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不能輕舉妄動

  齊婉見素玉回來了，問道，「如何？胡公公對你說什麼了？」她太了解皇后的為人了，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自己與她並不親近，皇上的壽誕自然有禮部幫忙照應，往年都是這樣的，今年又不是整壽，實在是聽上去假的很。

  「夫人，胡公公給了我這個。」素玉拿出了一個小紙條，上面已經被素玉手上的汗水微微汗濕了。

  「是什麼？」齊婉眯起了眼睛。

  素玉雙手遞了上來，齊婉用指尖拈著拿起來，輕輕打開，卻是一封信，齊婉才看了幾個字，便面色大變，在暑熱下顯得有些緋紅的臉龐瞬間發白髮白，如同死人一般，十分難看。

  見齊婉如此，素玉心中一驚，到底是何事？竟然讓一直運籌帷幄的夫人如此勃然大怒。「夫人，這是怎麼了？皇后娘娘在信中說什麼了？」素玉小心地問道。

  「秦琉璃！！！」齊婉咬牙啟齒地喊了一聲秦琉璃的名字，將手中那本來就很小的紙張揉成了一團，扔在了地上。

  素玉見了，立即撿起那團紙，急急地展開，只見上面寫著：請明日務必進宮，本宮會告訴你秦琉璃殺死秦可晴的一切。

  「夫人？這個……」素玉嚇得將手中的紙條扔在了地上，「這怎麼可能？我們的人不是說……」素玉嚇得結結巴巴，話都說不順溜了。

  「你們先下去吧！」齊婉的聲音幾乎要滴出寒冰來，正廳里的侍女們早嚇得忘記了暑熱，正在兩股戰戰呢，聽齊婉讓她們下去，若蒙大赦，立即退下了，正廳里只剩下了齊婉和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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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這怎麼可能呢？我們的人不是說，是二殿……齊蒼擎殺了小姐的嗎？」素玉見那些侍女都下去了，這才穩了穩心神問道。

  齊婉仰天嘆了一口氣，「這件事實在是古怪，我們誰都沒有親眼看見可晴的遺體，先是發現了線索，線索指向了太子。太子後來主動來向我自證清白，的確，那晚我們一同在驛館相遇，他實在是沒有機會親自動手。他說是齊蒼擎殺了可晴，我們的人也認為是齊蒼擎殺害了我的可晴，可是卻找不到任何線索，如今皇后卻說是秦琉璃！！」

  「那夫人，您怎麼看？小姐會不會真的是大小姐殺的啊？小姐以前經常給大小姐找麻煩……教訓大小姐，這……」素玉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和太子已經知道可晴是假冒的了。」齊婉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太子倒也罷了，他是個好對付的，只是皇后知曉此事，便棘手了，稍有不慎，我們秦府……」

  素玉聽後著急地道，「那夫人，我們這下該怎麼辦？」

  齊婉單手錘在桌子上道，「冷靜，我們一定要冷靜！若此事是太子告知皇后的，便還算好，若不是，此事便有第五人知曉，如此下去，只怕我們這些年的計劃，會功敗於此了。」

  「夫人放心，奴婢馬上派人去查此事。」素玉立即安慰道，「太子雖然只是皇后的養子，只是畢竟是有母子情分在，自然是一體的，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太子說與皇后娘娘的。」

  「但願如此，否則，只怕要請劉傲出來了。」齊婉雙拳緊握，面上氣色稍稍和緩了一些。「派人去秋荔院告知秦琉璃，皇后娘娘請她明日進宮。」

  素玉應了，問道，「那大小姐這邊……」

  「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待明日從宮中回來後再說。」齊婉說完一擺手道，「你先下去，我一個人靜靜！」

  「是，夫人！」素玉應聲退下了。

  秦琉璃都有些要睡著了，卻聽院子裡吵了起來，於是起身去看，卻是那兩個王管家派來的小廝在院子裡堵住了兩個端著盤子的侍女。秦琉璃走了出去問道，「何事？」

  「回大小姐，這兩個侍女說是夫人派他們來的，小的正在詢問和搜查，這是王管家吩咐的，凡是進出秋荔院的人和物都要細細搜查。」其中一個小廝回道。

  秦琉璃道，「讓她們進來。」

  兩個小廝應了，放了侍女進了正殿。

  「說吧，夫人讓你們來說什麼事？」秦琉璃早就習慣了，自從父親收了她的管家之權後，齊婉有事便打發人來告知一聲，連以前那些假惺惺的叫自己前去問話的事情都懶得裝了。秦琉璃卻也樂得清閒，十分的開心，終於不用再去看那張她虛情假意的臉。

  侍女說了胡公公來傳旨之事，又道，「夫人說了，過些日子大小姐就要成為二皇子妃了，明日進宮要穿的喜慶一些，這樣才應景，也不會丟了我們秦府的顏面，特地命奴婢送了這兩身衣裳給大小姐。」侍女雙手將盤子舉得高高的。

  「蘭心，收下。」秦琉璃面上很是高興，「你們回去替我好生謝過夫人，就說琉璃明日會當面向夫人謝恩。」

  「是！」兩個侍女待蘭心上收走了盤子，便應聲離去了。

  蘭心看著那些華麗的衣衫，用手摩挲著，開心地笑了起來，「小姐，這可是這麼多年來，夫人送來給小姐最好看的衣裳了，看來小姐即將成為二皇子妃，夫人也開始對小姐好起來了。你看這些料子和花紋是多麼上乘，這麼熱的天氣摸上去也是涼涼的，不如，小姐明日就從這些衣裳里挑一件穿上進宮吧？」蘭心一身一身地翻看著那些衣裳，兩眼都瞪直了。

  秦琉璃卻漫不經心地道，「你自己都說了，這是這些年夫人送我最好的衣裳，事出異常必有妖，我才不會穿這些衣裳進宮呢。柜子里隨便哪一件都可以進宮。」

  「可是，小姐，你畢竟是未來的二皇子妃，柜子里的衣裳，只怕會……」蘭心說道這裡就不說了，畢竟以前小姐也不用進宮什麼的，穿那些衣裳也不會丟了誰的面子。只是如今，要去進宮面見皇后，再穿那些衣裳，只怕不僅僅丟了秦府的面子，二皇子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你是想說，穿那些衣裳去，會丟人是不是？」秦琉璃卻早已從蘭心的眼神和欲言又止里讀出了她的想法。「蘭心，你要記住，雖然這世間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只是沒有了人和馬，衣裳只是衣裳，金鞍銀鞍都也只是鞍，最重要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穿的衣裳。否則衣裳再名貴，若是人不怎麼樣，也不過只能騙得一時的矚目，總有一日會被人所輕賤！反而是最大的丟人！」

  聽了秦琉璃這麼長一串話，蘭心似懂非懂地看著秦琉璃，「小姐，好像你比以前懂的多好多啊，你是怎麼會想到這些的？」

  「哪裡懂得比以前多了，只是被太子休了之後，想了很多事情而已。」秦琉璃笑著拉起了蘭心的手道，「你看，我還是不是以前的那個人？」

  「縱然小姐一碗麵上有毒紋，但在蘭心心裡都是一個人。」蘭心忙回道。

  秦琉璃滿意地道，「你看，這麼簡單的道理，太子卻不懂，只看見了當日我臉上的丑衣裳，如今我面上的毒紋不見了，如同穿了身華貴袍子，又來和我示好，你說，我會搭理他嗎？」

  蘭心這才點點頭道，「怪不得太子殿下這些日子總是在跟對小姐和老爺，看來是惱羞成怒了。」

  「一語中的！」秦琉璃沒想道蘭心竟然會有如此見識，開心地誇獎道。

  「是小姐教得好！」蘭心開心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