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夠格

2024-06-03 19:34:17 作者: 烽火不是火

  他探究的目光將她上下打量,無情拒絕。

  「要想讓我幫忙,恐怕你還不夠格。」說完,他整理衣服,起身離開。

  許清歡的臉在周承京開口的瞬間就變得煞白,最後透明如紙。

  雖然早就猜到周承京不會輕易幫她,但像這樣被他直接當做案板上的魚肉,毫不顧及她的做法,還是讓許清歡生氣了。

  許清歡咬牙看著周承京下車,丟開他剛披她身上的外套,沉默穿衣服。

  只是只要她一動,她全身骨頭就像散了架似的疼,腰間更像是被人掐成兩半,牽一髮而動全身。

  許清歡一邊在心裡罵罵咧咧,一邊咬牙走下車。

  

  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許小姐。」

  許清歡揉腰的動作一頓,驚恐抬頭,在看清來人時鬆了口氣。

  柳寧溫柔的對許清歡笑了笑:「許小姐,二爺讓我來接您回家。」

  許清歡冷漠拒絕:「不用。」

  柳寧笑意不減,勸道:「許小姐,這裡是二爺位於郊區的別墅,您如果這時候打車回許家,恐怕打不到車。」

  許清歡沉默,最終跟著柳寧上車。

  一路相對無言。

  車停,許清歡解開安全帶下車,全程沉默的柳寧開口。

  「許小姐,這是二爺讓我替您買的藥。」

  說完,她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藥,遞到許清歡面前。

  許清歡關門的手一頓,抬眸看向柳寧,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柳寧似是察覺不出許清歡身上的寒意,溫柔的笑著替她講解。

  「這藥的副作用最小,許小姐吃藥時最好不要空腹。若是許小姐之後身體有什麼不妥,您也可以第一時間聯繫我,我一直都在。」

  許清歡合上車門,冷聲說:「多謝關心,不必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柳寧皺了皺眉,有些為難。

  「許小姐您……」

  許清歡轉身往家走,平靜的說:「讓你的二爺放心,我不會做任何損害他的事。」

  柳寧在身後替周承京辯解:「許小姐您誤會二爺了,他只是擔心許小姐會忘了做好防護,提前暴露了您們的關係。」

  聞言許清歡冷笑一聲,逕自離開。

  要是真的擔心,那就不要猴急。

  現在做了才開始擔心,真是虛偽。

  經過柳寧的提醒,許清歡回到家的第一時間就是下單買藥。

  將苦澀的藥片隨著水咽下的瞬間,許清歡決心不再衝動行事。

  避孕藥不能百分百避孕,要是真如柳寧所說真的懷上了,事態將會更加複雜。

  不過想到周聶生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氣的不輕,許清歡心底又湧起一股快意。

  她開始期待周聶生知道她跟周承京搞在一起後猙獰的臉了,那一定很好看。

  半夜許清歡被電話吵醒,迷濛中接起,下一秒瞳孔睜大,混沌的大腦徹底清醒。

  醫院說許父出了車禍被人撞到在地,現在還在手術室搶救。

  雖然許清歡對許父沒有任何感情,但她做不到在他受傷時無視,最終她從床上下來,打車前往。

  許清歡趕到醫院時,許父剛好被推出手術室。

  看著轉為普通病房的許父,許清歡心裡鬆了一口氣。

  醫生見家屬趕到,向她介紹許父的情況。

  在聽到小拇指尾骨斷裂的那刻,許清歡心裡陣陣發寒,咽下的苦澀藥味再次湧上喉頭,被噁心的反胃想吐。

  世上不會有那麼湊巧的事,這事就是周聶生乾的。

  那日在工地自己為父親出手幫忙,已經是觸了她的逆鱗,更別說他後面玩得不盡興。

  這場車禍,多半是人為的。

  直到過了半個小時,麻醉藥的效果漸漸褪去,許父這才輾轉從病床上醒來。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您別亂動,先喝口水吧。」

  坐在病床旁面色清冷的許清歡遞過來半杯白開水,語氣很淡。

  看見是她,許父蒼老的臉上露出幾分愧疚,甚至都不敢去與她直視,支支吾吾著開口。

  「我自己來。」

  他被碾壓的是右手,要不是最後關頭許父拼盡全力往旁邊閃躲了一下,恐怕那輛大貨車碾壓的,就是他整個手掌了。

  如今他右手小拇指斷裂,為方便固定恢復,整個手都被打上了厚重的石膏,偏偏左手又因長期在工地幹活使不上勁,許父歪歪扭扭的端著杯子想要喝水。

  許清歡坐著沒動。

  直到一杯水撒了大半,大片病號服被打濕,她神色微斂,伸手將杯子奪了過來。

  重新倒好,親自遞到他嘴邊。

  喝完水後,許父看著自己受傷的手指苦笑不止,「這下一來,想必很長時間回不了工地幹活了。」

  「想回工地,方便你繼續賭博嗎?」

  許清歡犀利的目光看了過去,許父的臉上閃過一抹心虛和慌亂,朝她僵硬的笑了笑。

  「清歡,爸爸答應過你的,怎麼可能再賭……」

  這種話不知聽過多少次,許清歡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的聲音。

  「您不用和我解釋這些,您忘了,我們早就斷絕父女關係了。」

  在許清歡接二連三被高利貸債主堵在家中砸門威脅,在她一次又一次被許父重新送回周聶生這個魔鬼身邊時,他們,就徹底斷了父女的緣分。

  許父乾澀的唇瓣動了動,眼底閃過愧疚,最終深深的將頭埋下,蒼老而低沉的聲音傳來。

  「對不起……」

  「我不需要,」許清歡面無波瀾,道歉對現在的她而言是最沒用的東西,她忍著心口的寒意看了過去,發問,「是他幹的嗎?」

  沒有指名道姓,但二人皆知許清歡說的是誰。

  許父臉色微變,別過頭去假裝不解。

  「清歡,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許清歡心中不免冷笑,不夾雜半分感情的聲音伴隨著窗外的雨聲落下。

  「我問過你的工友了,事發地點在公路回後山的那條小路上,平日裡人跡罕至,沒有監控,也根本不會有車經過,偏偏在你每天下班回家的時間遇見了貨車,撞完你之後對方立馬逃之夭夭,不是沖你來的還會是誰?」

  關於答案,他們倆人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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