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一無所獲

  何宗燁差點被門夾到了鼻子，嚇得連退了數步，抖著手指向閉合的門，「刁、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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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狠狠一甩袖，面帶怒色地轉身離開。

  然而他們剛轉身，就看見了後面站著一個頭裹布巾的老婦人。

  老婦人容貌上帶著褶皺，好奇地看著他們一行人，面容看起來帶著幾分慈祥，比何宗燁遇到過的那些百姓和藹多了。

  他心念微動，幾步走上前，擠出一抹笑容，「老夫人，我想跟你打聽一個消息。」

  「你們是不是在打聽都護大人的事？我聽說這兩天有人在打聽那啥，啥金礦的事情。」

  一聽見對方這樣問，何宗燁就想起被人指著鼻子罵和拿掃帚趕出來的遭遇。

  他換了一種說法，「不是，我想打聽一下，都護府負責的田地，這段時間一直是由誰負責耕種打理？」

  那些流放的犯人被派去開採金礦，那田地只能另找人打理。

  只要證明了犯人們沒有耕種田地，他就能藉此質問李祺，進一步挖掘出更多的線索。

  「當然是那些被看管起來的犯人。」老婦人奇怪地看了眼何宗燁等人，「咱們自個的事都忙不完，難不成還是咱老百姓幹不成。」

  「好了好了，你們幾個還有沒有啥子問題？」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何宗燁有幾分不甘心，想著眼前的老婦人態度還算可以，又追問道：「那金礦……」

  他話音未盡，就被老婦人打斷了，「老婆子我也不知道你們從哪聽來的消息，這故城要是真有金礦，哪裡還能留到現在吶！」

  「窮了那麼多年，為了活命，故城哪片土地咱們不是都翻盡了，真有金礦早八百年就被發現了。」

  之後不管何宗燁怎麼追問，老婦人都好脾氣地回答了，奈何答案都不是何宗燁想要的。

  從對方給出的答案來看，李祺沒有半點問題。

  「問完了吧？」

  何宗燁點了點頭。

  然後老婦人將何宗燁等人推開，「問完了就讓開，老婆子我還要回家呢。」

  眾人才知道，原來老婦人和將他們趕出來的老頭是一家人！

  「御史大人，我們如今該怎麼辦？」

  他們已經在故城調查了三四日，卻沒能查出任何線索。

  何宗燁微微眯起眼睛，「那兩個副都護應當比李祺好對付些，從他們那邊下手。」

  朱府。

  朱光宇坐在躺椅上，正在院子裡曬太陽，兩名丫鬟給他捏肩膀和腿，明明應該很舒服愜意，而朱光宇卻愁眉不展。

  只要那御史一天沒走，他一天都沒辦法安心。

  「大人！外面一位自稱是京城來的御史，姓何，要見您！」

  朱光宇猛地從躺椅上躍起來，神情驚魂未定，「何御史？他怎麼找這來了！」

  沒時間多思慮，朱光宇將丫鬟侍女揮退，忙道：「快將人帶去花廳，我這就過來！不，我親自去接。」

  府內的侍從驚訝不已，「都護大人剛剛上任的時候，我記得大人還總是擠兌都護，這會怎麼這麼殷勤。」

  「這哪裡能一樣。」旁邊跟隨朱光宇多年的親兵看得透徹，「大人對那何御史那麼熱情，哪裡是因為他是京城來的。」

  「不過是因著這御史是來調查他們的，一個不慎可能就會萬劫不復。」

  至於當初的都護大人，那是來分權的，被派來故城的官員，本就是被貶來的，而且還要長久待在故城，自然不能示弱。

  「不過你等著瞧吧，那御史要是蹬鼻子上臉，咱大人也不是好脾氣的。」

  另一邊，朱光宇已經將何宗燁親自帶到了花廳。

  「朱副都護。」何宗燁終於找回了一點身為京官的高高在上，端著茶杯，拖長了尾音。

  聽見這個稱呼，朱光宇的臉色難看了一分。

  誰都不喜歡聽見「副」字，所以除了最開始他和李祺還處於敵對時，李祺故意喊他「副都護」外，平素一般都會去掉「副」字。

  何宗燁並未察覺，語氣仍帶著傲氣，「今日本官前來，只是想問清楚一些事情。」

  「大人儘管問。」朱光宇將心中的不悅壓下去，擠出了笑容。

  「金礦究竟是怎麼回事，朱副都護，你最好如實招來，若非發現了端倪，陛下也不會將本官派來故城。」

  朱光宇又不傻，當然不會將真相說出來。

  「何御史，這……末將從未聽聞過故城有金礦啊！」

  「甚至連金礦的傳言是如何傳出去的，末將都不清楚。」

  「啪！」何宗燁將茶杯重重擱在桌上，冷聲道：「朱副都護，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朱光宇因為金礦一事，已經在對方面前裝了這麼久的孫子，憋了一肚子氣，這會聽見這話，也不樂意了。

  「何御史，末將所說句句屬實，又哪來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總不能何御史說故城有金礦，咱就要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給認下吧？陛下不也是讓何御史來調查事情真相。」

  這話說得可謂嚴重，何宗燁倘若再逼問，那就真的是要強行將罪名扣在故城的頭上了。

  他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平靜下來，「朱都護誤會了，本官只是想了解一下罷了，既然朱都護不清楚，那本官就不多叨擾了。」

  朱光宇暗暗嗤笑一聲，這不是會說話嗎？

  真是老子不發威，就把老子當孫子！

  「末將恭送何御史。」朱光宇敷衍地朝何宗燁一抱拳。

  還想再多說幾句的何宗燁：「……」

  從朱光宇府邸離開，何宗燁又去拜訪了韓仁忠。

  韓仁忠的脾氣比朱光宇好多了，但是也更加滑頭。

  任由何宗燁怎麼威逼利誘，他都和對方打太極。

  以至於何宗燁仍然沒有拿到半點有用的線索。

  「大人，故城裡的這群人簡直是鐵桶一塊，根本沒有任何地方可以攻破。」跟隨在何宗燁旁邊的護衛勸道：

  「要不我們換一個方向。」

  何宗燁微微眯起眼睛，「你說的是丘家？」

  「這個消息本就是丘家告訴王丞相的，想來白下城的丘家會知道不少內容，我們不妨從丘家入手，也許能知道不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