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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露一手

2024-06-03 17:04:02 作者: 江門二爺

  荀寧之所以如此神色,是因為他可沒聽說過有哪個醫生,可以細緻到從老鼠體內取肝,還能保證老鼠活下來的。

  

  不過既然江飛想嘗試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他看向孫芳,後者猶豫一下之後也點頭答應:「那行,帶他去手術室。」

  她也想看一看這個年輕人,到底神秘到了什麼地步!

  江飛跟著荀寧前往手術室準備。

  但這件事很快就在衛生所傳揚開了。

  江飛已經把該穿戴的手術服和手套都佩戴整齊,而且做完了消毒措施。

  不過因為他要給小白鼠手術,這件事傳的很離譜,僅僅十分鐘就連鎮上的領導都知道了。

  這一下子,可就轟炸開了。

  還有這麼牛的人?那不是瘋子就是傻子啊。

  於是安鎮的一個負責衛生系統的領導,氣呼呼的騎著自行車衝到衛生所。

  「孫芳,你們簡直是亂彈琴,瞎胡鬧!」

  四十多歲的中年領導穿著大衣走進副所長辦公室,之後拍桌子給孫芳一頓罵。

  孫芳雖然是副職,但老所長快退休了,所以她管事。

  她被領導罵了之後,也只能低著頭,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幼稚和胡鬧了。

  給小白鼠手術,真能扯淡…

  真要是有這麼牛逼的人物的話,還至於埋沒在這種窮山惡水?

  而且這件事的影響不好,剛剛結束混亂時期,正處於迷茫期,如果出現這種事的話,萬一傳到了縣裡面,很嚴重。

  但他們都不知道,江飛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轟動起來的話,怎麼凸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時不我待,已經沒有時間讓他浪費,甚至沒時間讓他徐徐圖之。

  所以必須一炮而紅,當然這也是個很危險的賭,只不過江飛必須這麼賭。

  「去手術室,我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傻子,簡直是瞎胡鬧!」

  中年領導陰沉著臉,冷哼一聲之後,轉身朝著手術室走去。

  孫芳跟著領導一起前往會議室,心裡很是鬱悶,這個荀寧的親戚害死她了。

  手術室門口,江飛看到了自己即將實施手術的對象,一隻不足巴掌大的小白鼠,正滋滋的在籠子裡叫喚著。

  中年領導和孫芳來到手術室門口,看到一身手術服的江飛之後,這個中年領導怒氣沖沖的開口:「你這個小伙子怎麼回事?這種胡鬧也做的出來?」

  「你是哪裡的?你父母是誰?」

  中年領導一開口就是老官僚味道,怒目瞪著江飛恨不得把他吃了。

  江飛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一點都不意外。

  「我們進去。」

  江飛沒有搭理這個中年領導,而是邁步朝著手術室走進去,並且把手術室門用腳關上。

  中年領導被氣的渾身發抖,沒想到竟然被無視了。

  可他知道手術室不能亂闖,也只能來到可視窗口,望著手術室裡面的情況。

  隨著中年領導在窗口前盯著裡面情況,漸漸的整個衛生所的人都來了,就連前來看病的人都不看病,也過來瞧熱鬧。

  死去的小白鼠需要放在酒精中浸泡三秒鐘,然後取肝臟。

  但是江飛要做的是活體取肝,難度更大,而且失敗程度更高。

  「打麻藥,打12mg單位。」

  江飛看了眼輔助自己的荀寧,語氣無比嚴肅的吩咐道。

  他按照小白鼠的體重來推算劑量,用以麻醉之用。

  這個時候江飛的那種前世副主任醫師的氣勢就凸顯出來,讓荀寧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下意識的就聽江飛的話。

  等到他注射完了麻藥之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的這是什麼離譜事啊?給小白鼠打麻藥?

  可不等他說話,江飛那邊已經利落的用最小型號手術刀,輕輕的在小白鼠的腹部切開0.4厘米左右的刀口。

  淡褐色的三片肝臟呈現在面前,邊緣很薄而且柔軟,呈現三角形的形狀。

  江飛乾脆利落的取出一片肝臟,細心而且穩准狠。

  「托盤!」

  江飛喊了已經發呆的荀寧一聲,讓荀寧下意識的遞過托盤。

  江飛把一片肝臟放在托盤上面,隨後一番操作之後,將小白鼠的腹部縫合起來。

  小白鼠的皮很嫩,而且容易破,所以江飛的縫針術非常吃技術。

  但即便如此,江飛也無比完美的做好了這一切。

  從頭到尾不超過兩分鐘,這一台手術實驗已經結束。

  江飛放下手術器材,轉身摘下口罩和手套,撞開手術室的門,把手套和口罩扔在垃圾桶內。

  他所到之處,都能看到目瞪口呆的人,要麼是衛生所的人員,要麼就是看病的患者。

  最後江飛也看到了面色複雜的中年領導,正盯著他看。

  不過江飛沒有搭理他,走進衣帽間換好衣服出來。

  「既然你們信不過我,那我走好了。」

  說罷,江飛乾脆利落,轉身就走。

  他離開的非常堅決,他很清楚這個時候衛生所的人,是不會輕易下決定。

  那麼什麼時候會做出決定,要看小白鼠麻藥勁過了之後的情況。

  只有到那個時候,他們才會徹底認識到,自己的手術到底有多麼高深。

  想要脫離農村,想要青雲直上,做起事情就不能瞻前顧後,更不能任由時機流逝。

  江飛走了,可是荀寧懵了。

  他是個中醫,但身在基層的衛生所,需要會的東西必須多。

  所以他對於簡單的小手術,做個輔助還是沒問題的。

  可是他沒見過這樣兇猛的年輕人,在小白鼠身上做手術。

  荀寧走出手術室之後,小白鼠還沒有過了麻藥勁,也不知道是否能活下去。

  反正江飛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說過,小白鼠肯定會活著。

  中年領導鬱悶的坐在椅子上抽菸,他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個江飛到底是哪冒出來的?

  孫芳和荀寧走到他身前,神色幾乎都差不多,都很難以想像。

  這個視覺衝擊和認知衝擊還是比較大的,他們當然知道小白鼠實驗,是醫學很高級的東西。

  可他們身在安鎮這種偏僻地方,根本接觸不到罷了。

  即便是國家級層面,這麼多年的荒廢,也導致醫療處於停歇不前的階段。

  社會百廢待興,現在最迫切的是解決勞動力分配和衣食住行的問題。

  「領導,怎麼辦?」孫芳皺著眉頭問了中年領導一聲。

  中年領導不是好氣的哼了一聲:「還能怎麼辦?等吧!」

  「等誰?」孫芳還沒明白過來,倒是荀寧猜到了領導意圖,忍不住開口:「您是想等小白鼠的結果?」

  「嗯,這小子不是張狂嗎?他既然保證小白鼠會活,咱們就看看。」

  「先別著急下定義,如果能活下來而且超過三天,咱們再做決定。」

  中年領導眼中露出一抹精光,他察覺到這是個機會,現在國家也在調整各業結構,他有預感安鎮也要起風了。

  他也有野心,如果能夠在起風的時候抓住機會,必然會扶搖直上。

  江飛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孫芳和荀寧都不自主的點了點頭,覺得領導的話很有道理。

  「孫芳,衛生所的所長一直空缺,你就頂上去吧。」

  「小旬是知識分子,又是省城來的,就讓他做副所長。」

  中年領導掐滅旱菸,給了兩人一個機會。

  孫芳和荀寧心裡都很是激動,連忙開口致謝。

  但這一切的一切,和江飛都沒什麼關係。

  他雖然能夠把握大致的事態發展,可也決定不了細節的東西。

  他所預計的情況是七天如果沒有消息,那就意味著徹底沒戲,那個時候就必須想新的辦法。

  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鵲,更別說自己還是這個中醫世家傳人。

  「廢品收購站?」

  江飛不經意抬頭,不禁目光複雜的停下腳步,他看到了這個廢品收購站。

  如果所猜不錯的話,這個就是丈母娘所說的老李家的廢品收購站。

  江飛冷笑著盯著這家廢品收購站,和自己搶媳婦?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光棍?

  不過縱然心裡憤怒,江飛也沒有立即去找這個李光棍的麻煩。

  自己現在是什麼?什麼都不是!

  等著吧,最快一周的時間,最慢半個月之內,我會讓你斷了覬覦丫頭的念想!

  同時也會讓丈母娘徹底認清一個現實,且不敢在摻和自己的婚姻之事。

  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江飛覺得自己這個穿越過來的後世人,乾脆拿磚頭拍死自己算了。

  沒有過多的停留,江飛按照原路返回大窪村。

  回到村里之後,江飛又按照腦中記憶,來到了葛大爺葛忠的家。

  昨晚他說過的中醫世家醫書,自己還真想見識一下。

  類似這種家族的不傳之秘,能夠看到一本都是賺到了,當然也不是說世家傳承的醫術都是精品,也有很多糟粕。

  這個就要靠自己去品味,去研究,去分辨。

  葛大爺對於江飛的到來,顯的還是比較熱情和開心的,這說明江飛對他很重視。

  人家是知識分子,高中學業在他眼裡,那就是文曲星一樣了。

  他就是個莊稼漢,最多就是個赤腳醫生罷了,沒法比。

  「哈哈,老三啊,快進屋,外面冷。」

  葛大爺興奮的把江飛拽到屋子裡面,比起老江家的大瓦房,葛忠住的就是土房子。

  不過雖然是土房子,但還是比較暖和,只是窗戶因為沒有玻璃,所以屋子有些黑。

  「葛大爺,我來看看您說的醫書。」

  江飛也沒有心思過多閒聊,他直接也直白的說出來意。

  葛忠也一點都不意外,人家來自己家肯定是為了那本醫書了,根本不可能是為了別的事。

  他也不廢話,他是個厚道人,說給江飛,那就肯定會給。

  他推開炕上的衣櫃,從裡面拿出一本厚厚的土黃色的醫書,醫書比較老舊,但卻是線裝書,可見有一定年頭。

  「脾胃新論?」

  江飛眯起眼睛,拿到手裡看了下書名,用毛筆字所寫。

  脾胃論是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李東垣所創,他也是脾胃學說的大成者。

  那麼這個脾胃新論,應該是在原書基礎上推陳出新,有了新的論斷。

  翻開第一頁,清晰明了的八個大字,醫之大者,扶危救困。

  江飛繼續翻著頁數往下看,一時間葛忠也沒有去打擾。

  但是江飛越看越是沉迷,最後幾乎已經忘了葛忠,坐在炕上一頁一頁的翻下去。

  「如身有疼痛者,濕。若身重者,亦然,加去桂五苓散一錢。」

  「如風濕相搏,一身盡痛,家羌活,防風,藁本根,以上各五分…」

  葛忠在旁邊望著江飛,眼裡滿是慈愛之色,他一輩子都沒有結婚,所以也沒孩子。

  他以前就覺得江飛聰明伶俐,是個成大事的孩子。

  沒想到這孩子得了重病,只是自己醫術不精,給他服用了兩三個月的中藥,也見效不大。

  江飛已經忘記周圍環境,整整兩個小時。

  最後,還是右腹部傳來的針扎的痛意,才讓他回過神來。

  他捂著右腹,這種疼痛讓他有些變了臉色。

  「是不是又疼了?我來把脈看看。」

  葛忠很細心的注意到了江飛臉上的痛苦,很顯然是膽囊炎的痛苦才讓江飛回過神來。

  葛忠想要給江飛把脈,但被江飛笑著拒絕。

  「不用了葛大爺,我已經給自己切過脈。」

  「還開了藥!」

  「脈弦細,舌苔黃膩,邊緣青紫,這是肝鬱血滯,肝膽濕熱蘊積。」

  「所以治療上面,當理應疏肝理氣,清熱利膽,活血化瘀。」

  「我今天來你家,除了看一看這醫書之外,也是想來開幾服藥。」

  說著江飛來到診桌前,拿起鋼筆和處方單,唰唰的起了起來。

  葛忠怔怔發呆,下意識的望向處方單,越看越是心驚,以至於表情都有些失控。

  「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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