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宕渠蠻亂

  「槍出如龍：自備無雙槍術，使用槍類武器時，攻擊力提高百分之百。」

  看得「槍出如龍」的介紹，秦澤頓時大喜過望，難怪之前腦海中突然多了這麼多的槍術招式，原來是技能之中自帶的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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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開始他的槍法招式是從老僕秦原手中習得，後者告訴他這套槍法乃是北地軍中所傳，開始也就僅有五招，且多是直來直去，缺乏機變的招式，故而被北地的兵卒戲稱為「中平槍」。

  秦原從這套槍法的基礎上加入自家多年練槍的心得，將這套槍法增加至十招，與之前的槍法相比，威力提升了不少。

  秦澤自十歲開始習練這套槍法，練了五年多，不知怎麼的在槍法的天份上極高，早就突破招式的窠臼，將這套槍法練出了屬於自己的風格。

  其後又經歷了大大小小數十場的鬥戰，有了戰鬥的洗禮，這套槍法也進入了另一番天地，本以為可以笑傲群雄了，沒想到今日一戰卻壓根兒不是那不知姓名的中年人對手。

  好在因為和中年人對戰的刺激，居然意外激發了這「槍出如龍」的技能，秦澤只是簡單閉目一想，立即便發覺腦海之中多出許多之前從未見到過的槍術套路。

  這些槍術套路仿佛是印在他的腦海中一般，若非現在身體還使不上力氣，他恨不得立即耍弄一通，有了這些槍術的支撐，他有信心讓自己躍居到諸如呂布趙雲這樣的一流武將的行列。

  便在秦澤越想越開心的時候，大熊貓已讓將長弓和長槍叼到他的身邊，他試了試，發覺雖然可以正常行走，但是再練槍卻是不可能。

  今日中年人的出現讓他生出警惕，以他現在的狀態，要是有人真的要謀他，說不得只能任人宰割了，所以便決定先行迴轉江州。

  槍術反正已經印在腦子裡了，誰也掏不走，等氣力恢復之後再行習練也不遲。

  騎著大熊貓還未到城門口，遠遠便見秦琪快步衝來，顯然是有事情找他。

  秦澤立即催動大熊貓迎了上去，雙方很快遇到一起。

  「公子，府君急招！」不等秦澤開口詢問，秦琪率先說道。

  「什麼事？」

  「不知，太守府的人尋到了軍營，看起來很急的樣子。」

  秦琪身上還掛著屯長的職位，故而平時無事都會去軍營訓練，並未如之前一樣一直隨著秦澤。

  「我知道了，你先回軍營，我去看看。」秦澤答應一聲，立時催動大熊貓向著太守府行去。

  一路上遇到的人見到秦澤座下的大熊貓不時發出讚嘆之聲，儘管這幾個月來他們不是第一次見到大熊貓，但是每次再見到依舊是嘖嘖稱奇。

  大熊貓速度雖然不如戰馬，但是狂奔起來也不是人能夠比擬的，沒一會兒就載著秦澤到了太守府前。

  太守府前的郡兵守衛早就見怪不怪，立即有人上前準備領著大熊貓去安置。

  「別忘了給他弄點肉，要是有可能，給他弄點新鮮的竹筍，要是沒有就算了。」

  秦澤沒忘給大熊貓加餐的承諾，立即對那領著大熊貓去安置的兵卒吩咐道。

  兵卒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秦澤拍了拍大熊貓的腦袋，後者也是太守府的常客，自然沒有拒絕，老老實實的跟在兵卒身後去了安置地方。

  秦澤邁步進了太守府，早有得到通報的吏員趕到門口，帶著秦澤快步朝著李顒所在地趕去。

  秦澤發現這次去的地方並不是李顒平常在後院的辦公處，而是位於前院用來議事的太守府大廳。

  經過通報准許進入之後，秦澤發現此時大廳之內已經濟濟一堂，不但李顒和各曹的幾個主官在，便是郡丞和主薄這些太守副手也在。

  眾人見到秦澤到來，紛紛停住議論，拿目光看向秦澤，大家都知秦澤乃是李顒的心腹，後者對他器重的很。

  據說之前李顒向朝廷上書稟報平定板楯蠻事宜，報功的時候可是將他列在首功，雖然到現在朝廷的獎賞一直沒下來，但大家也都知道眼前這個少年人已經前途可期。

  秦澤自然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當即上前拜見李顒。

  李顒並未詢問秦澤之前的去處，他知道秦澤不愛坐在兵曹理事，幾乎將所有的工作交給了兵曹史處置，只要兵曹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他自然不會去責問秦澤。

  至於有事情不能立即尋到這也不重要，只要最後能找到人就好。

  李顒令其免禮之後便讓他入座，隨後便令記室沈從將之前大家討論的事情同秦澤說了說。

  原來是宕渠縣來報，稱郡內下山編為漢戶的蠻人鬧事，縣尉帶兵彈壓，不想雙方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導致十餘人被殺。

  蠻人們氣不過，居然糾集了宕渠縣和漢昌縣境內的數千蠻人圍了宕渠縣城，宣漢縣派兵支援的時候被蠻人擊敗，沒能進入宕渠縣城，所以派人到江州來求援，請求派出郡兵平亂。

  得知這事情後李顒立即召集眾人商議，郡丞和主薄以及各曹的主官都認為不能放任蠻人圍城，必須強勢鎮壓下去，依大漢例律懲治這些鬧事者。

  畢竟對方既然已經下山被編為漢戶，就不能和山上的蠻人一樣不守漢律。

  待到沈從將事情的大致經過和現在堂內的眾人意見說完，李顒便看向秦澤道：

  「秦澤，你身為兵曹，對郡兵的戰力最有話語權，你覺得平定這次蠻亂需要多少兵卒？」

  秦澤略一思索道：「郡兵經過數月之前的征戰，士氣正高，且休息了這幾個月，體力和戰力也都恢復到了巔峰，對付這數千蠻人，只要一千郡兵即可。」

  「好，」李顒滿意的點點頭：「什麼時候能出發，什麼時候能到達宕渠縣？」

  「今天便可聚兵，兵曹內糧秣充足，明日一早便可以出兵。」

  「走水路逆流而上的話，大約十天可到，走陸路可能要慢一點，得十五天的樣子。」

  「那你立即回去聚兵，明日一早出兵。」李顒毫不猶豫下了命令：「便由你親自帶隊如何？」

  「這……」秦澤卻是並未立即答應下來。

  「怎麼？你不願往？」李顒見秦澤遲疑立即有些皺眉道。

  「並非屬下不願意去。」秦澤連忙抱拳道：「只是屬下有些疑惑，所以……」

  聽秦澤並不是不願意去，李顒皺著的眉頭頓時展開，當即開口道：「什麼疑惑，問就是。」

  「之前得益於使君您的英明領導，蠻人們已經盡皆臣服。」

  秦澤也學會了察言觀色，見李顒之前皺著眉頭，知道對方心中因為自家的的遲疑不爽，立即先不輕不重的拍了個馬屁，這才進入重點：

  「蠻人下山編為漢戶，這乃是您提供給蠻人的優惠之一，巴山與外界不交通，且因為多山地，無法耕種，蠻人多半靠漁獵和採集，生活並不富足，多半都是貧苦。」

  「現下得益於使君您的仁慈，准許他們下山，他們沒道理平白無故的鬧事，所以屬下覺得還是將事情調查明白再說，不能一味兒的縱兵彈壓。」

  對於統治者的尿性，秦澤算是明白的很。

  在上下五千年的歷史中，無論中外，遇到下面人發生騷亂的事情，統治者們不先調查事情緣故，第一個念頭便是要彈壓騷亂，生恐騷亂擴大，威脅了他們的統治。

  李顒雖然有一顆為民的心，但是也避免不了這種念頭，在他看來，蠻人不服彈壓對抗縣兵，甚至圍了宕渠縣城，這就是對抗朝廷，自然得第一時間派兵鎮壓。

  果然，秦澤話音剛落，一邊的郡丞立即開口反駁道：

  「秦兵曹此言差矣，蠻人歷來都是桀驁不馴之輩，他們發動叛亂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什麼好調查的，照我說，立即派兵鎮壓就是。」

  「若是覺得郡兵遠，可以徵調安漢縣的縣兵先過去，讓他們和宣漢的漢兵合兵一處，先行對付蠻兵，免得被蠻兵打破了宕渠縣城。」

  秦澤聞言頓時大皺眉頭，這個郡丞是真的差勁，當初李顒令秦澤出任兵曹椽時候他就極力反對，秦澤不剿匪押解賦稅也認為秦澤失職。

  李顒招撫蠻兵他也反對，理論和剛才說的一模一樣，反正只要太守府或者秦澤做的事情，他大部分都反對，整個就是一個攪屎棍。

  不過郡丞乃是朝廷任命的，李顒雖然可以彈劾，但卻沒辦法罷免，這貨又一直清廉自守，屬於自己的那攤子事情也讓人抓不住痛腳。

  因此李顒雖然一直看不慣他，但卻沒有辦法讓他離職，只能捏著鼻子任由他繼續坐在郡丞的位置上。

  見李顒聽罷郡丞的話面色難看，一邊的主薄連忙道：「秦兵曹說的也有理，這將蠻人編為漢戶也是使君的一大仁政，所以既然出了問題，還是得認真調查緣故。」

  「不過縱然其中有問題，蠻人也不該縱兵圍城，這是蔑視我太守府，蔑視我大漢朝廷的威嚴。所以屬下覺得還是先派兵鎮壓，然後再行調查，使君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