電話，想著馬上就要進門了，所以他才沒接。

  顏言突然有些崩潰蹲在了地上，掩面而泣。或許是這一段時間的壓力在此刻爆發，顏言感覺眼淚怎麼都控制不住。

  歐昱珉上前，把顏言摟在懷裡，撫著她的後背輕聲說道：「你別哭啊，我以後接你電話還不行嗎……」

  顏言一下撲到歐昱珉懷裡，緊緊抱住他，嘴裡喃喃自語：「以後都要接我電話，好不好？」

  「好……」歐昱珉溫柔應答，摸了摸顏言的頭。

  顏言也知道，自己是太敏感了，有點神經緊張。但是她真的害怕，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她太怕失去歐昱珉，太怕歐昱珉因為白堇堇的出現，離她遠去。

  晚上，兩人背對背靠著，顏言睡不著，她試探地喊了一聲歐昱珉的名字，歐昱珉也沒睡，淡淡「嗯」了一聲。

  「歐昱珉……給我講講你和白堇堇事情吧？」顏言輕聲說道。

  歐昱珉翻了一個身，面對著顏言，他從後面抱著顏言，啞聲說道：「言言，我怎麼感覺你這幾天怪怪的，好像特別在意以前的事。」

  顏言也翻轉了身體，面對著歐昱珉，她說道：「我就是好奇嘛……」

  「沒什麼好說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家裡就給我們訂了親，要是她不出事，我們就會按照家裡的安排，結婚生子……好像都是這樣……」

  顏言心想，是啊，好像都是這樣，我們現在又何嘗不是一樣。

  「那歐昱珉，你愛白堇堇嗎？」顏言又問。

  歐昱珉好像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顏言的問題讓他沉默，過了很久，他才幽幽開口：「應該愛吧……那時候十多歲，也不懂什麼。」

  顏言覺得這是歐昱珉難能可貴的地方，他很誠實，不會對自己撒謊。

  可是現在歐昱珉的誠實讓顏言難過，歐昱珉應該是還愛著白堇堇的，只是歐昱珉現在一直以為白堇堇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感覺到顏言的沉默，歐昱珉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輕聲問道：「怎麼，吃醋了？」

  顏言輕輕哼了一聲，往歐昱珉懷裡鑽了鑽，她始終不敢問歐昱珉，那你愛我嗎？你是愛我多一點，還是愛白堇堇多一點。

  歐昱珉摸著女人的腦袋，輕輕撫摸，說道：「你吃醋也沒辦法，確實她和我一起長大，這段時光是誰都抹不掉的。」

  顏言從歐昱珉懷裡抬起頭，黑暗中她看不清歐昱珉的表情，但是她聽出了懷念的意味。

  顏言問：「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一直恨她呢？」

  歐昱珉沒有否認，他確實恨著白堇堇，除了因為白堇堇不聽他的話，和許晟凌關係親密，他還恨白堇堇就這樣走了，連爭吵或是解釋的機會都不留給他。

  「別說這些了，睡吧……」歐昱珉拍了怕顏言的後背。

  顏言知道，歐昱珉現在是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他寧願把這些事情藏在心裡自己回憶，也不想和顏言分享。

  顏言知道了，白堇堇永遠是歐昱珉的禁區，是不會讓自己踏入的禁區。

  顏言繼續著醫院的工作，這一天，白堇堇的護工突然來找她，說是白堇堇請她去病房坐一下。

  顏言不知道白堇堇為什麼主動約她，但顏言覺得既然白堇堇找她了，這一趟還是要去的。

  哪怕見面就問問她有什麼打算，顏言也覺得心裡能踏實一些。

  顏言去到了白堇堇的病房，這一次，白堇堇取下了口罩，露出了她的臉。

  白堇堇本人和程桎安給顏言看的照片變化不大，只是現在的她成熟了一些。

  「小丫頭，好久不見啊……」白堇堇主動和顏言打招呼。

  顏言心裡納悶，這打招呼的方式怎麼有點怪怪的。

  顏言疑惑看向白堇堇，說道：「白小姐，我們不是之前才剛見過……」

  白堇堇笑著搖搖頭：「顏言，我們認識的時間可是在這之前的很多年。」

  之前的很多年？顏言實在沒有印象，她不記得自己之前什麼時候見過白堇堇。

  白堇堇火災出事就去了國外，要說見過白堇堇，那應該也是十二年以前了。

  白堇堇看著顏言輕聲笑了笑，說道：「小丫頭，你也別糾結了，我看你想的太費勁了……」

  顏言回過神，她看著白堇堇的笑容，莫名就覺得很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白堇堇滑著輪椅緩緩靠近，走到了顏言的面前，她拉著顏言的手，看了一眼無名指上的戒指，說道：「上次見面你匆匆忙忙就走了，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和昱珉已經結婚了？」

  顏言睜大眼睛看著白堇堇，她想從白堇堇的臉上看出一絲憤怒，可是失敗了。

  顏言結巴喚了一聲：「白……白小姐……」

  她實在想不透白堇堇到底是想做什麼。

  「恭喜你們。」白堇堇依然笑著，表情真誠。

  「謝……謝謝……」顏言有些支支吾吾，最後她還是鼓起勇氣問道：「白小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白堇堇微微收起笑意，看著顏言的臉上還是帶著溫和，她說道：「我現在就想趕緊出院，你都不知道，我在這裡都待的快成神經病了。」

  白堇堇說完還對著顏言吐了吐舌頭，露出調皮的樣子。

  顏言不知道白堇堇是天生的性格這樣，還是在她面前故意的，她原本以為她們的見面會劍拔弩張，氣氛緊張，沒想到兩人之間連紅臉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顏言也發現了，白堇堇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很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兩人聊了一會兒，都是聊了一些客套的話，後來顏言出了白堇堇的病房，走到電梯門口時，她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光，她想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見過白堇堇。

  顏言趕緊往回跑，又回到了白堇堇的病房，白堇堇看到顏言去而復返，臉上依舊是溫和的表情。

  顏言上前一步，她激動的看著白堇堇問道：「是你嗎？大姐姐，十二年前在火災里，帶著我躲到安全通道的那個大姐姐？」

  白堇堇臉上帶著淺笑，她聲音輕快說道：「小丫頭，想起我了嗎？」

  顏言激動的跑到白堇堇面前蹲下，她雙手搭在白堇堇腿上，抬眼含淚看著她。

  「大姐姐，當時要不是你帶著我去了通道，我可能早就被火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