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蛛絲馬跡

  皇上暈倒那日，到了午後便醒過來了，之後便叫皇后回到自己宮中，留下了月婕妤侍奉。這一侍奉，就已經快十日了。

  太子和皇后每日都前來請安，都被皇上拒見，而齊蒼擎和齊蒼陵二人卻依舊可以隨時見到皇上。

  皇后和太子日日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二人不約而同地上了火，嘴邊布滿了疹子。

  這日，太子帶著秦可晴和悅藝前去給皇上請安，只有悅藝一人被叫到了寢殿，齊蒼桓和秦可晴二人只好去了皇后處。

  「參見母后。」齊蒼桓和秦可晴二人一同行禮。

  「坐下吧。」皇后因為嘴邊的疹子疼痛，說話都有些變了聲音，她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秦可晴，便立即看到了她腰間的錦囊，心中一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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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側妃，你腰上的那個錦囊，可是你母親純陽公主離開郢都時留給你的？」皇后不敢置信地看著秦可晴，太子妃不是說，錦囊在她手中嗎？

  秦可晴拿起了腰間的錦囊道，「是啊，母后，這正是兒臣的母親離開郢都前留給兒臣的。」

  「那……你看過這錦囊中寫了什麼嗎？」皇后再次試探地問道，「這錦囊你一直戴在身上？」

  秦可晴認真地點點頭，「是的，母后，畢竟這是母親留給兒臣唯一的東西了。不知母后今日忽然提起錦囊和母親，莫非是……」她有些期待看著皇后，「是不是兒臣的母親可以從雲南回來了？」

  「本宮就是向皇上提起讓你的母親回來，所以才讓皇上情緒激動以致暈倒，本宮正在盡力，只是尚未成功。」皇后指了指口邊的疹子道，「你看，本宮為了此事，已經心力交瘁了。」

  「母后辛苦了！」秦可晴起身向皇后行了一個禮道，「只是母后放心，母后的心腹之患已經被我們除去了利爪，而那個心腹之患也明顯已經打算丟掉那個沒用的拖累了。」

  太子自然知道秦可晴說的是什麼，便幫腔道，「是啊，母后，兒臣那個二弟，只怕也就在這幾日了。」說起齊蒼擎，他心中滿滿的自豪感，「母后派去的雲錦果然是個有靈性的人，比兒臣派去的那個凝寄靈強多了。」說著他看了看邊上的秦可晴道，「自然了，此番還是多虧了秦側妃。」

  秦可晴微微笑了笑，「還是母后和殿下的計謀好，兒臣不過是略盡綿力罷了。」

  皇后笑著道，「秦側妃說的對，話也不能完全這麼說，畢竟二皇子妃腹中的孽障，是她親自借的刀！還有最後一步，還指著你的凝寄靈呢，你可別壞了大事。」只是可能因為太開心，她扯到了嘴角的疹子，用手帕捂住了嘴角。

  齊蒼桓立即起身，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了幾個藥包道，「兒臣也是因為疹子日夜難受，昨日兒臣府上的大夫給兒臣開了一種草藥敷在傷口，兒臣覺得很不錯，今日特地替母后送些來，母后可以試試看，無論可否治療，至少可以舒服一些。」

  「太子有心了。」皇后說著點點頭，示意留下藥包。

  「母后身子不爽，兒臣們就先告退了，請母后好好休養身子。」齊蒼桓帶著秦可晴里去了，出宮的時候得知，悅藝早他們一步出宮了。

  二皇子府中，雲錦和凝寄靈二人都擠在書房門口，二人在暗暗較勁到底誰會被傳進去侍奉在側。

  連藥推門出來的時候，看著她們二人眼中期待的眼神，只好抱歉地對著她們二人笑笑。

  他離開了書房，來到了秦琉璃的宮門口，對著守在門口的侍衛說了些什麼，侍衛打開門，放他進去了。

  陽光正好，天空今日似乎格外藍，幾乎沒幾朵雲彩。

  而那藍藍的天空下，連藥立即看見了一個身著藍色長裙的身影，她正站在宮中的廊下，失神地看著自己進來的方向。

  「王妃娘娘，您這是在看什麼？」連藥問道。

  秦琉璃這才將自己沒有焦距的眼神收了回來，看清來人是連藥，便轉身問道，「是他叫你來的嗎？」

  如今，她連殿下都不願意叫了，直接喚齊蒼擎為他。

  「是的，王妃娘娘。」連藥看著變得憔悴了許多的秦琉璃，心中有些酸酸的，他有些懷念那個和蘭心在秋荔院鍛鍊的女子，動若脫兔，神采奕奕。

  「說吧，何事。」秦琉璃前些日子已經好起來了，王太醫便也不再來了，只是替她擬了幾個藥膳，叫她每日好好調養身子，說或許還可生育。只是她的心已經如同一片死灰，再也沒有了跳動的欲望。

  連藥上前拱拱手道，「殿下叫奴才來，是要奴才告知王妃娘娘，再過些日子，娘娘的禁足就會被撤了，還請娘娘稍做等待。」

  「知道了。」秦琉璃聽了，並未太大的反應，粉兒在邊上看著秦琉璃的神情，只好問連藥，「既然不是解了我們娘娘的禁足，何必特意來說？」

  連藥聽後面上青一陣紅一陣，結結巴巴地道，「這個……是殿下的安排，奴才不知。」

  「好了，粉兒，讓他回去吧。」秦琉璃示意粉兒不要說了，對連藥道，「連藥，我有些想吃玫瑰乳酥，你看能不能和他說說，給我送幾塊來？」

  連藥立即俯身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和殿下說，明日一定送來。」

  「有勞了。」秦琉璃說完轉身回殿裡去了，只留下連藥將口中的話盡數咽進了肚子裡。

  秦琉璃和粉兒回到殿中，秦琉璃坐下的椅子正對著窗戶，有微微涼的風吹進來，粉兒立即吩咐人將窗戶關上。

  「娘娘，快午時了，奴婢吩咐人傳膳吧？早些用了，好好午睡一下，昨日夜裡又沒有睡好。」粉兒嘀咕著。

  秦琉璃點點頭，看著粉兒一點地地吩咐著，有種蘭心還在的感覺，她面上浮起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個笑容道，「粉兒，我怎麼覺得你和蘭心越來越像了？」

  「那是，怎麼能不一樣，蘭心姐姐就和奴婢的親姐姐的一樣。」粉兒在膳桌上收拾著，回頭看見秦琉璃面上的笑容，開心地走了過來道，「娘娘，您終於笑了。」

  「是啊，我覺得你和蘭心一樣……一樣囉嗦，嘮嘮叨叨的，像個老奶奶一樣。」秦琉璃笑著說起來，蘭心一直對著自己念叨的情景再次出現在腦海中，她想著蘭心，暫時忘記了那個在夜裡糾纏她的孩子。

  粉兒行至秦琉璃面前道，「王妃娘娘，您不知道，娘娘和蘭心姐姐入府後不久，奴婢的母親患了重病，因為無錢買藥，已經在家中奄奄一息了。奴婢的月例每月都送去了家中，奴婢手中沒有多餘的一兩銀錢。蘭心姐姐知道後，將她攢了好多年的月錢都給了奴婢，叫奴婢去救母親。有了蘭心姐姐給的那些錢，奴婢母親的病總算是好了。可是後來，奴婢才知道那是蘭心姐姐攢的嫁妝，她一個人孤苦伶仃，每個家人，就一直攢著月錢，打算以後出嫁了，在婆婆家能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