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分別可能就是永別

  陽渠兩岸儘是箭矢和伏屍，水中也有屍體伴隨著血紅色的水流浮浮沉沉，幾匹失了主人的戰馬在岸邊嘶鳴，仿佛在悼念自家死去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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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澤立在陽渠邊，看著麾下親兵押解著一隊隊降兵開始抬走一句具屍體，心中卻無任何勝利的喜悅。

  他身側的孫堅也是如此，眼見著一具具屍體被抬走，後者不由嘆了口氣道：「真不知曹孟德袁本初等人如何想的，非要做的如此決絕嗎？」

  「不久前，我等還是共同討董的戰友，而現下卻兵戎相見，將士何辜，反倒做了決策者的替死鬼！」

  秦澤也是無奈：「袁本初等人不願放過我兄弟，我兄又能如何？」

  「所幸這一戰過後，大約短時間內曹操和袁紹便無法派兵前來了，兄長正好回江東，我也正好退回益州。」

  「此間就交給你們這些『為國為民』的關東豪傑吧，且看看你們如何匡扶漢室，如何救助蒼生！」

  當初因為玉璽事泄，雖然孫堅死不承認，但無論袁紹曹操一方，還是秦澤本人，都篤定傳國玉璽就在孫堅手中。

  故而秦澤勸孫堅早做打算，同時也將自家欲要迴轉益州的事情告知對方。

  孫堅也是心有去意，他麾下兵卒多是淮泗子弟，不像秦澤這般欲要搬離麾下的兵卒家屬一起離開，故而原本可以早早離開。

  但他擔心袁紹會因此留難秦澤，再加上距離洛陽不遠的偃師又有曹操和顏良文丑駐守了一萬餘人。

  對於臨陣反正投靠他們的北軍和西園新軍等人，但孫堅並不覺得他們可以信任，因此麾下僅僅收納了五千餘人，其餘便都交由秦澤收納。

  這也使得這些新納兵卒人數超過了秦澤的本部人馬，所以孫堅擔心這些人若知秦澤迴轉益州，恐怕會心生二心，就和秦澤共同定計，假意帶人離開，實際上卻在梁縣等地暗中屯駐。

  等秦澤探知張璋、趙融等人慾要作反之時，便使人通知孫堅北上。

  於是，在二人合力之下，不但秦澤軍中的隱患被一舉拔除，還將駐守偃師的曹操和顏良文丑打的大敗而逃，從而解決了秦澤可能遇到的危險。

  這也是孫堅對秦澤心有愧疚，所以才會如此賣力幫忙。

  而秦澤也默契的不再多提傳國玉璽之事，只是感謝孫堅的幫助。

  便在兩人各自感慨之時，卻聽有人高呼道：「主公，孫將軍，看我拿住了誰！」

  二人聞聲望去，正見到潘鳳押解著一人朝著兩人走來。

  待到幾人走近，秦澤和孫堅定睛看去，卻見被押解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此次反叛這之一、何進舊部將領張璋。

  張璋一見秦澤，立即跪下叩拜道：「秦將軍饒命啊，，末將只是一時糊塗，誤信奸人趙融等人話語，本身是不願反叛將軍的啊！」

  「乞請將軍饒恕末將性命，日後末將必將對將軍忠心不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

  秦澤看著張璋的醜態，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嫌惡：「你若表現的英勇一些，我可能還會贊你一句有氣節，可你這般反覆無常的表現，實在是令人作嘔！」

  「左右，與我推下去斬了！」

  張璋頓時大驚失色，連忙高聲求饒：「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啊！」

  秦澤卻是絲毫不理，任由兵卒將之帶走，不久傳來一聲慘叫，顯然張璋已然被殺。

  不多久，潘鳳便帶人托著一個木匣奔來，秦澤一看，果見其內盛有張璋的首級，其上驚懼的表情依舊栩栩如生。

  秦澤道：「尋地埋了吧！」

  潘鳳領命離去。

  幾日後，帶人追擊曹操等人的甘寧、龐德幾個使人來報，稱曹操、顏良、文丑等人僅帶百多騎兵逃入旋門關中，他們嘗試著攻關，發覺旋門關內還有數千守軍，問秦澤是否要攻下旋門關。

  秦澤接報後，便使人傳信給他們，令他們不必攻打旋門關，帶兵迴轉就好。

  又過十日，孫堅部休整完成，離開洛陽，帶兵迴轉江東。

  秦澤帶數百騎兵隨行，一路將孫堅送到梁縣東，才和孫堅作別。

  其後，孫堅過潁川、入南陽，路過南陽郡的章陵縣，最終在到達位於南陽郡和江夏郡邊境的隨縣。

  實際上若走漢水過襄陽，經由水路前行，依賴漢水運送物資，乃是最為順遂的道路。

  但秦澤探知荊州刺史劉表在鄧縣方向頻頻調兵，似乎有阻截孫堅南下之相。

  思及歷史上正是此人應袁紹之邀，阻截了孫堅南下的去路，最終導致孫堅被亂箭射殺。

  為了避免孫堅重蹈覆轍，故而經由秦澤多番勸說，孫堅才決定走章陵、隨縣，而後從南下入江夏郡，最後東入揚州。

  同時秦澤生怕中間出了什麼么蛾子，最終導致孫堅不聽勸告，又走回老路，所以秦澤又令在南陽郡的秦琪帶數百騎兵一路隨行，直到隨縣才同孫堅作別。

  秦琪抱拳對孫堅道：「孫將軍，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現下已到南陽、江夏二郡邊境，在下便不遠送了！」

  孫堅抱拳回禮道：「一路上多虧子麟你跑前跑後為我部探路，堅在此多謝了！」

  秦琪笑了笑道：「我也是奉命行事，孫將軍不必如此！」

  不等孫堅多言，秦琪又對後面招招手，一個親兵立即上前，接下背著的包裹遞給秦琪。

  秦琪將包裹遞給孫堅道：「這是不久前我家主公派人送來的，說是給孫將軍的禮物！」

  孫堅疑惑的接過包裹：「此內何物？」

  秦琪笑了笑道：「孫將軍一看便知！」

  孫堅打開包裹，便見其內有一個木匣和一本竹簡。

  將木匣遞給身側的程普，孫堅打開竹簡，發覺這乃是秦澤寫給他的書信。

  信中秦澤回顧二人當初結拜的情義，談及其後天下可能出現的情勢，並建議孫堅以江東為基，徐徐圖之，待到以後時機得當，未嘗沒有建立一番功業的機會。

  同時為了方便孫堅行事，秦澤也從董卓那裡為孫堅討來一份封賜，希望孫堅能夠善加利用。

  看吧秦澤寫給自己的書信，孫堅心內更是百感交集，其後又打開那木匣，卻見最上面乃是一份兒黃綾聖旨，展開來看，卻見這乃是封孫堅為前將軍督揚州事的旨意。

  木匣之中剩餘的則是前將軍的印璽以及孫堅的告身，孫堅憑此，便可總掌揚州諸事。

  一如之前的袁術一樣，以後將軍之身，督豫州事，很好的規避了漢室朝廷設立的「三互法」。

  孫堅不知秦澤給董卓許了何種代價，才讓董卓出手這般大方，雖然他從心底不願接受董卓挾持漢帝而發布的旨意，但卻不好回絕秦澤的好意，只得令人將之收起來。

  孫堅對秦琪道：「回去告知你家主公，他的好意，孫某愧領了！」

  秦琪抱拳稱是，隨後又同程普等人一一抱拳作別，這才策動戰馬朝著來路奔去。

  眼見著秦琪的身影越走越遠，最終因為山坡阻隔消失不見，孫堅卻是依舊繼續看著，那目光似乎是能夠越過山坡看到秦琪，乃至看到更遠地方的秦澤一樣。

  良久，孫堅收回目光，忍不住嘆了口氣：「此次一別，不知多久還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