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去聽演唱會嗎

  顏言回了歐家，她和歐昱珉昨天從顏家回來以後，就沒有說過話，兩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相處模式。

  顏言心情有些煩躁，不知道葉素琴那邊會怎麼辦，她還要想想對策才行。

  她本來準備直接回房間，卻沒想到程桎安又來了。

  程桎安應該是來找歐昱珉的，可是歐昱珉沒有在家。

  顏言和他打了一個招呼，程桎安叫住了她：「弟妹你過來，我給你一個好東西。」

  程桎安神神秘秘的，不過顏言還是朝他走了過去。

  程桎安拿出兩張門票，是演唱會的。這個組合顏言聽過，是國外很流行的一個搖滾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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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言不知道程桎安為什麼說這是好東西，她不敢接。

  「你拿著。」程桎安把演唱會門票塞到顏言手裡，說到：「本來我今天是送這個給昱珉的，沒想到他不在家，你替我轉交一下。」

  這對顏言倒不是什麼難事，她點點頭答應下來。

  程桎安神秘湊近一些，問道：「知道我為什麼會給兩張嗎？」

  顏言搖搖頭。

  程桎安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給你兩張當然是希望你和歐昱珉一起去啦。」

  程桎安告訴顏言，歐昱珉讀書的時候就很迷這個組合，那時候這個組合還不是很紅，他為了去聽他們的演唱會，還翹課出去。

  也是因為這樣，歐昱珉迷上了音樂，要不是後來出了意外，他現在可能還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架子鼓手。

  可是程桎安講的這些，對顏言沒有任何意義，她不太喜歡搖滾，以前也是陪著傅浩軒聽過幾次其他搖滾歌手的演唱會，她都沒什麼興趣。

  看出顏言興致缺缺，程桎安又說道：「弟妹，你這次要是陪昱珉去了，我就告訴你一個昱珉的秘密。」

  顏言一臉苦笑，歐昱珉的秘密，她也不感興趣，好嗎？

  程桎安有種挫敗感，他有自己的私心，一心想撮合兩人，本想著顏言這邊比較好下手。

  卻不想這顏言，也像個石頭，刀槍不入啊。

  程桎安嘆了口氣，眼神有些嫌棄顏言不識貨：「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才弄到這兩張門票嗎？而且還是VIP最好的位置，這個位置，要簽名都會容易一點。對了，你知道他們的簽名，現在炒到多少錢一張了嗎？」

  顏言搖搖頭，這是她不懂的世界。

  「我告訴你，二十萬一張的簽名，二十萬。而且很多人，有錢都買不到！」

  顏言突然睜大了眼睛，之前說的那些都可以忽略不計，這二十萬可是深深印入了她的腦子裡。

  二十萬，應該夠弟弟住一段時間醫院了，還可以買一些好吃的，去看看他。

  「這簽名真的有這麼值錢嗎？」顏言心動了，問道：「真的坐在這個VIP位置，就能拿到簽名嗎？」

  程桎安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沒有問題的。

  「那好，謝謝你程大哥，我會和歐先生一起去參加這個演唱會的。」顏言收起了演唱會門票，現在在她看來，這不是門票，這是錢啊。

  晚上，顏言敲響了歐昱珉的房門，男人臉上有著被打擾的不耐煩，顏言假裝忽略，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歐先生，這是程大哥下午送來的，說是你很喜歡的一個樂隊。」顏言把演唱會門票遞了過去，為了保險一點，她只給了歐昱珉一張。

  她怕兩張都給了，歐昱珉叫了其他人，那她就沒戲了。

  歐昱名掃了一眼門票，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語氣卻有點嫌棄的說了一句：「幼稚。」

  顏言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試探問道：「歐先生，你會去的吧？」

  「再看。」男人冷冷回應。

  顏言本來還計劃著，要是歐昱珉去了，她請歐昱珉再幫她要一張簽名，那這樣她就有四十萬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可是現在看到歐昱珉這個冷冰冰的樣子，估計這個簽名是拿不到了。

  兩人之間長久沉默，歐昱珉從書里抬起頭，瞥了顏言一眼。

  顏言知道，歐昱珉是想讓她趕緊走的意思，她也不能一直賴在這裡，於是低頭走了出去。

  顏言剛走沒多久，歐昱珉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程桎安打來的，問他有沒有收到門票了。

  歐昱珉不屑說到：「不就一張門票嘛，你還要來再三確認。」

  「怎麼會一張，我給了弟妹兩張啊，說了讓你們一起去，她還答應了。」程桎安詫異的聲音傳來。

  歐昱珉猜這女人肯定在打什麼主意，才會只給了他一張。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女人這次又想耍什麼花招。

  歐昱珉再次看了一眼那門票，目光深深。

  顏言準備自己去演唱會現場，說實話她心裡也沒底，歐昱珉到底會不會去。

  昨天問他的時候，他只說再看，再看的可能性就有很多種了。

  還有萬一歐昱珉真的去了，一看到自己旁邊坐的是顏言，還不知道他是什麼反應呢。

  不過為了這二十萬，顏言豁出去了，就算歐昱珉誤會她耍心機，她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她破天荒的打了一個車，到了演唱會現場，還沒走進去，葉素琴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你不是想見你媽嗎？你現在到我說的這個地址來，我就讓你見你媽，要是你現在不來，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葉素琴說完掛了電話，顏言看了一眼演唱會的大門，心裡嘆了一口氣。

  比起要簽名，見母親一面才更重要。

  顏言來不及多想，走到外面上了一輛計程車，往葉素琴說的地方開去。

  那是一個療養院，位置偏僻，顏言趕到的時候，葉素琴已經在了。

  葉素琴是內心掙扎了很久，才決定妥協這一次，她準備讓顏言看一眼她母親，然後去幫她求歐家注資。

  顏言跟在葉素琴的身後，腳步有些凌亂，馬上就能見到自己多年未見的母親，顏言情緒複雜。

  走到了走廊盡頭，葉素琴推開一扇門，對著顏言說道：「你進去看吧，就給你五分鐘。」

  顏言腳步沉重，一點點往床上的人走去。

  直到走近了，她才看到，床上的人被火燒的面目全非，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也是皺皺巴巴，有些猙獰。

  不過看她的體型和身材，倒是和記憶中的母親很像。

  顏言一下子紅了眼眶，用手緊緊捂住嘴，才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顏言站到了病床邊，床頭滴滴作響的機器聲音，提示著床上的人還有生命特徵。

  顏言緊緊咬著嘴唇，她記得母親以前最愛漂亮了，這樣活著，真的還不如死了算了。

  顏言顫抖著手，伸過去抓著床上的人的手臂，透過病服薄薄的布料，她感覺到了床上的人病服下的皮膚，那一塊皮膚好像是完好無損的。

  顏言記得自己的母親手臂上有顆肉痣，小時候她睡不著，就最喜歡摸著那顆痣，摸著摸著睡意就來了……

  這曾經是顏言很幸福的回憶，她想再看看那顆痣。現在母親的臉已經沒法確認，那顆痣或許能成為她身份的證明。

  可是顏言拉起病服衣袖，床上躺著的這個人，手臂上卻沒有痣。

  這一刻顏言突然有些慶幸，現在躺在這裡的人，不是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