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在想屁吃
2024-06-03 19:14:49
作者: 樵蘇.
「什麼生意?」丁少陽皺眉問道。
伍牛吞了口唾沫,艱難道:「無……無本的生意。」
那時北面鬧饑荒,流躥來不少災民。
臨風這邊水土不錯,可是作為流民想要生存卻不容易。
那人找上他們,讓他們偷偷抓些孩子來賣。
三個人不想干,可是一來快要活不下去,二來……對方給得太多了。
「你覺得是誰殺了那陳方九和梁初一?」丁少陽問。
「我不知道,但絕不可能是喝酒醉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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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牛臉上現出了恐懼的表情:「肯定是當初的那些孩子,有記住我們的人,現在他們長大了,回來報仇了……大人,你們要保護我……」
啪……
丁少陽卯足了力氣甩去一個巴掌。
保護個屁!
瑪德,人販子死全家,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你現在來找陳方九做什麼?」丁少陽厲聲問,「他現在做著綢緞生意,難道還在暗地裡做人牙子?」
伍牛被打得有點懵,頓了幾頓才面露尷尬:「我是想借點錢花花……」
當年三人合作,做著無本的人牙子,每個人都攢了一筆錢財,也就洗手不干,做起了小生意。
伍牛沒那兩個腦子靈活,生意也沒他們做得好,常常帶著一股子怨氣,便漸漸跟這倆人走遠了。
幾個月前,他在賭場大殺四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天賦所在。
結果可想而知,沒多久就喜提全新窮光蛋一枚。
走投無路的伍牛,便想到要跟自己的兩個老朋友借點銀子翻本。
誰料這兩人都是小氣鐵公雞,倆人總共才借給他五兩銀子,還讓他以後不要來了。
「瑪德,有錢就是患難兄弟,沒錢就是陌生狗屁,老子是看明白了,這兩個都是王八蛋!」伍牛憤憤不平地道。
果然是烏鴉落在黑豬上……
丁少陽心中冷嗤:「當年找你們幹這生意的人是誰?」
伍牛支支吾吾道:「是……胡……胡四海……」
「清風賭坊的胡四海?」丁少陽眯起了眼睛。
丁少平對這個人還有點記憶,只是完全沒有想到,對方還做過這種生意。
「是。」伍牛連忙搖手,「大人,你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否則胡老闆會殺了我的。」
「成吧。」
丁少陽抬起劍鞘,拍拍他的臉:「不過你說這麼多,想要求什麼?」
伍牛連忙道:「大人,別的都不用,讓我住在縣衙就行……」
「你在想屁吃!」
丁少陽忍不住甩了他一劍鞘:「你以為縣衙是什麼地方?你配嗎?把他趕出去,瑪德,看著他我就想打人。」
「不要啊大人!」伍牛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我出去了他們肯定會殺我的,我不想死啊大人!」
「對了,我可以當誘餌,你們把我留下,那個人想殺我,就一定會來的。」
伍牛的腦子突然靈光起來。
「狗屁!就為了你這麼一個雜碎,到縣衙來刺殺你?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傻嗎?」丁少陽不屑道。
任由伍牛怎麼呼喊,捕快們還是把他給扔了出去。
然而待他剛一走,刑六便立刻派人跟了上去。
「大人,你覺得他說的可信?」刑六好奇地問。
「賭棍嘴裡怎麼可能全是實話。」
丁少陽嗤之以鼻:「不過他說跟陳方九和梁初一兩人一起做過人牙子,倒是有七分可信,不然這兩人發跡的本錢從何而來?」
「盯好伍牛,通知他好好配合,我們就會保護他,七天後無論有沒有抓到兇手,都會給他銀子讓他離開臨風。」
「這幾天看誰跟他接近,說不定真能給我們一個驚喜。」
刑六立馬就知道要怎麼做了,連忙問:「需要向外散播伍牛的消息嗎?」
「暫時不用。」丁少陽搓了搓臉,「這次我有種感覺,咱們的對手比較謹慎,他好像在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做多了反而引人懷疑。」
上次的手法,普通人可能不會去深究,可是在這個地面上,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犯罪,一定是仔細研究過那件剛過沒幾天的胡商案。
一個研究過自己,還藏在暗處的敵人,自然比上次難度要高些。
不過嘛,丁少陽可不只有一種手段。
「那胡四海那邊……」刑六猶豫道。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胡四海就算得上是一條地頭蛇了。
況且他還知道,縣尉有一個弟弟在那邊當掌柜。
「派人去找胡四海,問他認不認識伍牛,別的什麼都不要說。」丁少陽思索了一下道。
……
茶香裊裊,趙子括卻無心品嘗,揮手遣退下人。
略有些急切地開口:「怎麼樣丁縣尉,案子可有什麼進展了?」
「回世子,已經查出些許眉目。」
丁少陽將這幾天查到的消息一一道來,從富商梁初一的死狀,講到了賭棍伍牛和地頭蛇胡四海。
「這裡面竟還藏著這般多的故事?」趙子括兩眼泛光,似乎十分感興趣,「丁縣尉果然非同一般,每每都能遇到這種有趣的案子。」
有趣?
丁少陽不禁苦笑,他可不想當柯南啊。
「托世子的福,如果所料不差,想來用不了幾日,就能擒拿到幕後的兇手了。」
「不急不急,」趙子括這會兒卻有了相當的耐心,「我倒是想要看看,丁縣尉還能從中查出多少故事來,這可比看那些話本要有意思多了。」
好吧,世子果然是世子。
「卑職這次前來,一是向世子稟告案情進展,二來是想把蘭香舫的禁制先解除掉。」
丁少陽無奈地拱手:「按這幾天對邀請來客的觀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卑職想,若是繼續再控制蘭香舫,若真是團伙作案的話,對方肯定無法放下疑心,也就不敢再去殺伍牛了。」
「對對,你說得對,把那邊的禁製取消掉,他們都不跳出來,我的戲也沒辦法看了。」
趙子括連連用摺扇拍著掌心。
看來這幾天,他已經完全從那天的驚嚇和氣憤中走了出來,剩下的就只有吃瓜看戲的八卦心情了。
丁少陽起身告辭,隨後來到了蘭香舫。
剛一上船,立刻就引來不少姐兒的熱情迎接。
一個個眼神就像是好久沒吃過肉的母狼,就連丁少陽這個身懷絕技的大男人,都有點隱隱發怵的感覺。
「郎君是來看溪紫的嗎?」花魁娘子好不容易才將男人,拽到了自己的廂房,帶著嬌嗔之色問道。
「來問冬梅姑娘兩個問題,當然順道也想看看溪紫姑娘。」丁少陽笑道。
「那豈不是很快就要走了?」溪紫微微失望。
「奴家可是日日想著郎君的……」
婉轉的話音中,美妙的衣裙緩緩滑落著。
丁少陽咂咂嘴巴,其實晚點也沒太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