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婚事（二）

  程苞和秦琪聞言皆是驚愕的看著賈詡：這事兒也是你該提的？快別說了，你不知道上次因為閻忠一力要操作這事兒，就為將軍所不喜，直接讓他另謀高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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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一聽賈詡提及自己的婚配問題，秦澤的面色便有些不好看：「這麼說，我不娶親，無有子嗣，我這左將軍還坐不穩了！」

  賈詡道：「臣並不是這個意思，臣只是覺得，將軍您總歸是要娶親的，既如此，何不利用此機會，將益州士人心思拉到將軍這邊來。」

  秦澤沉著臉道：「那不知文和覺得我該選娶哪家女子為妻才好？」

  賈詡正要開言，一邊的程苞連連對他使眼色，而秦琪則是輕咳一聲，提醒他不要再繼續。

  面對程苞和秦琪的好意，賈詡卻是對著二人點點頭，算是表示謝意，但面對秦澤的時候，依舊開言道：

  「巴郡盡在將軍手中，暫且不提，漢中李家，忠直為名，聲望卓著，趙家，有瑤、琰等七人，皆賢。」

  「廣漢董家，有董扶曾聲望顯著，人所共知，在益州極有號召力。又有王家，家風卓越，累出賢人。楊家，曾有大儒楊雄，益州士人多出其門，信服之。」

  「蜀郡張、何、郭，當地大族，或有名望，犍為王、趙，世代冠冕。」

  「此幾家，皆可選也！」

  秦澤聞言，沉默不語，好一會兒突然一笑道：「我想我已經明白文和的意思了，不過是以親事為手段，拉攏之，然後通過他們結交益州其他士人，最終使其為我所用。」

  「但為何無有巴郡之人，莫非就因為巴郡盡掌我手？」

  「按文和意思來說，盡在掌握的不需要安撫，只有不在掌握的，才得用心拉攏，使其為我所用？」

  賈詡忙辯解道：「將軍，臣無有此意，臣……」

  秦澤卻打斷道：「我知文和出發點是好的，但此事我不取也。」

  賈詡聞言有些急了：「將軍……」

  秦澤卻擺擺手示意賈詡勿要多言，只是道：「文和啊，益州士人緣何如此待我，是你賈文和根本就沒看清本質所在，唔，或許你看清了，未免我麵皮難看，不願多提而已。」

  「說起來，我秦澤雖身為涼州武都人，但自小卻在益州生活，一言一行其實和益州人並無兩樣，說我為益州人其實也不為過，就此論之，我豈不比劉焉更適合行益州士人們期待的保州自守的策略？」

  「可他們就是對我愛答不理，亦或者是暗中敵對抵制，何故？」

  「其實乃因為我出身不高，他們看不上我，更別提今日躍居他們頭上，統御他們，你覺他們能服？」

  「就如不久前，你等或寫信或親自出面相邀，是否也是應者寥寥？想必那些人多有此心也。」

  「這便是那時你等建議我親自出面拜訪，我並未採納的緣故了，只因我已盡知，這些人是不會輕易為我所用的。」

  「我與旁人不同，禮賢下士我也可做得，但卻不會只做表面，也不願去演什麼幾顧幾征之事。」

  「既然我已經發出招賢令或者徵辟某人，其不願來應募或者出仕，大概志不在此，又何必非得強人所難？」

  「大漢之大，總有願意為朝廷為我出力之人，緣何偏偏要慣某些人，難道就因為他們有名望，就因為他們是名士？」

  「你等都言，君擇臣，臣亦擇君，雙方的關係對等，既如此，我又何必非得對他們孜孜以求？」

  「再說安撫拉攏，又何必如此，他們在我治下安穩老實度日，我也不會去理會他們，倘若心懷不軌，我有的是對付他們的手段，真當我麾下四萬兒郎是吃閒飯的嗎？」

  「再說我之婚配，倘我按照文和之意，以親事拉攏之，固然可能緩解彼等敵意，使彼等為我所用，可這麼一來，怕是他們會通過我後宅之人影響我之子嗣。」

  「我在之時，怕他們不敢多做造次，倘我不幸身死，這左將軍府怕會被他們裡應外合，最終落入他們手中，彼時諸位當何去何從？」

  「或許你等認為我這乃是杞人憂天，縱觀我漢室朝廷，外戚控制朝廷者比比皆是，難道你等也願左將軍府出現此等情況不成？」

  「所以，文和之言，我不能納之，抱歉了！」

  秦澤的一席話，說的賈詡無言以對，程苞、秦琪聞之，也低頭思索秦澤話中之意，一時之間，堂內卻陷入沉靜之中。

  便在這時，忽見有人欣喜奔入，正待要言，卻見堂內氣氛詭異，不由神情一凝，不敢多言。

  秦澤見到來人模樣，當即笑了笑道：「毅聰（袁敏）此來何事，莫非你水曹的計劃做出來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秦澤在陳國扶樂縣見過的兄弟三人皆賢之中的老三袁敏，其後他幫袁渙給秦澤送來蔡邕的信件，最終投入秦澤麾下為秦澤所用，屢次作戰之中也立有功勳。

  原本他想繼續待在軍中做事，但秦澤卻以左將軍府草創，人手欠缺為由，將他自軍中調出，入左將軍府做事。

  經過交談，秦澤發現他對治水之事頗為上心，便先任為水曹史（水曹副手，長吏為水曹椽），統帶水曹，令其帶人調查架構益州水利溝渠之事。

  所以，見到他面帶欣喜前來，秦澤以為他們水曹已經做出益州的水利溝渠開發計劃，所以才有此問。

  袁敏本來見得堂中氣氛有異，便覺得可能來的不是時候，正想著是不是找個藉口糊弄過去，但聽秦澤有此問，只得開言道：

  「回稟將軍，益州水文狀況複雜，我水曹尚未制定出完善計劃，還請將軍贖罪！」

  秦澤道：「哦，這樣啊。你們可得加快速度，我益州百姓多種稻，對水要求甚多，所以水利尤為重要，耽誤不得。」

  袁敏忙道：「屬下省得了，這就回去做事！」

  說罷正要告辭離開，秦澤卻笑了笑道：「毅聰啊，又要和我打馬虎眼不成，適才我見你入內之時面帶喜色，想來是有喜事要同我講，怎麼未言便走呢？」

  袁敏見秦澤又問，又看程苞三人此時也都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只得硬著頭皮道：

  「將軍，我族兄來了，隨行的還有蔡家的女君。」

  「你族兄？」秦澤面露疑惑，很快想起袁敏族兄是誰，不由大喜過望：「曜卿（袁渙字）兄來了嗎？人在何處？請他來……算了，我親自去見他！」

  秦澤本以為袁渙來投，自然大喜過望。

  而一邊的秦琪卻是敏銳的抓住了袁敏適才所言的重點，就在秦澤正準備招呼袁敏一起去見袁渙的時候，連忙開言道：

  「主公莫急，屬下有一言問毅聰。」

  秦澤不由疑惑的看向秦琪，袁敏忙道：「秦司馬要問何事？請講。」

  秦琪笑了笑道：「毅聰，我若適才沒有聽錯，除開袁曜卿，似乎蔡家女君也來了吧。」

  袁敏立即知曉秦琪的意思，連忙高聲答道：「沒錯，蔡家女君也來了，我族兄此次入蜀，主要為了女君婚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