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對他再壞,還是他的家
2024-06-03 16:00:17
作者: 是風過境
沈遇並不打算長時間留在縹緲幻府。
溫儀在此處閉關十分安全。
他得去尋找一些丟失的記憶,得去幫沉水重塑肉身,還得解決神戰遺蹟里的神魔封印。
沈遇的時間並不充沛,相反十分緊湊。
他有預感,就在這三五年之內修仙界將有一場浩劫,波及整個凡間。
這是來自靈性的直覺,也是來自大乘境修為對世間萬物命運的感知。
「你答應我嘛。」溫儀搖晃著沈遇的手指,「縹緲幻府從今以後就是你的家,你要和兄長與姐姐們和睦相處,感受人情冷暖,這樣能讓你身上的人性多一些,避免陷入無情殺戮劍劍道的瘋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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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殺戮劍修為越高人性越弱,殺戮欲望越發強烈,這一點溫儀深有體會。
蓋因她上一世修煉的是有情道,因此,殺戮對她的影響沒有沈遇那麼深刻。
定定的看著撒嬌的少女,沈遇面容冷峻,「我盡力。」
他現在唯二關心的是溫儀和母親的靈體。
縹緲幻府是生是死與沈遇毫無相干。
倘若溫儀要求他保護縹緲幻府,沈遇當然不會推辭。
但是與這些人交心,他實在是做不到,也無法做到。
「其實縹緲幻府的人都很好相處的。」溫儀不知不覺滾進沈遇的懷裡,掏扯著那緋紅的腰帶,臉上罕見的露出嬌憨的神色,「三師兄擅長繪畫,二師兄擅長對弈,四師姐擅長琴棋。
五師兄則是一朵解語花,縹緲幻府有些弟子陷入心魔之後總會找他開解開解,開解之後便心胸寬廣,前途坦蕩。
六師兄雖然是個錢迷,但是他對經商之道有著不同尋常的見解,你若是想賺錢,可以去我的府庫里拿靈石或者寶器與他,讓他帶你一起做生意。
至於怎麼師姐嘛,她博覽群書和你一樣,興許你們有更多的話題可聊。
我閉關的這段日子你不能一直悶著,要時常與人說話,你不再是靈體狀態,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倘若你無聊了,可以去尋月華說說話,也可以去青州看看沉水。」
「不過我想你應當不會那麼悠閒,你心裡記掛著自己的母親,一定會想方設法找到她的靈體,還要找到那次在雲頂天宮與你對陣的人。」
「沈遇。」溫儀伸出柔白的手,她如水蔥一般白嫩的指尖描摹著心上人的眉眼和輪廓,「你太孤獨了,我不希望你那麼孤獨。」
兩個孤獨的靈魂發生碰撞,沈遇一眼看出了溫儀靈魂深處的孤寂。
他伸手抓住溫儀,另一手圈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人生來便是一人,死去也只是一人,太多的情感和情緒會擾亂我的判斷,溫儀此生我最大的幸運便是能遇到你。」
聽著沈遇的話,溫儀吃吃一笑,她又何嘗不是呢?
倘若前期沒有沈遇的維護,按照自己做事的風格,溫儀很有可能已經從頭再來了。
「所以我是幸運的。」溫儀微微一笑酒勁上頭,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眼皮沉重,最後沉沉的躺在沈遇的懷裡睡去。
沈遇並沒有在溫儀昏睡之後離開,而是靜靜的坐在原地,看著其他人載歌載舞,戲說溫儀的過去,回憶當初。
大殿之內暖融融的。
溫儀安安靜靜的趴在沈月膝蓋上淺眠。
「當初我以為小師妹找了一個煞神,可從現在看,這位煞神對我們小師妹確實一見傾心。」白鳳舉著杯子和謝謙碰了一下,「希望他們能這樣長長久久,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謝謙看了眼高座主位上的林意濃,他抬手朝心心念念的人舉杯然後抿掉剩下的酒水,「三師兄這麼嚮往甜蜜的愛情,為何不給自己找一個道侶?」
「他們都長得太醜了。」白鳳不知從哪裡摸出一面鏡子,他看著鏡子裡邊風神俊朗俊美的自己,「整個修仙界說到容貌,那就只有小師妹能與我匹敵,我可不想找一個長得醜的。」
謝謙輕笑,「按照師兄的標準,那你此生怕是與道侶無緣。」
整個修仙界能比白鳳更好看的男修只怕沒有,亦或是還未出生。
「修仙路漫漫,有沒有道侶並不重要。」白鳳對男女之情沒有謝謙看得那麼深:
「我也沒有什麼飛升的遠大目標,只想活得長久一些,看遍這中州大地,好山好水,游遍五湖四海,宇內八荒。
如果能在符咒這一道術上有更深的理解,更精進,那再好不過。
若是無法精進也沒關係,人這一世總要為自己而活。」
白鳳修的是逍遙道,逍遙自在,一切從心便是最好的。
「沒出息。」柳新辭冷冰冰的哼了一聲,「若修仙界的人都像你這樣那還修什麼仙,修什麼道!
得過且過,沒有長遠目標和規劃的人大多數會成為迷途的羔羊,居安思危才是最重要的。」
於柳新辭而言,得道飛升是一個長期目標。
短期目標則是成為縹緲幻府的新一任府主。
儘管林意濃提出了要拿回縹緲幻府遺失的東西。
但不代表著他對府主的位置沒有任何幻想。
「我就是這樣想的嘛。」白鳳嘟噥,「我就是沒出息,若小師妹沒有找到太子殿下作為道侶,我還想等她閉關出來之後,我們一起遊山玩水看看這世間的風貌,去享受享受每一個地方的地域風情呢。」
謝謙微微一笑,「二師兄,人各有志,三師兄這般坦然和逍遙也未必是件壞事。」
柳新辭的臉色陰沉難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胞妹柳新月身上,「你若真心喜歡公輸淵便勸他迷途知返,讓他從機樞院轉投到我們縹緲幻府,你們兩人成親之後便可以為縹緲幻府效力。」
公輸淵在機樞院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影響力。
而且老院長一直在提防著公輸淵,一直在為自己的孫子鋪路,他在機樞院沒有任何晉升的空間。
倒不如拋棄以往的安排和規劃,從頭再來。
「那是他的家。」柳新月的聲音飽含痛苦和糾結,「對他再壞,還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