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當年的真相

  「目前並不確定，但據我們所知，定是楚國皇室之人。」夜溢知道，就算自己不說，齊蒼陵也總會查到這一點，便將他們查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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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蒼陵一聽，心中暗暗地沉下了下去。齊蒼陵想起，她是北境的至寶，以聲音取勝，卻不想，如今在這楚國，偏偏失去了最引以為傲的聲音。這如同將美女的臉毀容一般，實在是太過惡毒了。他早就明白，此事和皇室脫離不了干係，卻不想是真的。

  他點點頭，沒在過問此事，而是開口道，「你們早上用過東西沒有？我叫小潘給你們帶了吃食。」

  他聲音剛落，小潘便提著食盒進來了。

  雲杏搖搖頭道，「事發突然，我們出逃之前並未做太多準備，早已在前幾日彈盡糧絕了，昨日，已經將我們公主的和田玉佩當了，這才換了一些銀子買了一些藥和吃食。」

  「那趕緊用些吧，以後你們這裡有我照應，你們先好生照顧太子妃娘娘的身子，待風聲松一些，我便可送你們出城去。」齊蒼陵讓小潘打開了食盒，裡面是一些點心，小菜和湯。

  雲杏道了聲謝謝，便立即上前去端了過來，餵悅藝吃了起來。

  悅藝吃了小半碗粥和一些點心，便搖頭不吃了，對雲杏點點頭。雲杏問齊蒼陵和夜溢二人用過沒有，得到肯定答覆後，便自己狼吞虎咽了起來。她已經連著三天沒有好好吃過一口像樣的飯菜了，每日都啃些饅頭對付，好的都就給悅藝了。

  「太子妃娘娘，這塊玉珏，可是我三哥的？」齊蒼陵低頭看見了床榻上，從被子邊上漏出來的玉髓珏，剛剛雲杏說了，她當了自己的玉佩，但這枚玉髓珏，卻依舊戴在身邊。

  悅藝聽後感激的眼神中搖了搖頭，夜溢對齊蒼陵道，「七殿下，我來回答你吧，公主的事，我基本都知曉。」

  說著，不知從哪裡搬來了兩隻破舊的小凳子二人圍坐在悅藝的床榻前。

  齊蒼陵坐下後，再次問夜溢道，「太子妃娘娘身上的那塊玉髓珏是哪裡來的？可是我三哥的嗎？」

  上次在她和太子成親的典禮上，他就曾發現，後來二哥前去查看，後來也沒有告知自己結果，他自己也忘記了此事。今日見到，忽然想問個明白。難道是二人感情的見證，三哥將它送給了悅藝嗎？

  「七殿下，這塊玉髓珏，雖然和寺公子的那枚很相像，但這的確不是寺公子的那枚。」夜溢很肯定地說道，「這塊玉髓珏，是寺公子和我們公主去外面遊玩時，無意間得來的，寺公子發覺和自己的玉髓珏一樣，可以在月光下如心臟般跳動，便找了工匠，打造成了一模一樣的一隻。」

  悅藝聽著這些過往，眼前也浮現出了當時和齊蒼寺一同出遊的情景，打造出同樣玉髓珏的欣喜，一切歷歷在目，可是他卻早已與世長辭，自己也未能替他報仇，便聲竭。當年，她怨恨他沒有守約歸來，卻不知他回去的是這樣一個虎狼之地，就算是皇室的親骨肉也未能倖免。

  想到這些，她眼中泛起了一層霧氣，默默地聽著夜溢說著。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這是三哥將玉髓珏給了太子妃娘娘呢。」齊蒼陵說罷，轉身看著悅藝道，「太子妃娘娘，你來我們楚國和親的緣由，我現在都知道了。只是......」說著，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抬起頭繼續說道，「只是，你恐怕找錯了復仇的對象。」

  「你說什麼？」齊蒼陵此言一出，悅藝睜大了霧氣朦朧的眼睛看著齊蒼陵，滿眼的不可思議和奇怪，而雲杏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向了齊蒼陵，只有夜溢又驚訝又緊張地問了出來，「難道不是齊蒼擎親手殺死了寺公子嗎？」

  悅藝的眼中已經噙滿了熱淚，但還是依舊在眼眶裡流轉，並未落下，她聽了夜溢的話，重重地點了點頭，看著齊蒼陵。

  「其實，莫說你，就連二哥也一直以為是他害死了三哥，但事實上，皇后才是這一切的策劃者，二哥不過是被皇后利用而已。」齊蒼陵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這些話他一直憋在心裡，母妃叫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此事，否則便死無葬身之地。

  「七殿下，你能為你說的話負責嗎？有什麼可以證明你說的話的真實性？」悅藝，雲杏和夜溢聽到齊蒼陵這一番話，猶如晴天霹靂，他們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但是足以叫他們心中一顫。悅藝甚至掙扎著要坐起來，她實在是被這個消息帶來了太多的震驚。

  齊蒼陵早就料到他們會有這樣的反應，於是便道，「你們先不要激動，聽我從頭說來。」

  當年齊蒼寺被假借送去道觀養病，實際被送去北境做質子那年，齊蒼擎八歲，齊蒼寺七歲，而齊蒼陵，那時候不過三歲多一點而已。

  那一年，發生了許多事。

  先是齊蒼擎的母妃莫名慘死，緊接著他母妃的母家被人揭發謀反，抄家，株連九族，幾乎血流成河。

  很快，齊蒼寺的母妃也死了，他被送到北境做質子，對外宣稱去道觀養病。

  他母妃一直叫他不要離開流彩宮，讓宮人和嬤嬤們看得很緊。但是越不讓他出去，他越想出去看看。因此，他總是趁母妃不注意，悄悄溜出去，小時候沒少為此挨罰。

  此事過去後三年。

  那一日，宮中的人都很忙碌，他又一個人溜到了御花園裡玩，在假山背後，聽到了皇后和她的暗影衛的對話。

  皇后將一個白色的紙包著的東西交給了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後來他才知道那是暗影衛。皇后對暗影衛道，「你務必將這個藥粉加在給齊蒼寺的湯里，待三個時辰之後，他便會毒發。」

  那日，他聽到齊蒼寺這個名字後，覺得很是熟悉，但是他想不起來是誰，畢竟在那之前，他也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全名叫什麼。

  皇后和黑衣人離開不久，母妃便派人將他找回去了。

  他當時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又擔心母妃會責罰自己跑出去，便也什麼都說。之後，他真的在稍後的宮宴上看到了許久未見的三哥，那也是他最後一次看見三哥。

  宮宴後，三哥向皇上皇后請求出宮去看望二哥，皇上原本打算宣二哥進宮的，可是皇后卻說，他們兄弟幾年未見，應該有許多悄悄話要說，在宮中會感到拘謹。皇上便也同意了。

  那晚夕陽尚未落下，便傳來消息說，三哥落下懸崖死了。

  後來等他再長大一些，和齊蒼擎親近了許多，漸漸地他知道了很多當日的細節。

  「什麼細節？」夜溢聽到這裡迫不及待地問道，自己索性站了起來，「七殿下，你快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