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需要

2024-05-01 00:51:35 作者: 止韻

  秦可晴被齊婉吼的眼淚掛在眼眶,生生不敢掉下來。她原本就覺得委屈,來自家母親前哭訴一下還被吼了,可是按照母親的說法,的確是自己冒進造就了事實,一下子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好了好了。」齊婉看這秦可晴覺得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一下子又不忍心了。「這是也的確有你舅舅不應該,再怎麼樣也不能委屈了你不是。」伸手拍了拍秦可晴的肩,想著讓她冷靜冷靜。「好在這婚禮是三月之後的事,咱們現在還能想想辦法。」

  「真的母親?」秦可晴有些不敢置信。「可是……聖旨都下來了。」原本還有些興奮,可是一想到這聖旨都下來,就又覺得無望了。自己的母親雖然是皇上的嫡親妹妹,但是這聖旨哪裡可能輕易改變呢。

  「聖旨當然不能改,但是人卻不是。」齊婉覺得這個想法雖然冒險,但是她也不得不這麼做,自己苦心謀劃了許久,若是真的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北境公主給破壞了,那之前那些險招也就白用了。

  「母親。你的意思……」秦可晴看著眼前的母親有些不敢相信。那人好歹是北境的公主啊。

  「這事你就不用管了,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去打探一下太子的口風,看看太子是不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娶那個北境公主。」齊婉知道,雖然自己是太子那邊的,但是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受委屈,若是這太子不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娶悅藝公主,那麼一切都好商量,但要是他是打定主意要娶,她就只能冒進了。

  「是……」秦可晴雖然想說些什麼,但是也知道這些年來都是母親在謀劃這些事,自己的意見根本起不到一絲的作用,還是按照母親的指示去做比較好。

  是夜。秦可晴好生打扮了一番,仔仔細細用胭脂水粉蓋下了自己哭過的紅腫痕跡坐在房中等著太子。可是漫漫長夜,月上四更都不見太子身影。次日凌晨太子才將將歸府,而且一回府中便去了書房小憩。秦可晴忍住要將一嘴銀牙咬碎的勁派人打探才知道太子與那北境公主竟相處了一夜。忙不迭的將消息送回了相府齊婉耳里,齊婉一聽便知曉此事已經到了沒有辦法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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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齊婉坐在空無一人的廂房,隨著一聲令下,一群黑衣人便出現在了廂房內。「按計劃行事。」黑衣人訓練有素的離開,齊婉一人留在房中緩步走向佛龕處。她也從來沒有想過第一次動用先皇留下的暗影是為了這件事。但是如今相府已然成了這個樣子,要是她不採取措施,等他日太子登基也不會太記得相府的。她只能這麼做,確保之後的安榮繁盛。

  只是這一切都落在了另一個人的耳目里。那人便是齊蒼擎。

  齊蒼擎等的便是今日。他站在閣樓上,臨風而立,五官上寫滿了蠢蠢欲動。今日便是開始拔除太子最後一根利牙的時刻。齊蒼擎原本便長得極為英氣,此刻臉上的肅殺之意更顯得他像一把出了鞘的利劍。

  「殿下。」男子低著頭等著齊蒼擎的號令。

  「連藥。你可知這一刻有多重要。」齊蒼擎似乎並不急於下令,而是緩緩輕撫著腰間佩戴的一塊玉珏。

  「屬下知道。」連藥是陪伴齊蒼擎長大的人,這一日對於齊蒼擎的重要性他完全能夠理解。他知道就算拔盡太子的利齒都不如這一刻來的重要,只因為那人是齊婉。

  「連藥,是不是今日之後我就可以放下了。」齊蒼擎伸手將玉珏提於眼前。這個玉珏並不是什麼上好的玉料,但是玉珏之上有一點嫣紅,像是血色一般,絲絲縷縷的順著玉髓蔓延開來。玉珏上淺淺的刻著什麼,但是不知道是因為長期的撫摸還是怎麼,變得模糊不清。

  「殿下若想放下,便放下吧。」連藥知道那塊玉珏是屬於齊蒼擎生母的。是那是年幼的齊蒼擎在亂葬崗跟一堆鬣犬奪回來的。而那一個血痕便是鬣犬在啃咬屍身時順帶咬裂才滲透的。

  「出發吧。」這三個字齊蒼擎說的極輕,可是連藥卻感到了千斤的重量。十幾年的仇恨,如今只能換回來三個字。這三個字對齊蒼擎來說是種什麼感受呢。

  連藥飛身便消失在閣樓里,齊蒼擎回首看著閣樓里滿目的書籍緩緩步入其中。十幾年的債,從今天開始他要全盤收回。伸手勾出一本書籍,隨手翻開一頁,卻突然想起來一個人。秦琉璃。

  齊蒼擎又將書輕合,他現在有種衝動。他想看到她,看到那個聰明的女人,看到她知道計劃按時進行的表情。齊蒼擎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現在他只覺得若是看不到秦琉璃的臉,他可能會做出更恐怖的事,一些壓在他心底蠢蠢欲動的邪念好像只有她的存在才能壓抑住。

  身隨意動,他甚至還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身影已經擅自靠近那個人所在的小院。他記得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她的時候,自己便沒有注意她臉上那些恐怖不堪的紋路,整個注意力便在她的眼睛上。那雙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就能觸動到他心裡的那根弦,他曾經以為那是因為他們很像,因為他曾經也那樣渴望活著,渴望有人能夠注意到他,給他一個幫助,但是又倔強的不願意透露。

  後來他發現她臉上的紋路好了之後,他雖然驚艷,但是也沒有意外,在他心裡,她一直就是美麗的。因為她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不管什麼時候她都能堅持著自己那點倔強。他想要守著她的尊嚴,讓她可以一直都這樣高傲的抬著她的頭。

  她拒絕他的求親,她對他總有一種疏離。他都明白,那是她的安全範圍。但是這一刻,他想要那個範圍消失,他想他需要她在自己身邊。提醒他,提醒他是一個人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欲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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