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母親
2024-05-01 00:51:43
作者: 止韻
還未到百花亭,遠遠的便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坐在亭中。秦琉璃一愣,這難不成今晚是齊婉親自上陣?轉念一想,不可能,這齊婉今晚是雙頭蛇,必定實在相府中等著結果,怎麼可能深更半夜跑到這裡來。那這個女子是?
稍稍走近,秦琉璃便笑了。原來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那秦可晴。心想,這秦可晴當真是恨毒了自己。這樣的夜晚都能勞駕這個深閨太子妃,而且一會刀光劍影的,也不怕傷了自己。不知道這是齊婉不放心才安排的,還是這秦可晴自己做的主意。
「怎麼是你?」秦琉璃一說這話,心裡都在暗笑。她可是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強行讓自己看上去震驚無比。
秦可晴顯然非常滿意秦琉璃的表情,映著毛月亮森冷的光,五官都顯得猙獰。「我就知道你跟那個悅藝公主是一夥的。果然你看到她的紙條就來了。」今晚這個主意還真的是秦可晴自己做的,聽說齊婉要動手解決秦琉璃之後便決定要來了。她早就懷疑這悅藝跟秦琉璃是一夥的,不然在宮宴之上不會有如此默契。
眼看著自己的夫君就要被悅藝搶了,而這悅藝又是與秦琉璃統一戰線,她就恨得牙痒痒,只盼今晚的計劃可以讓悅藝跟秦琉璃一起死無葬身之地。這女人一旦妒火中燒,便會被蒙蔽雙眼。事實如何秦可晴早已經沒有任何的想法了,她只想應正自己想法,確定自己沒有錯。
秦琉璃一聽這話,笑而不語。只是落座在了秦可晴身邊。
「你倒是膽大,真敢這樣單槍匹馬的來。」秦可晴看秦琉璃絲毫沒有懼色,心裡這把火就燒的更甚。
「我就是表現出膽小來,你該怎麼做還不是要怎麼做。說不定還會換來幾句嘲諷,我還不如踏踏實實,看看你到底能折騰出幾個天來。」秦琉璃這話倒是沒錯。一個人恨毒了另一個人,那麼這個人不論做什麼都是眼中釘肉中刺,此刻就算秦琉璃表現出害怕,恐懼,秦可晴只會更得意而已。
秦可晴怒極反笑:「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不用死了嗎?」
「那得看天意,畢竟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敢容你到五更。若是天都不收,怎麼都死不了。你說對吧,太子妃。」
秦可晴一聽這話,恨不得親自上手。只是念及母親的計劃深深的呼了口長氣。「秦琉璃,天不收你。我收。」這剛要下手勢便被秦琉璃一把拉住。
秦琉璃心想,這是一個好機會,自然不能放過。「既然你都已經準備好要讓我死了,不如就讓我死個明白。」語氣中稍稍有一絲頹廢之意。
「好,你想問什麼。」顯然剛剛秦琉璃的話讓秦可晴覺得很受用。
「我臉上的毒,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問題秦琉璃已經困擾很久了,之前在宮宴上雖然秦可晴有稍稍透露出一點眉目,但是她覺得這不是全部。趁著這個秦可晴覺得大局已定,可以讓自己得到不少的情報。
秦可晴像是知道秦琉璃要問這個,一聽臉上便掛上了得意的笑。「你果然想問這個。」緩緩起身,一身的華服曳地倒是有幾分太子妃的氣勢。「你既然想死個明白,我便來告訴你。」
隨著秦可晴娓娓道來,秦琉璃的指甲都快深深陷進自己的掌心。
原來當年,相爺在朝為官勢力如日中天,當朝的皇上都有幾分謙讓。而且這相爺為人剛正不阿,為官清正廉明,做事一絲不苟,一心只為天下,這讓當時還身為公主的齊婉心動不已。明里暗裡不知道表達了幾次自己的愛慕,但是相爺始終都堅持要與糟糠也就是秦琉璃的生母舉案齊眉。別說是另娶,便是納妾他都是不願意的。
這皇上也不願意強迫相爺,這齊婉的愛意就變成了無法達成的事。她就此記恨上了秦琉璃的生母。明里與秦琉璃的生母姐妹相稱,暗地裡竟在她的飲食里下了一種劇毒。此毒雖然猛烈,但是不易察覺。
齊婉原本是準備在一天加重藥量讓這個女人一命嗚呼,但是這時候,秦琉璃的生母查出有孕,懷的便是秦琉璃。齊婉當時就覺得連天都在忙她,她與相爺果然是天定良緣。因為毒藥原本就已經潛伏在她母親的體內,隨著秦琉璃的長大,這母體便越來越孱弱,這毒發作的越快。
待秦琉璃六個月時,秦琉璃的生母已經命在旦夕。從秦琉璃生母有孕時,齊婉便自以妹妹的身份住到了相府說要照顧她。其實暗中也沒有停過毒藥。
是以秦琉璃才六月,這母親便已經嘔血不止。相爺尋遍天下名醫,卻一一被齊婉威脅,只能緘口不言。
也許是這天下間最偉大的便是母愛。這秦琉璃在肚子裡六個月的時候她的母親便已經嘔血不止,卻硬生生拖到了八個月。期間無數次相爺勸其打掉胎兒,但是這個母親卻將自己鎖在了現在秦琉璃所在的小院裡。每日只吃陪嫁丫鬟做的湯食。
也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秦母沒有再遭齊婉的毒手,才將秦琉璃保至八個月。在秦母即將撒手人寰的時候,相爺才再一次看到自己的愛妻,那時候的秦母早已經不復光華,整個人形同枯槁。只有一個肚子,圓滾滾的挺在那裡。
這個母親用最後一絲的力量,懇求相爺留下他們的骨血,撒手離去。
剖腹取子。這才有了秦琉璃這條命。但是因為毒性一直存在母體中,秦琉璃自打生下來臉上便有恐怖的斑塊。當時有不少人勸相爺將孩子丟棄,但是相爺因為自己的愛妻,還是留下了秦琉璃。只是在相爺的心中,這孩子變成了造成他們夫妻天人永隔的原因,所以也不怎麼重視秦琉璃。
秦琉璃聽到這裡才明白為什麼自己身為相府嫡女卻可以被所有人冷落,尤其是相爺。原來這各種原因竟有這麼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