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墊腳石

  太子府

  太子妃宮中，萬籟俱靜，整個宮中的宮女都被悅藝打發了出去，只有雲杏在裡面伺候。

  午睡結束，悅藝正在雲杏的攙扶下起身。

  「娘娘，奴婢聽說昨日夜裡殿下從皇宮回來很不高興，今日上午在書房發了好大的火。」雲杏小心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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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藝卻笑著道，「因為齊蒼擎並沒有進宮對不對？」

  雲杏扶著悅藝在梳妝檯前坐下，悅藝向她伸出一隻手，雲杏立即將昨晚秦琉璃送來的千年人參盒子拿給了她，「娘娘，你明明知道秦大小姐說的是假話，為何還要告訴太子殿下？」

  「太子想與我合作，並且忌憚北境的實力，不會對我怎樣。他若真對我發火就更好了，總得拿點什麼來補償我。如今我大病未愈，在楚國並未站穩腳跟，先送秦大小姐一個順水人情也是好的。何況她後面是齊蒼擎，齊蒼擎是我要親自手刃之人，我自然會先幫他留著性命。」悅藝撫摸著那根千年人參，嘴角泛起冰冷的笑意，眼中卻一片沉靜。

  雲杏聽了，立即明白，「可是娘娘，秦大小姐會領娘娘的這個情嗎？」秦琉璃明顯是為了救月貴人，而非真的來看望悅藝，這一點她都看的出來。

  「會的，畢竟這事幫了齊蒼陵，齊蒼陵和齊蒼擎的兄弟情那麼親密，齊蒼擎得益，秦大小姐自然會領我這個情。再說了，昨夜月貴人不是安好的回去了嗎？」悅藝看著雲杏，彎起了嘴角笑了。

  「對了，娘娘，奴婢剛剛聽到消息說，皇上派了李公公從藍光寺回來，將皇后禁足了。」

  悅藝聽聞眉毛一聳，「什麼？是因為昨夜之事嗎？」

  「聽說是的。」雲杏恭敬的回道。

  「皇上如何會知道此事？」悅藝看著雲杏。雲杏搖搖頭，「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但應該是七殿下派人去告訴了皇上罷。」

  聽雲杏這麼說，悅藝心中漸漸瞭然，原來秦琉璃來這裡，只是先緩解昨夜的困境，他們立即出手了。

  「如此看來，這回太子看來是要對我發火了。」悅藝笑了。

  雲杏著急道，「是啊，娘娘您這次替秦大小姐幫忙，可是把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給得罪慘了，這可怎麼辦？」

  「無妨，本來就是不中用的人，不過是做了我的墊腳石，暫且叫他們恨著吧！」悅藝毫不在乎，「越是這樣，便對我越有利！」

  流彩宮

  齊蒼陵一早就進宮了，到此刻還在宮裡陪月貴人說話，桃紅在邊上陪著，悄悄提醒了月貴人好幾次該午休了，都被月貴人給無視了。

  「母妃，兒臣聽說，前幾日皇后都在讓母妃替她揉肩，可是真的嗎？」猶豫了一上午，齊蒼陵還是沒有忍住。他擔心會刺激母妃，可是那些話在心中一直堵著，他實在覺得很難受。

  月貴人微笑著說著，「不過是皇后娘娘身子不舒服，本宮又會些，皇后就請母妃過去稍微緩解一下疼痛而已，陵兒不必記掛。」雖然自己的胳膊現在還是有些酸痛，但月貴人不想齊蒼陵擔心，便避重就輕地說道。

  「緩解一下？母妃，您還要這樣瞞著兒臣嗎？兒臣已經全部都知道了！」齊蒼陵聽後紅了眼眶，「緩解一下需要每日兩個時辰嗎？母妃，您是不是對兒臣很失望，所以才會這樣事事都瞞著兒臣？」齊蒼陵說著對月貴人跪下了，「兒臣不孝，沒能保護好母妃，請母妃責罰！」

  聽齊蒼陵如此說，月貴人忙起身，行至齊蒼陵面前和桃紅一起扶起了他，「陵兒，你不要這樣，母妃怎麼會怪你呢？母妃只是擔心此事會牽扯到你，所以才……」

  「所以才一直忍受皇后的欺辱嗎？」齊蒼陵十分的心疼月貴人，但話一出口，卻變了味道。

  「七皇子殿下，娘娘不是這個意思，您誤會娘娘了！」桃紅見齊蒼陵如此說，月貴人眼中都蓄滿了淚花，忙解釋道，「皇后娘娘見皇上出宮，便故意如此，意圖激怒娘娘，好尋娘娘和殿下的麻煩，娘娘也是為了殿下才忍氣吞聲的。」

  「桃紅！」月貴人見桃紅私自說出這些，連忙制止，卻還是晚了一步，桃紅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齊蒼陵聽了，淚眼婆娑地抬眼看著月貴人，「母妃，在母妃眼裡，兒臣就如此無用嗎？需要母妃如此受辱來保全？」

  「不是的，陵兒！」月貴人從袖中拿出絲帕替齊蒼陵擦了擦眼睛，道，「母妃就是知道你這個急躁的性子，所以才沒有告訴你。皇上她再怎麼責罰我，也不鬧出人命來，等皇上回宮，也就沒事了。」

  「不會鬧出人命？難道不鬧出人命就可以了嗎？母妃不心疼自己，兒臣的心可是肉長的，萬萬不能忍！」齊蒼陵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震得整個桌子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

  「陵兒！」月貴人見齊蒼陵這個樣子，便起身板起了臉，「皇后就是因為看準了你會這個樣子，才會對母妃如此，她就等著你耐不住性子，然後好抓住我們的錯漏！你怎麼就不能明白母妃的苦心？！難道你以為母妃就真的甘心被皇后欺辱嗎？可是逞一時之能又有什麼用？這些年宮裡和她作對的人的下場，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齊蒼陵見月貴人生氣了，便知自己剛剛情急失言了，便道，「是，兒臣知道。」

  月貴人在他邊上走了一圈道，「陵兒，我們這麼些年都忍過來了，還差這幾日嗎？再說了，我們不是只有我們二人，還有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一家人的性命，他們還被幽禁在府中，你我更不能任性，你難道忘了嗎！」

  齊蒼陵低下了頭，「母妃，是兒臣一時情急，這才說出了混帳話，請母妃責罰兒臣。」他剛剛只顧著自己心中不舒服，把這些年母妃一直叮囑的事情拋在了腦後。前日夜裡，若不是正好有夜晏雅在，自己恐怕就已經掉入了皇后的彀中，而母妃這些日子所忍受的一切，都付諸東流了。

  「陵兒，不是母妃對你嘮叨，你一定要時時刻刻都記住，這些事情是關係到我們的身家性命的，你千萬不能忘記這一點。」月貴人放輕了語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母妃，兒臣記下了。」

  「陵兒，你到現在還這麼衝動，那晚你為何沒有進宮，反而是去了藍光寺求你父皇？」月貴人總覺得此事不像是齊蒼陵的作風。

  齊蒼陵剛剛聽了月貴人這番話，心中正在後怕，便道，「幸虧那日夜王府的郡主來找兒臣，所以被她勸住了。」

  「就是那晚進宮來找皇后之人？」月貴人聽了，記起了那晚在鳳祥宮聽到侍衛通報是郡主來了，皇后便將她打發回去了，她還在思忖是哪位郡主。

  齊蒼陵點點頭，「正是！兒臣後來又去找二哥商量，擔心皇后有可能會不見郡主，秦府的大小姐也去了太子府叫太子進宮見皇后。」

  「原來如此，怪不得今日桃紅聽聞昨夜太子深夜入宮了，母妃還不信呢！這就對上了。」月貴人聽後點點頭，「此事一定會被皇后嫉恨，陵兒你以後要更加小心。」

  「是，陵兒記住了，母妃也是，要多家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