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以火攻火

  按照甘寧的命令，親兵們連忙舉起火把將一個個木頭、稻草等易燃物堆放點點燃，這些堆放點上的火焰很快連成一片。

  孫堅見狀，快步行到甘寧身邊道：「甘校尉，你這是做什麼！」

  甘寧正為自己頭髮和眉毛燒焦著惱，聽得孫堅問話，當即沒好氣道：「此為以火攻火，乃是我家將軍所授，孫將軍且看著吧，一會兒這地方的火勢便不能繼續蔓延了。」

  孫堅聞言不由驚愕在當場：「以火攻火？」

  甘寧卻因為適才祖茂言語無狀而孫堅沒有及時阻止而認為孫堅是有意縱容，所以並沒有繼續為孫堅解惑的念頭，只讓親兵們迅速行動起來。

  不多久，拆下來的木頭和收集到的稻草盡數被點燃。

  因為一部分被拆掉的房屋已經無有可燃物，且新點燃的火堆火勢較小的緣故，儘管東北風猛吹，但依舊不能繼續向西南，也就是孫堅等人所站的地方蔓延。

  而是依著可燃物所在，朝著那「火龍」的方向緩緩燃去。

  不多久，雙方便相遇在一起，「火龍」很輕易的便將這些火焰吞入腹中，然後便要循著火焰的來路繼續前行。

  然而之前的火焰已經將可燃物盡數燒完，沒了可燃物，「火龍」自然不能繼續前行，只能不甘的撲騰幾下，最終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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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火焰一時半會兒沒能熄滅，但「火龍」的變化情況卻清晰的出現在孫堅和一眾兵卒面前，看得他們目瞪口呆。

  適才大放厥詞的祖茂更是驚愕道：「世間難道真的有以火攻火之法嗎？」

  看著這些目瞪口呆的人們，甘寧不由得意非凡，渾然忘記當初他在看到秦澤演示的時候，也是如同這些人一般，驚愕乃至目瞪口呆，下巴都差點掉在地上。

  甘寧不由志得意滿道：「好了好了，都別愣著了，這處火點已滅，但其他地方還有不少火點，速速隨我行動，滅掉其他火點！」

  這時候眾人才從驚愕之中醒轉過來，紛紛用崇敬的目光看向甘寧，即便現下甘寧因為眉發被火燒焦了不少，形象並不怎麼好看。

  孫堅忽然上前對著甘寧一抱拳，躬身拜下。

  甘寧嚇了一跳，連忙躲開道：「孫將軍這是為何，你這般做可是折煞甘某了！」

  雖然甘寧心中對孫堅並不怎麼尊重，但怎麼說對方也是秦澤的結義兄長，如此大禮拜下，他自然得躲開，不能接受。

  孫堅道：「適才孫某心中也有疑慮，沒料到甘校尉已得了義弟授予的妙法，多有得罪，還望贖罪！」

  實際上適才孫堅表現一直不錯，並未道出任何抱怨之言，而且親自動手和兵卒一起執行拆遷房屋的指令，他現下之所以這麼說，卻是再為剛才祖茂不敬之言而道歉。

  不攬功不諉過，關鍵時刻還能提麾下遮掩過失，孫堅無疑是一個相當優秀的領導者，沒看到這時候祖茂目露感動之色，恨不得立刻替孫堅赴湯蹈火。

  甘寧聞言，心中也對孫堅生出些許佩服，連忙扶起孫堅道：「怎能怪孫將軍，主要還是甘某年輕，初次指揮滅火有些手腳無措，竟忘記對孫將軍解釋這拆屋防火的法子緣故了。」

  兩人各自託言是自己過失，自然為了給對方台階下，其後二人相視一笑，適才的心結自然悄然消散。

  孫堅便令麾下隨著甘寧朝著下一個著火點奔去，同時路上甘寧不忘將秦澤和他講的有關隔火帶、可燃物這些概念性的東西以及所謂的「以火攻火」策略簡單的和孫堅說了說。

  待到孫堅初步理解所謂「以火攻火」的精髓原理之後，不由贊道：「不想我那賢弟竟能在短時間內想出如此妙法，此等臨機斷事之能，孫某是萬萬不及，賢弟他果真大才啊！」

  對於孫堅對秦澤的誇獎，甘寧自然沒法替秦澤謙虛，只能替秦澤照單全收。

  實際上在其餘數十路救火隊伍之中，也多出現甘寧、孫堅這等情況，這些人多半也見識到了秦澤的「以火攻火」之法，不過並未有人如同甘寧這樣同他們細講其中內涵，。

  竟就關係而言，他們比之孫堅和秦澤二人的結義之誼，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在秦澤的設立隔火帶以及「以火攻火」的方法指導下，洛陽城內蔓延的火勢也初步得到收束。

  然而洛陽太大，他們之前來的太慢，加上人手又不足，最終能保下的建築，不足洛陽完好時候的十分之一。

  而且最重要的皇宮他們根本就沒能保住，只因為董卓那廝為了噁心關東諸侯或者是徹底絕了漢帝回洛陽的心，竟然喪心病狂的在皇宮各處重要的大殿上淋了不少麻油。

  那等洶洶火勢，便是孫堅、鄒靖等人對漢室頗多感情，也是無法救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皇宮被燒成一片廢墟。

  眾人忙活了四五日，總算是熄滅了大部分的火焰，其後一邊輪換休整，一邊清理廢墟和儘可能尋找所有明火撲滅。

  孫堅和鄒靖對漢室感情最深，便一起帶兵清理皇宮的廢墟，希冀能夠尋得可以救助的地方，也算不愧對漢室恩義。

  而秦澤則是和西園新軍以及其他兵卒一起負責清理城內的其他廢墟。

  這日秦澤正在營內處理軍務，卻見張任押解一人入帳求見，秦澤見狀有些奇怪，便先問道：

  「子道，這是誰，緣何押來營中見我。」

  張任道：「屬下奉將軍之名清理廢墟，這幾日總見這人在一處宅院前徘徊，屬下心中有疑，便去使人上前詢問，不想這人轉身便跑。」

  「等屬下拿住他後，他卻稱自己是什麼畢嵐之子，有要事要報於將軍。」

  「畢嵐的兒子？」秦澤聞言皺了皺眉頭道：「我不記得和哪個叫畢嵐的人有交情啊！」

  那人聞言，生怕張任會以為他有意欺騙而把他帶下去誅殺，連忙大叫道：「這位將軍，我先父乃是先帝寵幸的中常侍啊！」

  經由這人一提醒，秦澤才明白過來這畢嵐不就是和張讓等人朋比為奸的十常侍嘛。

  當下不由笑道：「我想起來了，原來是十常侍之一的畢嵐啊，」

  說到這裡忽然面露古怪之色：「我記得畢嵐該是不能人道……」

  那人連忙道：「聖明不過將軍，小的非是我父親子，而是我父義子，不敢欺瞞將軍，其實小的也是閹人，乃是我父在朝中收的螟蛉義子。」

  「哦，這樣啊。」秦澤點頭一笑先是示意張任為其鬆綁，然後問道：「汝喚何名？」

  那人連忙答道：「小的入宮時年紀小，記不得家中本姓，後隨我父姓畢，單名一個永字。」

  秦澤道：「那麼畢永，你有何要事要報於我？」

  畢永猶豫了一下道：「說出來將軍能饒小的一命嗎？」

  秦澤一笑道：「你父早先死於袁本初等人之手，我又不知你罪孽，作甚殺你，不過你既然入的軍營，就須得給個說法，不然怕是軍法不容你啊！」

  畢永嚇了一跳，連忙道：「我說，我說，我知道我父藏匿錢財的地點，不知道可否憑此換小的一條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