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的爸爸早就死了

  「阿瓚！」

  白荔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撲上了前來。

  秦瓚剛蹙眉，就聽到白荔楚楚可憐地控訴：「阿瓚，剛才魏時瀾打了我！為了那個沈之斐！」

  秦瓚似乎愣了一下。

  謝其昀則是眉心直跳。

  

  沈之斐……

  這個名字可是總裁的禁忌！

  他跳槽過來只有三年，但關於這個名字的「神話」聽得可是不少。

  據說，提到過這個名字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甚至還有人被總裁送進了監獄！

  這個白荔，她怎麼敢的啊！

  「沈之斐真是個賤人！居然還有臉回……」白荔的話沒有說完，突然被秦瓚一把掐住了脖子。

  白荔嚇得臉色發白。

  秦瓚周身氣度嚴寒，暴戾得幾乎帶著殺氣：「你說誰是賤人？」

  白荔渾身顫抖得厲害：「阿、阿瓚，我……我是，是以你的名義來的呀，她們……欺負我……」

  秦瓚的俊臉卻冷若冰霜：「以我的名義？你確定嗎？」

  白荔怔怔的。

  秦瓚一字一句，冷硬如刀：「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別再煩小斐這種話，你要我說多少遍才聽得進去？或者我通知你的爸爸，讓他停了你的銀行卡帳戶，讓白家跟你劃清界限，你覺得你會長點記性嗎？」

  白荔的嘴唇被咬得幾乎失去血色。

  她的爸爸很怕秦瓚，要是秦瓚開口，爸爸肯定會照辦。

  她沒收入，要是銀行帳戶被停了，又沒了白家，她今後怎麼辦？

  白荔全身發抖，不敢再吭聲了。

  ……

  沈嘉熹出示了請柬，跟著一個侍應到了晚宴現場。

  他才進門，就被一個飛奔而來的女人一把抱住了：「小熹！你終於來啦！快，喊乾媽！乾媽！」

  沈嘉熹聞到了她身上的濃郁酒味，冷著臉叫了一聲：「時瀾阿姨。」

  魏時瀾嗚嗚地哭：「說好了要叫乾媽的，怎麼這麼生疏叫阿姨？你是不是倒時差倒病啦？」

  「別烏鴉嘴。」

  沈之斐端著一盤切好的蛋糕走過來，單手把魏時瀾拉開一些，又把蛋糕遞給沈嘉熹：「她喝醉了，在說胡話。你晚飯吃得不多，來點這個填填肚子。」

  沈嘉熹接過蛋糕，還是冷著一張臉，為了不讓魏時瀾的眼淚蹭到自己，默默地走去了一旁。

  魏時瀾還在哭：「小斐，做不成乾媽，要不……要不我就做小熹他爸爸吧！」

  門外有腳步聲靠近，魏時瀾滿臉淚水地扭頭看過去，正對上臉色莫名陰沉的秦瓚。

  魏時瀾呆愣了一瞬，哭得更慘了：「小斐！這個男的好兇！他該不會要跟我搶著做小熹他爸爸吧！」

  沈之斐也見到了秦瓚，但僅僅看了一眼，就皺起眉頭，移開視線，叫了一聲：「小熹。」

  沈嘉熹抬頭看過來，沈之斐說：「我們該走了。」

  沈嘉熹遲疑了一下，乖乖點頭，把沒吃完的蛋糕放到一旁桌子上，走到沈之斐的面前。

  沈之斐牽著他往外走去，秦瓚卻抬手攔住了她。

  高大俊美的男人垂眼看來，眸子湛黑，嗓音低沉微啞，壓抑著眸中不可名狀的瘋狂情緒：「小斐……」

  六年前，他常用這樣的眼神看她，親吻著她的眉梢眼角，溫柔繾綣，抵死不休。

  可也是六年前，在那個煙霧繚繞的包間，後來的那一通電話，他把她的真心和尊嚴都踐踏在腳底下。

  現在他又來做什麼戲？

  「這位先生，借過。」沈之斐的嗓音冷漠而又疏離。

  秦瓚輕輕蹙眉。

  「你這個男的真煩人，不想理你看不出來啊！」魏時瀾突然動了，一把拽住秦瓚，「我才是小熹的真爸爸！」

  趁著這個空當，沈之斐牽著沈嘉熹，繞過秦瓚，目不斜視地離開了現場。

  回到家已經晚上九點過了。

  沈嘉熹畢竟還只是個小孩子，在計程車上就打起了瞌睡。

  沈之斐抱著他走進房間，動作輕慢地把他放到了小床上。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檯燈，光線偏暗，沈之斐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小朋友的睡顏。

  和秦瓚真的太像了。

  沈之斐強忍住了暴揍這張臉的衝動，正要起身，沈嘉熹卻哼哼了一聲：「媽媽。」

  沈之斐坐回去，輕聲問：「怎麼了？」

  沈嘉熹的冰山臉此刻帶了些天真的茫然：「媽媽，那個人，是我的爸爸嗎？」

  沈之斐一愣：「你怎麼會這麼想？」

  沈嘉熹低低地道：「因為他跟我長得很像，而且他叫你小斐。」

  沈之斐的心跳漏了半拍。

  好在回國之前，她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此刻並不著急：「小熹，這世上和你長得像的人有很多，不可能每一個都是你爸爸。叫我小斐的人也很多，不見得都是你的爸爸。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你爸爸是個悲慘的人，你還沒出生，他就死了。」

  「真的嗎？」

  「真的，」沈之斐摸摸他的臉頰，「好了，已經很晚了，你快睡覺吧。」

  終於把兒子哄睡著，沈之斐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確認了一遍簡訊。

  明天上午十點，寰大科技，她有一場面試。

  早在回國之前，沈之斐就了解到了一些寰大科技的事。

  公司還在，每年秦氏都會給大量注資。

  爸爸沈晉行不知所蹤，哪怕是警方也沒能追查出一星半點蛛絲馬跡，他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現在寰大科技高管的位置上坐的是沈之斐的大伯沈厚行等人。

  沈之斐不能看著爸爸花費大量心血的公司被秦瓚和沈厚行操縱，她也有一種感覺，爸爸的失蹤跟寰大科技本身有著密切的關聯。

  總而言之，她必須在寰大科技任職。

  「沈之斐是吧？你的簡歷很漂亮，面試也是滿分通過。我們一致認為，你非常適合行政文員的工作。」

  面試結束第二天，人事帶著沈之斐，踏入了行政後勤部門。

  沈之斐沒說話。

  她申請的職位是工程師，簡歷上，她擁有物理學碩士學位，含金量十足的實踐經驗，足以勝任這個崗位，結果說她適合行政後勤？

  暗箱操作，不可笑嗎。

  「這位就是後勤主管，以後就是你的上司，姓趙，」人事相互介紹，「趙哥，這是今天新來的文員，沈之斐。」

  人事還有事要忙，說完就走了。

  主管趙泰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敲打手機。

  聞言，他的眼皮都沒動一下：「哦，來得正好，昨天辦公室垃圾還沒倒呢，新來的，你趕緊去弄一下，不然要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