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破城

  聽得呂布質問，秦澤不由一笑：「可不就是我麼！」

  旋即神色一正，對著呂布喝道：「呂布，長安以破，還不速速下馬投降！」

  呂布大怒：「休想！」

  當下一揮方天畫戟，對著後面陸續攻來的屬下們高喝道：「兒郎們，隨我沖，擋住逆賊！」

  說罷策馬提戟，率先朝著秦澤衝來。

  秦澤見狀不由冷笑一聲道：「冥頑不靈！」

  當下鬆開手指，長弓之上的羽箭旋即「咻」的一聲朝著呂布飛去。

  呂布揮動方天畫戟將羽箭撥落，再看時卻見秦澤已經收起長弓，提著長槍朝著自家衝來，當下怡然不懼，揮動方天畫戟和秦澤斗在一處。

  與此同時，二人麾下的兵卒也紛紛斗在一處。

  

  段煨等人和一眾叟兵見得秦澤果然帶人殺到城門口，頓時士氣大振，立即會同秦澤和呂布帶來的兵卒交戰。

  雙方鬥了兩刻鐘左右，城門外又有喧譁聲響起，卻是李傕等人帶人來援。

  當下，呂布一方士氣大喪，被秦澤一方的兵馬打的節節敗退。

  正和秦澤激鬥的呂布見到己方的兵卒節節敗退，四周又有秦澤麾下的張任等人虎視眈眈，便知今日大勢已去，當下虛晃一戟，逼得秦澤後退閃避，旋即調轉馬頭便朝著城內衝去。

  呂布麾下的兵卒一見呂布逃走，哪裡還願意和秦澤等人拼命，當即紛紛轉頭追著呂布逃竄。

  張任等人慾要策馬追殺，秦澤卻將他們勸阻道：

  「窮寇莫追，當先緊要之事，乃是迅速攻破城內各重要之處。」

  眾人都覺秦澤所言有理，當即便分頭行動，開始自破開的北門陸陸續續沖入城內。

  很快，城內的皇甫嵩等人也接到了叟兵作反，接應秦澤等人入城的消息，當下各有行動，有人收拾金銀細軟準備趁夜跑路，有人則是組織兵卒欲要抵抗入城的秦澤等人，而普通的百姓則是緊閉門戶，全家老小縮在屋內瑟瑟發抖，唯恐兵禍落在自家頭上。

  待到天亮之時，除開率先被叟兵打開的北門之外，西門、南門也隨之落入秦澤一方手中，源源不斷的兵卒自這三門開赴長安城，將城內的抵抗勢力壓縮到東門以及皇城一帶。

  呂布在敗走北門之後便遇到了帶兵來援的魏越，他會同魏越的兵卒又和秦澤等人鬥了數場，期間有勝有敗。

  不過他眼見著秦澤一方兵馬源源不斷的進入長安城，便知長安城易手已成定局，只得決定退出長安城。

  他令魏越盡力召集麾下兵卒，自己則是帶著部分兵卒迴轉家中，先取了妻兒老小和財貨，令麾下兵卒護送著出了北門。

  其後，他帶著部分兵卒趕到王允的司徒府，欲要邀請王允和其一道離開，不想王允卻不在府上，而是取了宮城。

  呂布因為又去宮城尋找王允，卻見王允正在城頭指揮兵卒防禦，當即拍馬上前道：

  「王司徒，逆賊已經破城，區區皇城絕對不能久守，你還是隨我速速離開吧！」

  王允道：「老夫乃是當朝司徒，豈能棄天子於不顧？」

  「呂奉先，你也是天子冊封的右將軍，緣何不留下來一起隨我消滅逆賊？」

  呂布道：「司徒，賊人勢大，我等不是對手，還是先離開，保留有用之身，才好再來圖賊啊！」

  王允一聽便知呂布已經沒了抵抗的心思，當下也沒了強逼的心思，只是擺擺手道：「老夫誓於天子共存亡，奉先你既有了決斷，便先離開吧！」

  呂布還待要勸，王允卻是不給他機會，轉身離開了宮牆。

  呂布見狀，便知王允不會隨他一起離開，猶豫了一下，終究不願平白守在宮城等死，當下嘆氣一聲，高聲對著已經看不到王允身影的宮牆道：

  「王司徒請放心，待到異日某有了機會，一定會誅盡逆賊，匡扶漢室！」

  說罷拔馬便走，其麾下兵卒紛紛跟上。

  待到巳時，城內各處的抵抗盡皆平定，秦澤一方的各路兵馬紛紛匯聚到皇城前。

  此時皇城各處宮門緊閉，約有五千餘兵卒在皇甫嵩等人的帶領下退入宮城防守，另有不少公卿大臣也在倉皇間退入皇城。

  秦澤等人匯聚之後，便開始勸降，然而皇甫嵩等人卻都不願投降，當下只得攻城。

  此時守城的兵卒膽氣已破，士氣已然跌落到了谷底，哪裡是秦澤等人的對手，秦澤一方的兵卒當即一鼓而下，便破了皇城外圍，其後又連破數道皇城城關，最終都聚在了未央宮的宮城之前。

  此時宮內負責守御的兵卒已然不足千人，盡皆聚集在未央宮的宮牆之上。

  看著城下兵將匯聚，城樓上的公卿將領也好，普通兵卒也罷，面上儘是絕望之色，敵人已經將未央宮團團圍住，他們這些人接下來怕是沒有什麼好下場。

  便在眾人惶惶不安之時，只見司徒王允帶著一個少年上得城樓，不用說，這少年便是當初董卓所立的獻帝劉協。

  劉協現下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小少年，見得此種境況，不禁回想起當初被董卓控制時的恐懼，自然嚇得面色煞白，只緊緊抓著王允的手，似乎想要得到些許安慰。

  王允給了劉協一個放心的眼神，轉而帶著劉協行到宮牆前，對著城下的眾人喝道：

  「天子在此，爾等是要造反嗎？」

  城下的李傕等人紛紛面露驚疑，轉而紛紛拿目光看向秦澤。

  秦澤見狀心中不禁暗罵：「你們看我作甚，這時候該你們表演了！」

  眾人見秦澤不出頭，又去看韓遂。

  韓遂低聲道：「李將軍，郭將軍，我等此來，乃是為了董太師報仇，此時你二人出面才最為妥當！」

  李傕、郭汜一想也覺得有理，當即對視一眼，立即越眾而出，對著城樓上的王允高聲喝道：

  「天子何在？」

  王允示意劉協上前，但此時劉協雖然此時面色煞白，但不知真的竟然真的邁步上前，行到女牆前用略微顫抖的聲音道：

  「朕在此！」

  李傕、郭汜定睛看去，果見女牆前有一帶著十二道旒珠的少年。

  他們之前隨董卓之時，也都見過劉協樣貌，此時細看，果見那少年便是劉協。

  當下二人對著劉協抱了抱拳道：「啟稟陛下，我等非是要造反，只是陛下您的身邊有奸賊，我等起兵，只為清君側！」

  劉協道：「誰是奸賊？」

  李傕道：「正是王允！」

  「他欺瞞陛下，屠戮忠良，是為奸賊！」

  王允聞言似乎是覺得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話一般，不由哈哈大笑道：

  「不想我王允竟成了奸賊，爾等說我屠戮忠良，我屠戮了哪位忠良？」

  郭汜道：「王允老匹夫你敢做不敢當嗎？」

  「當初先帝駕崩，宦官等劫持天子，正是董太師救助天子，扶大廈於將傾，難道不是忠良嗎？」

  「可你王允竟然欺瞞陛下，勾結呂布謀害董太師，豈非屠戮忠良！」

  王允毫不猶豫的反駁道：「那董卓殘忍暴虐，所作所為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程度，哪裡可稱為忠良！」

  周邊的公卿見李傕和郭汜等人還畏懼天子權威，不由紛紛壯著膽子附和道：

  「不錯，董卓殘暴，乃是國賊！」

  「董賊把持朝政，名為漢相，實為漢賊！」

  ……

  李傕、郭汜不由有些傻了眼，不知是被逼急了還是有意為之，李傕忽然高聲喝道：

  「不提董太師，那蔡中郎總是忠良吧，王允你逼殺蔡中郎，難道不是奸賊？」

  正在附和的城樓上的諸多公卿大臣聞言不禁住了口，紛紛拿目光看向王允，很顯然，當初王允不顧眾人反對，執意要給蔡邕定罪，這些人也是有意見的。

  王允聞言也是心中一沉，猶豫了一下，最終掃了掃下面的諸人道：「明人不說暗話，作為此次禍首，秦澤你緣何不敢出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