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秦總，我們遇到奸商了

  沈之斐點點頭：「回國之前，我和小熹就選定了小白楊幼兒園，我和校方溝通過，等九月開學，小熹就可以過去。」

  沈嘉熹嚼碎包子咽下，添了一句：「八月二十號。」

  沈之斐也才記起來這碼子事，摸了把兒子的頭頂：「對，二十號我們得去那邊交錢。」

  說到這裡，沈嘉熹幽幽地看向她。

  沈之斐單手托腮，笑了一笑：「也是，現在我們的手頭有點緊。」

  她站起身來：「你們繼續吃，我先去忙。」

  小白楊幼兒園是兆城最大、設施條件最好的私立幼兒園之一，學費相對比較昂貴。

  沈之斐不是什麼節儉的人，遇到喜歡的就買了，何況她還有個兒子，哪兒哪兒都要花錢，回國之後安頓就動用了很大一筆資金。

  八月二十號臨近，沈之斐得提前做好準備。

  回到房間，開啟電腦，沈之斐登入亞當網。

  

  亞當，《聖經》中上帝創造的第一個人類。

  這個網站起始於沈之斐所讀本科院校內部的一個論壇，其中最大的板塊是科技，經過多年發展，事實上已經成為一個全球性質的科技交流論壇。

  網站上會有人發布所謂的「賞金任務」，也有人會分享在某個科學領域內的心得經驗，等等。

  大學期間，沈之斐會在這上邊接任務賺取一定的學費和生活費。

  大學畢業，她考上了本校碩士研究生，因為有獎學金，並且十足優渥，何況學業也加重了太多，沈之斐沒什麼時間再接任務。

  算起來，她已經有兩年左右沒登入網站了。

  上線後，沈之斐忽略了大量未讀消息，一心要去翻看有沒有合適的任務。

  驀地，有條新消息進來。

  【Fi，這裡有一個大單，我沒有辦法完成，推薦給你。】

  Fi是沈之斐大學用的英文名Fiona的簡寫，發信人是她的大學學長。

  隨即而來的還有任務內容，沈之斐著手點開。

  對方隱藏了IP位址，內容說到，有一個人工智慧專家系統程序，在抓取數據方面有點問題。

  開出的報酬非常可觀，任務才發布不久，瀏覽量已經破千，但是遲遲沒有人接下。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

  沈之斐仔細看了一下，確實棘手，不過，對於她來說並非不可能。

  她先給學長回覆：「我接下了，謝謝學長。」

  點擊接下任務，沈之斐也給對方發去了消息。

  【你好，這個任務不簡單，我可以完成，但是價格需要再加個零。】

  ……

  秦氏集團。

  謝其昀盯著屏幕，一下笑開了：「秦總，我們遇到奸商了。」

  秦瓚微微側目：「嗯？」

  屏幕上，對方繼續嘗試溝通。

  【這是合理訴求，你們的這個任務難度很高。】

  【另外，我給兒子賺奶粉錢也是非常地不容易。】

  兒子？秦瓚心頭一動。

  謝其昀哼笑了一聲：「這年頭，賣個慘就行了？我們秦總可不是……」

  他想說，秦總可不是這麼好騙的。

  「給她。」秦瓚突然開口。

  「啊？」謝其昀真是給整懵了。

  秦瓚卻已經俯身下來，打下「好」字，發送。

  他很清楚地記得，小斐當初在兆城大學的計算機系就讀。

  他和她有個兒子。

  片刻後，那邊又發來新消息：【畢竟我只是一個單親爸爸。】

  秦瓚愣了一下。

  「秦總，這個零我們還給加嗎？」謝其昀試著發問。

  秦瓚將手指搭在桌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加。」

  撇開小斐不談，這個系統，是秦氏集團在這個季度最重要的產品之一。

  原本秦瓚不可能把這個透露出來，但是集團內部人才稀缺，遲遲不能完成最後的攻堅，秦瓚才作了這一次嘗試。

  可以完成這個系統，其中的價值，再加兩個零都不在話下。

  「除了這個，」秦瓚直起上身，捻了根煙含在唇上，垂眸慢條斯理地點燃，「那款晶片，交涉得怎麼樣？」

  ……

  沈之斐坐在書桌前，右腿曲起，左腿垂落悠悠晃蕩。

  看著屏幕，她很輕地挑起了一側唇角。

  「咚、咚。」有人敲門。

  「進。」沈之斐懶懶開口。

  門扉輕響，魏時瀾探進來上半身，笑容滿面地看著她：「小斐娘娘，您現在忙嗎？」

  沈之斐笑著說：「你就進來吧。」

  魏時瀾嘻嘻一笑，把門帶上，往她身邊走來：「小熹說要去看書，我問他看什麼書呢，還是跟我一起玩飛行棋吧，結果他回我一句，『業精於勤荒於嬉』。好傢夥，我二十多歲了，居然被一個五歲的小朋友教訓了！」

  沈之斐笑而不語。

  魏時瀾抬高屁股，往書桌空隙上一坐：「我剛才看微博，真是要笑掉大牙。」

  「怎麼說？」

  「你現在不是紅了嗎？好多網紅主播都在寰大科技蹲點想拍你，你沒有去，然後你猜怎麼著？」

  「我猜不著，你說吧。」

  魏時瀾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你那個大伯，沈厚行，他把他的女兒沈青瓷給搬出來了！」

  沈之斐挑了一下眉梢，這確實有點驚訝。

  「沈青瓷比你小兩歲，最近剛從兆城大學畢業，據說最近她研發了一款晶片，受到科技界的一致好評。然後微博上就有好多人說，哎呀，這個沈青瓷才是真的值得追捧的網紅！長得漂亮，重點是有才華，比只有一張臉的機車姐姐好多了……」魏時瀾捂住胸口，作出嘔吐的模樣，「我狠狠地吐了！」

  沈之斐聽完，直截了當地問：「什麼樣的晶片？」

  魏時瀾就知道，她不能期待高貴冷艷的小斐娘娘和她一起痛罵見風使舵的網友。

  她無奈嘆息，在手機上點了兩下，遞過去。

  沈之斐看得眸光漸深：「這個晶片，有點眼熟。」

  「對啊！」魏時瀾都覺得搞笑，「這是你剛生下小熹沒多久那段時間設計的，我們視頻的時候你還跟我分享過！」

  後來沈之斐把這款晶片發布在亞當網，標註了交流學習用途。

  誰能想到，時隔多年，這麼一款晶片居然被她的小堂妹剽竊了。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這兒捧沈青瓷的臭腳！」

  魏時瀾很替沈之斐打抱不平：「我還在圈子裡還聽到一點內幕，說是秦氏對這款晶片很感興趣，都主動聯繫沈青瓷了！他們這幾年很看重人才，多半會把沈青瓷吸納進技術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