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改日吧
2024-06-03 19:14:33
作者: 樵蘇.
第二日,臨風震動。
縣衙通告案情,胡商阿利亞圖謀堂弟財物,遂買兇殺人,未料遇到了同樣盯上阿扎德的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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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山賊殺死殺手,砍下頭顱,將現場偽裝成阿扎德已經遇害的樣子……
整個案子離奇曲折,重重迷霧。
在百姓的口口相傳之下,就更加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有人說阿扎德得到了藏寶圖,山賊想要搶的是那張圖。
有人說之所以能破案,全都仰仗了縣尉丁少陽,是丁縣尉三下陰曹,跟閻王判官掰了幾次手腕,才將已經垂死的胡商給救了回來。
還有的說縣尉的確厲害,可是最厲害的那個是縣令李正霖,那是文曲星下凡。
丁縣尉之所以能跋山涉水,三下陰曹,全都是因為李縣令賜給了他一道正氣符。
傳說李縣令寫下這道詩歌靈符時,紙上騰出三丈金光,浩然正氣沖天而起,把雲彩都衝散了。
李正霖聽著手下人匯報這些傳聞時,又是欣慰,又是無語地望向丁少陽:「少陽,你這是把潑天的大功,都讓到了我的身上啊。」
「本來就是大人運籌帷幄,才有屬下決勝千里的機會!」
丁少陽連忙拱手道:「此案被知府大人點名,又恰逢到京察之際,正是大人好風憑藉力之時,大人若能平步青雲,小人等自然雞犬升天。」
「好好好!」李正霖重重拍在對方肩膀,「有我李正霖一天,便不會少了少陽的位置。」
正所謂患難見亂已,日久見人心。
這種影響頗大的案件,誰會不把功勞放在心上?
對方毫不猶豫就把絕大部分的名聲都放在了他身上,說實話,沒有太多硬背景的李正霖都被感動到了。
親侄子都未必有這般貼心啊!
「謝過大人!」丁少陽再次施禮。
兩人相視,都哈哈笑了起來。
……
祁建安在縣衙中有私人居所,且比起縣令的所在都不差什麼。
平日裡他不在這邊住,只是這幾天心情好,讓人將新買的小妾送了過來。
關上房門,焚香調神,又著人叮叮咚咚彈了古琴,一時間氛圍感拉滿。
不多時,這美妙的樂聲便配合著陳年鹿鞭酒起了作用。
祁縣丞如猛虎出林一般,吼叫著便撲了出去。
正所謂二八佳人體似酥,香帕未紅血未出,建安揮汗如落雨,三厘旌旗慢慢出……
篤篤篤……
「破了破了!」
刑六粗獷的聲音從外面響起:「祁大人,案子破了!」
祁建安如破了口的皮球,瞬間癟了下去。
破個球球,老子沒破!
再看看底下那白裡透紅,驚惶失措帶朦朧,正等待什麼發生,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小妞兒,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直直大吼一聲:「滾……」
小妞兒連滾帶爬地翻身下床,過程中細細品味一下,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什麼?也不過如此嘛。
外面刑六還在拍著門:「祁大人,祁大人在嗎?」
祁建安憋著一肚子的怒火,偏偏又不好跟這個傢伙發泄,只好耐著性子起身。
「大人在休息?」
刑六看到對方的樣子,也沒有過多在意,只是興奮道:「好消息大人,胡商案已經告破,我阿姐沒事了!」
「抓到丁少陽的把柄了嗎?」祁建安立馬精神起來。
抓不抓到真兇他不關心,他只關心能不能把縣令,和這條不受他管的惡狗腿給折斷。
「縣尉大人?」
刑六一怔,連忙解釋道:「這次破案,多虧了丁縣尉斷案如神,若不是他判斷出屍體並非阿扎德,又神奇地將人救出,再設計審問,恐怕這個案子只能成為懸案。」
「大人,這次我們都錯怪了縣尉大人,他是真心想要找到真兇,還人間百姓以公道的。」
祁建安聽得有些牙疼,卻只得強忍著問:「我只問你,有沒有找到他收受阿利亞的證據?」
「那怎麼可能?」刑六詫異道,「阿利亞就是幕後真兇,縣尉大人若是收了他的銀兩,又怎麼會將他繩之以法呢?」
啥?草踏馬的!
老子破了妞……呸,妞都沒有破的功夫,外面就徹底變天了嗎?
祁建安很想說,丁少陽這麼做肯定是收了別人更多銀兩。
可是扭頭一想,這踏馬最可能給錢的就是刑六了,畢竟只有他才最想讓刑秀秀放出來。
「嗯,很好!」
祁建安強忍著吐血的衝動,微微頷首:「此事主簿知道了嗎?」
「還不知道,縣尉大人昨夜抓到了阿利亞,連夜整理案情,我剛剛得到了完整的經過後,立刻就來向縣丞大人匯報了。」刑六笑道。
「老夫就知道你阿姐會沒事的。」祁建安也只能淡然著,「不過丁少陽為人狡猾,千萬不要被他一時的表象迷惑,以後還要繼續盯著他。」
「這……」
刑六想想縣尉昨晚上的表現,真真是一個英明神武的大人。
可是祁縣丞的話又不好不聽,只得皺巴著臉點頭道:「是,大人。」
祁建安一陣牙疼,這個渾貨,連敷衍都不會裝得像一點。
「去吧,把這好消息也告訴主簿。」
瑪德,噁心的事兒不能讓老子一個人享用。
刑六興沖沖地走了,剩下祁建安恨恨將茶杯摔在了門口。
……
「娘子……」
韋豐被釋放出來,第一時間便衝著刑秀秀飛奔過去。
中間刑六黑著臉伸出胳膊:「你還有臉過來?滾吧,阿姐不認識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你這是什麼話?我做什麼了?」
韋豐理直氣壯地喊著:「秀秀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生是我韋家人,死是我韋家鬼,理所應當跟我回家!」
「跟你回家?」
刑六舉起拳頭:「信不信我一拳將你送回老家!」
刑秀秀連忙拽住他:「好了,不值得跟他爭辯,我們走。」
「哼!」刑六冷哼一聲,回頭狠道,「你已經寫過休書,阿姐跟你再無關係,好自為之吧。」
「那……那不作數……哎呀……」
韋豐喊著,突然哎喲一聲栽倒在地上。
「古人說『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可這韋豐前有賣妻還債,後有誣妻求生。」
丁少陽一腳踏在對方臉上:「如今寫下休書還想要再行,丁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本縣尉宣布,若再敢糾纏,就以調戲良家拘捕你!」
「你……」韋豐很想大罵,明明是你讓我這麼做的。
可是他臉被踩著,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只好任由對方發揮。
「多謝大人!」
刑六感激地拱手:「阿姐能獲自由,多虧了大人,在下家裡略備了幾杯薄酒,還請大人一定賞光。」
丁少陽掃了一眼刑秀秀:「改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