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敞開心扉
2024-05-01 01:03:43
作者: 止韻
百官離去後,皇上就開始不停地咳嗽,但他還是斷斷續續地要求李德勝立即派人去找齊蒼擎,無論如何都要將他找回來。還派了一隊人馬去西域找毛地黃這種藥材。
「你告訴他們,就說是朕說的,若是找不到擎兒和毛地黃,便不用回來見朕了!」皇上在咳嗽平息的間隙終於利索地說了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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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奴才已經派人出發了,這些話,奴才也已經囑咐過了,皇上就不要再動氣了,二皇子殿下和藥材都會很快就找回來的。」李德勝見皇上還是那麼的生氣,小心翼翼地勸著皇上。
皇上聽聞已經安排妥當了,這才不再硬撐著說話了,李德勝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剛剛因為百官的強諫。皇上對月婕妤和齊蒼陵二人也生了很大的氣,不僅將日夜在身邊侍奉的月婕妤趕了回去,還將齊蒼陵趕去一同尋找齊蒼擎了。
他在心中擔心著齊蒼擎的傷勢,只是想了許久,他才記起自己忘記詢問他為何會受傷了。於是他睜開眼睛,看著身邊僅有的李德勝問道,「擎兒,是為何受傷的?」
「回皇上的話,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李德勝如實回答著,「不過請皇上不要著急,等二皇子殿下回來,一切便會真相大白了,何況還有二皇子妃娘娘一起跟著去了西域,想來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皇上這才覺得心中好受一點,「那個秦琉璃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她對擎兒也算是盡心盡力。」
李德勝笑著補充道,「是啊,她父親也不錯,上午百官諫言的時候,他父親一直在阻止旁的官員,只是一個人的力量,勢單力薄,被人群給淹沒了。」
「哦?果真嗎?朕倒是躺在床上,並未發覺這一情況。」皇上聽後更加感動,「秦簡此人確實是個有度量的人,純陽在他府上這麼多年,刁蠻任性,朕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卻極力忍了這許多年,還不曾向朕抱怨,還教出了這麼識大體的女子,比可晴好了不知多少倍。今日,他竟然願意替朕說話,果然是個忠心的臣子。」
「可不是嗎?若不是兵部侍郎夜大人在外面和秦大人一路出宮,依奴才看來,那些被秦大人勸阻過的官員,幾乎都要對秦大人動手了。」李德勝將早上送百官出去時看到是情景告知了皇上。「若說忠心,夜王府也是一直忠心耿耿的。」
「對,還有夜王府,他們一府都是忠心於朕的,今日竟然能察覺到這些,保護秦大人,實在不愧是和朕一起經歷過生死之戰的人的子嗣。」皇上聽了後,對夜秋棣的表現很是讚賞。
「皇上,快到午膳時分了,今日您想用些什麼?說出來,讓奴才吩咐御膳房準備。」李德勝不再和皇上說別的,要不然接下來便是誰不忠心的話題,不但皇上會動氣,他自己更是不願意置喙這樣的事情。
皇上咂摸了下嘴唇道,「也好吧,朕今日倒想喝些燕窩粥,你去吩咐御膳房備著吧,一會兒好喝。」
「是,皇上,奴才聽聞今年的荷葉新下來了,不如順便也做一些荷葉雞,不僅清爽順口,而且還能補補皇上的身子,好早些好起來。」李德勝想了想,已經盛夏了,嫩荷葉早就可以下藥了。
皇上點點頭,「這個你做主就是了,等下若是做得好吃,朕多用些就是了。」
李德勝見皇上沒有拒絕,便欣喜地道,「是,皇上,奴才這就去吩咐人通知御膳房。」說完,李德勝轉身就出去了,一臉的輕鬆。
離郢都二十餘里的茅草屋中,院子裡已經支起了爐灶,侍衛們正在生火燒水,同行的宮女們早就開始準備飯菜了。
屋中,秦琉璃和齊蒼擎正在準備衣冠冢中要葬入的東西。除了秦琉璃在懷孕期間做好的三四身小衣裳和幾雙鞋子,還有一頂精緻的嬰孩帽子。秦琉璃正在桌子上執筆寫字,她想親自給那個未曾謀面的孩子寫一封信。
而齊蒼擎卻拿著那些小衣裳,呆呆地床榻上斜倚著,一言不發。
秦琉璃寫了好幾頁紙,將對他的思念和愧疚全都寫了進去,寫著寫著好幾次都停下來擦拭眼淚。因為她一想到最終他夭折,而自己卻根本不知道他被最後安置到了哪裡去。不僅沒有保住他,甚至連安葬他都沒有,如今只能替他立一衣冠冢。
終於,她停下了手中的毛筆,放在了筆架上,轉身對齊蒼擎道,「你想好了沒有,還要加什麼東西進去?」
齊蒼擎聽到她說話,這才從剛剛的沉思中醒了過來,將手中的衣裳小鞋子放在了邊上道,「我沒有什麼要寫的,也沒有什麼要加的,我只想先替他立個冢,然後再讓害他的人,為他陪葬!」
「害他的人?」秦琉璃有些不解,她一邊攤開自己寫好的信,好讓字跡能幹得快一些,一邊看向了齊蒼擎問道,「這話怎麼說?」
齊蒼擎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對秦琉璃道,「璃兒,你過來,我告訴你為什麼我會選擇對你冷漠。」
秦琉璃聽了齊蒼擎的話,心中一陣抽搐,一想起他當初的冷漠,雖然她一開始也想過可能是因故假裝的,可是他真的做得太過了,她最終還是被他傷透了心。
她心中很不舒服,但是她更想知道答案。她輕輕地抬腳,慢慢挪到了齊蒼擎的身邊,側身坐在了齊蒼擎的床邊。
「你說吧。」她朱唇輕啟,聲音更是輕得微不可聞。
齊蒼擎拉起了她的一隻手,「璃兒,我其實一直都知道,我剛剛離開沒多久,你就在去藍光寺替我祈福的路上,被人劫持了,而那次,害死了蘭心。」
秦琉璃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此事,她剛剛還準備,若是他不肯提及此事,她自己便要問問他,難道是真的不知道此事嗎?卻不想他自己說了。秦琉璃點點頭,「沒錯,那個時候,你離開已經三個月了。」
「那日,我在軍營里研究對方的布軍陣圖,可是連藥忽然跑進營帳告訴我,你和蘭心在路上被人擄走了。你不知道,那一晚,我都瘋了,我甚至恨不得馬上策馬連夜趕回來救你,但是,我卻不能離開,因為那時候,正是我們楚國和匈奴對峙的時候,若是我離開了,我們楚國的大軍將會軍心渙散,被匈奴抓住漏洞,從而一潰千里。」齊蒼擎提起當日的事,一切歷歷在目,他似乎還能感受到那灼心的焦躁,一邊是摯愛的新婚妻子,一邊是關乎國家榮辱的戰場,他兩邊都掛心,但是沒有了國便沒有了家,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是不能回郢都去的,就算是他多想回去,就算是他的心已經回去。
「連藥怎麼會知道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去了匈奴嗎?」秦琉璃問道,「是我們府上的人告訴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