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妹妹

  秦可晴從牢中走出的時候，回頭看了監牢內的齊婉兩次，齊婉都揮揮手，讓秦可晴趕緊離去。

  紫蘇扶著秦可晴慢慢離開了監牢，然後直接出宮慧回了太子府。

  李德勝則帶著齊婉去御書房見皇上，齊婉自己走在前面，而後面的侍衛則時時防禦著，就這樣一路道了御書房。

  「皇上，純陽公主到了。」李德勝上前稟報。

  「帶她上來，其餘人全部退下。」皇上頭也不抬。

  「是，皇上。」李德勝說完，帶著御書房的侍衛和宮女全部退下，又到御書房的門外帶著齊婉走了進去。

  齊婉就那麼站在龍案前，李德勝小聲提醒道，「公主殿下，您現在是戴罪之身，應當跪下。」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下去！」齊婉非但不聽，還呵斥李德勝下去。李德勝只好俯身道，「是，奴才告退。」說完轉身離去。

  直到李德勝退下，關上了御書房的門，皇上這才抬起頭來問道，「純陽，是不是皇兄也沒有在這裡說話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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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婉笑著道，「皇兄說笑了，你是皇上，自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了。」

  「那李德勝是朕身邊的人，你也敢呵斥，你為何不敢呵斥朕？」皇上聲音很輕，但是很明顯已經動怒了。

  「奴才只能是奴才！」齊婉還是強自說著。

  皇上看著齊婉這樣，便道，「很好，你說的很好，奴才只能是奴才，你這個妹妹也只能是妹妹，你懂嗎？」

  「不用皇兄提醒，皇妹自然懂得這個道理。」

  「那你倒是給朕說說，怡嬪的死，她母家的所謂謀反與你有沒有關係？」皇上將手在龍案上一拍，發出了很大的聲響，上面的奏章掉了一部分在地上。伴隨著這聲音，齊婉的聲音卻更大聲了，「皇兄，你這是什麼話？何故舊事重提？」

  「你只要回答，這些事情與你有沒有關係，不要再問其他的。」皇上的眼睛血紅，看來是昨夜沒有休息好。只要一熬夜，他的眼睛就會那樣。

  「皇兄，宋妙怡和她的母家勾結，是皇后娘娘在怡嬪的宮中搜出來她與母家的密信，這在當時是證據確鑿的，能和皇妹有什麼關係？」齊婉大聲反問道。

  「但是，朕近日再次看到那封信，忽然發現了一股問題，皇妹你來替我看看？」皇上說著將很多信封扔在了齊婉面前。

  而齊婉看到那些字的時候，頓時就知道此次自己再也無法辯白了，那些信封上的字，全和自己的字跡一模一樣。

  「皇上，這些字怎麼和我的……」齊婉的聲音顫抖著，拿著信封的手也在顫抖著，面上早已沒有了血色。

  皇上重重地將手中的更多信封摔在了龍案上，「對，這就是你的字跡對不對？朕當年氣昏了頭，只看了信的內容，可是如今，朕才看見，這些字居然是你寫的！」

  齊婉跪在地上道，「皇上，這一定是皇后娘娘陷害皇妹，還請皇兄做主！」

  「你和皇后不是關係很好嗎？她怎麼會陷害你呢？」皇上厲聲問道，「當年你要求朕替你和秦簡賜婚，而她的夫人恰好過世，這些你當朕都不知道嗎？」

  「皇兄，你誤會皇妹了，是紫嫣姐姐拋下老爺走了，皇妹看著她的女兒琉璃無依無靠，這才求皇兄賜婚的！」齊婉還在巧言令色，希望皇上能再信她的話。

  皇上卻擺擺手道，「朕已經知道了，這些年，若不是秦簡暗中周全，只怕秦琉璃早就活不到現在了吧？」

  「皇兄，你難道覺得皇妹是一個狠心之人嗎？這是誰在皇兄面前詆毀我？皇兄，你是知道我的……」齊婉邊哭邊說，「皇兄，我們是一母同胞……」

  「你不要在朕面前巧舌如簧了，暗影衛的令牌雖然你已經交給了朕，但是他們還是在為你做事不是嗎？」皇上問道。

  齊婉搖頭道，「沒有，沒有這樣的事，暗影衛已經完全交給了皇兄，皇妹手中如何會再有什麼暗影衛，一定是有人在中傷我！是秦琉璃對不對？還是二皇子？」

  皇上看著齊婉胡亂猜測的樣子道，「整個楚國，只有你和朕手中有父皇留下的暗影衛。而你的令牌在朕這裡，朕的暗影衛並無動作，為何秋獵的圍場上會出現人皮面具？」

  聽到這四個字，齊婉立即蔫了下去，再也不鬧了。劉傲和她報備過這件事，那個粗心大意的暗影衛早已變成了一具屍體。可是這也沒能擋住事情的真相，皇兄今日這麼快就知道了。

  「是，那些字和我的很像，但真的不是我寫的，而圍場裡為什麼會出現人皮面具，皇妹也一無所知啊，或許，是江湖上的勢力呢？」齊婉還在想辦法拖延，她知道，只要不激怒皇上，不殺了自己，便可以東山再起，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認！

  果然皇上見她無論如何也不認罪，而怡嬪已死，她母家的人也全部被誅，早已死無對證，只能就此作罷。而人皮面具一事，雖然知道與她有關，但還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只能以傷害皇子和子女來論處，流放邊境。

  皇上低下頭許久，齊婉也靜靜地等著，皇上抬起頭時看見了齊婉滿面的淚痕，嘆口氣說道，「純陽，你是朕的親妹妹，但用你剛剛的話來說，也只是妹妹。你意圖傷害朕的皇子，又對府中的子女不善，實在不宜再留在郢都。朕只能將你流放去雲南，你在那裡好好安分守己，小心過接下來的日子吧。朕每年都會派人去看你。」

  「多謝皇兄，皇妹領命。」齊婉沒有再喊冤，她接受了這樣的責罰，這也是最好的責罰。只是她心中再次明白，自己是真的小瞧了皇后，她不僅將自己拉出來擋在她的面前，這許多年來讓齊蒼擎緊緊盯著自己，而且在一開始就沒有給自己留活路，而她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只是皇兄，皇妹有一句話，想要說給皇兄。」

  「說吧！」

  「小心皇后娘娘。」齊婉說完找四個字，起身，轉身，離去，在觸到御書房的門時，她轉過身來，「請皇兄轉告皇后娘娘，請她千萬要來送行皇妹。」

  「朕答應你，純陽。朕會替你將話帶到。」皇上在後面說著，眼中滿是晶瑩，卻一直沒有落下。

  齊婉打開御書房的門，抬步走了出去，李德勝再次將她送回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