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不自量力的較量

  初平二年九月中旬，劉瑁帶二萬大軍行至宕渠縣境內，正駐兵在宕渠縣休整的秦澤早早便得了劉瑁北上的情報，當即令大軍起行，於縣外排兵布陣，欲要和劉瑁一戰。

  當日，雙方相隔數百步距離，但見旌旗招招，人喊馬嘶，氣氛極為熱烈。

  秦澤帶著諸將上前，正迎上對面的劉瑁，雙方隔著百餘步相對而立。

  

  劉瑁騎乘戰馬稍稍上前幾步，朝著對面同樣行出本陣的秦澤高聲呵斥道：

  「大膽秦澤，安敢不遵我父之令，起兵對抗州府！」

  「若爾現下投降受縛，我父定會向朝廷求情，饒你反叛朝廷之罪！」

  秦澤聞言卻笑：「劉瑁，何必賊喊捉賊，你父劉焉做的那些事，莫非以為我不知道嗎？」

  劉瑁聞言怒道：「大膽秦澤，敢誣衊我父聲名！」

  秦澤道：「是否誣衊，一看便知！」

  說罷對著後面招招手：「拿過來！」

  立即有親兵上前，自懷中取出一個包裹，恭恭敬敬的遞給秦澤。

  秦澤接過包裹之後也沒故作玄虛，當即打開包裹，露出裡面那物真容——卻是一張黃綾聖旨。

  秦澤舉起聖旨高呼道：「天子有旨，劉焉蒙朝廷恩義，得以授命為益州州牧，卻不思報效，私造乘輿車具，暗蓄米賊，攻殺漢中太守蘇固以及朝廷使者，斷絕朝廷交通，已有不臣之心！」

  「特命大漢奮威將軍秦澤將其拿下，押往朝廷待罪！」

  乘輿車具，乃天子所用車架，劉焉私造，自然是有不臣之心。

  劉瑁聞言面色一變，立即反駁道：「你胡說，我父對朝廷忠心耿耿，斷然不會做這等事情！」

  秦澤卻是冷笑道：「果真沒有嘛？」

  「別部司馬張魯、張修二人，一為鬼道，一為米賊，中平元年的時候，米賊張修起兵作亂，還是我在曹太守的帶領下平定的，對此你作何解釋？」

  「蘇固何罪？劉焉竟敢派兵將之攻殺，褒斜道棧道又是何人所斷？」

  劉瑁聞言頓時驚詫莫名，這些謀劃都是出自他的父親劉焉，他作為劉焉的兒子，自然是知曉的。

  但他卻沒想到這些事情秦澤居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顯然對方在州府之中也有耳目，思及這些年秦澤在益州的名號，他不由冷汗連連。

  秦澤劉瑁默然不語，當即冷笑道：「怎麼，被我說中秘密，不敢開言了！」

  劉瑁立即否認道：「我如何不敢開言，張魯、張修，皆為米賊，他們惱怒當初蘇固打壓他們，起兵作反，攻殺蘇固，斷絕交通，和我父又有什麼關係，我父正準備帶兵征剿他們。」

  「然校尉賈龍和犍為太守任岐卻暗中和此二賊溝通，起兵反對我父，我父遂派兵征剿，擊潰賊軍，殺任岐，但逆賊賈龍出奔巴郡，被你秦澤麾下功曹程苞收留，你窩藏逆賊，才是和張魯張修二賊勾結之人，安敢污衊我父！」

  秦澤聞言不屑一笑：「劉瑁你倒是牙尖嘴利，推得一乾二淨不說，反而倒打一耙！」

  「便是按照你言，張魯張修二賊和你等無關，但私造乘輿車具這事兒，你待如何解釋？」

  劉瑁道：「此乃無中生有之事，我父一心忠於朝廷，怎會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乃是宵小故意矇騙朝廷之言！」

  秦澤道：「聽你這意思，卻是認為這消息乃是我有意捏造了，我便是你口中的宵小之人了？」

  劉瑁道：「你心有自知就好！」

  秦澤卻笑道：「這你卻弄錯了，這事兒還真不是我做的。」

  「告訴你吧，你父私造乘輿車具之事，乃是荊州刺史劉景升（劉表）所報，和我卻是無有任何關係！」

  「那劉景升和你父都是西漢魯恭王之後，此舉乃是大義滅親，再說劉景升乃『八俊』之一，海內聞名，難道他還會冤枉你父劉焉不成？」

  劉瑁聞言不由大驚失色：「這……不可能，那劉景升如何知道此事！」

  秦澤冷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對面的諸位將士，前益州牧劉焉不臣之心已經昭然若揭，難道爾等欲要助紂為孽，和其一起反叛朝廷不成？」

  「我縣爾等之中也不乏被劉焉矇騙之人，倘若爾等此刻願意臨陣反正，我秦澤定然會上奏朝廷，保你們無事！」

  秦澤這話落下，對面的將士們不由面面相覷，有些人甚至低聲私語。

  劉瑁一見，便知不能任由秦澤繼續說下去，當即大聲高呼道：「秦澤逆賊，安敢污衊我父清名，可有人敢上前，為我擒殺此獠！」

  劉瑁話音剛落，陣中立即奔出一人道：「將軍，蜀郡張毅，願意為將軍擒殺逆賊！」

  劉瑁見狀大喜，當即道：「好，只要張毅你能擒殺此獠，我便上奏父親，升你做將軍！」

  張毅聞言大喜過望：「將軍稍待，某去去就來！」

  說完便見張毅提著大斧，策馬朝著秦澤奔來，同時口中不忘高呼道：「逆賊秦澤，看我蜀郡張毅擒你！」

  不等秦澤詢問同為蜀郡人的張任這張毅是否和他有關係，卻見己方陣中已經奔出一人，躍馬挺槍直取張毅，眾人定睛看去，卻是催鋒校尉甘寧甘興霸！

  張毅見甘寧拍馬衝來，立即高呼道：「來將通名！」

  甘寧卻冷笑道：「無名之輩不配知我姓名！」

  言罷，挺槍直取張毅。

  張毅惱怒異常，揮動大斧劈向甘寧。

  然而不等他大斧臨身，甘寧的長槍卻已經刺到其胸前。

  張毅不由大驚失色，卻是沒想到甘寧的長槍速度如此之快，連忙竭力躲避，但卻為時已晚，被甘寧一槍穿透胸膛，緊接著發力一挑，便被挑落馬下。

  張毅重重落在地上，抽搐幾下便沒了聲息。

  對面的劉瑁等人不由一驚，實在沒想到甘寧如此厲害，誇下海口的張毅竟然都不是甘寧的一合之將。

  劉瑁驚問道：「此人是誰，緣何如此厲害？」

  邊上有巴郡豪族世家的人認出甘寧，連忙道：「將軍，此乃臨江甘家的少家主甘寧甘興霸，據說自小隨那秦澤習武，有萬夫不當之勇！」

  劉瑁大驚：「甘寧隨秦澤習武便有萬夫不當之勇，那秦澤本人豈不是更加厲害！」

  巴郡豪族世家不知該如何說，只能沉默以對。

  劉瑁見狀，只當他默認，心中更是驚懼不已，才知自家當初擒殺秦澤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心中已然生出退意。

  而對面的甘寧似乎是覺得殺掉張毅不過癮，竟然策馬朝著劉瑁等人衝來。

  劉瑁連忙呼喝令人迎敵，同時調轉馬頭轉身朝著本陣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