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過敏
2024-06-03 19:34:26
作者: 烽火不是火
許清歡心頭一緊,目光下移,這才想起今日周承京刻意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跡,心頭暗叫不妙。
方才她急著開門,沒來得及換衣服,寬大的睡衣蓋不住頸間的紅痕,被他一覽無遺。
周聶生獰笑著,眼神冰冷徹骨。
「不要告訴我,這是哪個野男人在你身上留下的!」
他雖然不喜歡許清歡,卻也絕不會允許別的男人來染指自己的東西。
見他神色冷厲,許清歡反倒是冷靜了下來,頗為諷刺的抬頭看向他。
「你會在意?」
周聶生對自己厭惡至極,恨不得自己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這樣的人,也會在意自己是否出軌?
周聶生大手掐上她的脖子,眼底,是許清歡再熟悉不過的瘋狂和陰冷。
「許清歡,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不要你的份,沒有你敢背叛我的道理,就你這下賤的女人還想找別的野男人,看來你是不想活了!」
對上他眼底瘋狂決然的恨意,許清歡感到一陣深深惡寒。
她知曉,周聶生根本不喜歡自己。
之所以把自己留在他身邊,不過是為了方便變著法的折磨,這個男人是惡魔,哪怕他壓根不愛,也不會允許許清歡出逃。
如今,她脖子上的紅痕,就是最好的助燃劑。
他的十指漸漸收緊,胸腔僅剩的空氣被緊緊壓縮。
在快要徹底窒息之前,許清歡不冷不淡的聲音響起。
「不過是過敏反應,三少有必要大驚小怪嗎?」
「過敏?」
周聶生眼底閃過一抹狐疑,沒立刻收手。
看出他的懷疑,許清歡輕笑一聲,不緊不慢擼起自己寬大的睡衣袖子,露出纖細的手腕。
在她白得幾乎晃眼的皮膚上,零散分布著好幾處刺眼紅痕。
「今年要想花園裡的花開得正好,我便折了幾隻放進花瓶送到了奶奶的房間,沒注意到其中有兩朵桃花,這才不小心中了招,我對桃花粉過敏,三少不會不記得了吧?」
她諷刺的目光掃了過來,周聶生面色一訕,惱怒開口。
「自然記得。」
不過心裡還是有幾分疑慮,盯著她脖子上那道紅痕緊緊不放,「你脖子上這個,真的不是別的男人種的?」
許清歡揚眉,笑了。
「若我說是,三少會信嗎?」
周聶生眸光冷冷的盯著她看了半晌,最終撤回了手,警告的目光落下。
「別以為你耍這些小把戲就會引來我的注意,許清歡,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
他忽而壓低聲線,如同惡魔低語。
「上次的遊戲,我又派人做了一些新的玩意,要是你敢再做些讓我不開心的事情,我不介意讓你一一嘗嘗。」
一些可怕的回憶湧上腦海,許清歡死死咬唇,壓下心中澎湃翻湧的怒火和恐懼,強迫自己鎮定如常的對上他的視線。
一如既往的乖順。
「我知道的。」
周聶生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大掌摸了摸她的腦袋,如同在哄一隻寵物。
「乖一點,才能少受一點苦。」
許清歡垂眸,一言不發。
直到看見周聶生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她抬眸,雙眼彎極冰涼弧度。
如今不過是一個吻痕,就讓他盛怒。
倘若讓他知道給自己戴綠帽子的那個,正好是自己的二哥呢?
許清歡笑了。
她忽然開始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次日,許清歡起得很早。
洗漱完後她沒有閒著,先是去周老太太房間陪著她老人家用完早餐,又來到餐廳,幫著張嫂一起布置早餐。
忙前忙後,如此這般,果真獲得了周鴻哲的讚許。
「清歡有心了,不過這些事情讓下人來做就行,你不必親自來做。」
他每次雖是如此說,可卻也是心安理得的坐下來享受著許清歡做的早餐。
由於表面的客套,許清歡當然不會當真。
她微笑:「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幫忙,就想著幫家裡做點事。」
周鴻哲臉上笑意更甚,對她讚不絕口。
「別這樣妄自菲薄,公司那邊的生意,可是沒你不行。」
許清歡乖巧遞上筷子,沒接話。
她雖在周氏身兼要職,而且也不敢口出狂言,周鴻哲這話是試探還是真心,她並不知情,最穩妥的辦法,便是不作回答。
用完早餐,周鴻哲指使著周聶生:「家裡司機有事,等會兒你送清歡一起上班。」
周聶生吃完飯,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沒空,我等會兒要直接去見客戶。」
「你這孩子!」周鴻哲嘴上說了幾句,餘光卻看向許清歡。
他似乎有所察覺,眼眸低垂:「沒事的周伯父,我可以自己打車過去,路程也不遠。」
周家老宅位於郊區,離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有十幾公里,怎麼可能不遠?
周聶生可以不懂事,但他必須得扮演一個懂事的兒媳婦角色。
周鴻哲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微微蹙起眉頭,「你一個女孩子,獨自打車我也不放心。」
目光一掃,正好落在剛用完餐準備起身的周承京身上,利落的白襯衫襯得他身姿挺拔出眾,筆挺的西裝褲包裹著傲人的大長腿。
倒是人摸狗樣。
許清歡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
忽然,周鴻哲沖他招了招手:「承京,等會你也要去公司吧,正好,把清歡一起帶去。」
許清歡愕然,下意識轉頭。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錯,很快分開。
周承京懶洋洋的拿起西裝外套,他在肩膀上,笑得慵懶隨意。
「可以。」
許清歡心頭猶豫,有意推脫。
「二哥剛回國,今天有很多事要忙,還是不麻煩了吧。」
話落,那道玩味的視線掃了過來。
「正好順路,倒也不麻煩。」
許清歡一噎,不再做任何掙扎。
這事貌似就這樣定了,許清歡收拾好餐桌,默默起身跟在周承京身後,忽然,周聶生從身後追來,狐疑的目光從二人身上掃過,譏諷地挑著眉眼。
「二哥,這女人低賤得很,上你的車恐怕是髒了,你管她做什麼,沒必要為了討好爸帶著這麼一個廢物。」
他語氣輕蔑,夾雜著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