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難道我待你不好?
2024-06-03 15:55:45
作者: 是風過境
這火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能滅掉靈魂的三昧真火,觸之即死。
「撲通撲通——」
兩人在火焰焚燒之前跳進黑暗的河水裡。
冷,好冷。
溫儀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斷下沉,被冰冷的河水包裹,這種冷冷入骨髓。
就像是有人把自己的五臟六腑掏出來,扔到冰塊中一樣,整個五臟六腑都在結冰,顫抖。
溫儀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被凍僵了。
好累,好想睡。
重生到現在,溫儀一直在奔波,她身心俱疲很想好好的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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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很冷。
溫度一點點流逝。
她能感覺到自己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也許是河裡的巨石,也許是死在暗河之中的怪物骨頭。
撞擊的力道很大。
大到她感覺到自己的骨頭都斷了。
奇怪的是,她沒有察覺到一點疼痛。
因為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迷迷糊糊間,溫儀聽到了沈遇的聲音。
「醒過來不要睡。」
沈遇的聲音很冷,卻給溫儀一種溫暖的感覺。
「但是真的很累啊,沈遇讓我休息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溫儀張開嘴,冰冷的河水灌進口中,嗆得她不斷咳嗽。
越咳嗽嗆得越厲害,水泡咕嚕咕嚕往外冒。
「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生死契還未解開,也別忘了你和江懷玉的三年之約,你現在還不能死。」沈遇的聲音在溫儀耳畔環繞:
「你不想飛升了嗎?不想知道飛仙界是什麼樣子嗎?」
飛升一直是溫儀的執念。
重活一世,放棄之前修到大圓滿的友情道轉修無情道,溫儀為了飛升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不想了,我真的好累,身心疲憊......」
沉睡中的沈遇似乎感受到了溫儀生的意志很薄弱,他強行突破限制睜開雙眸。
「這河水有古怪。」
沈遇的靈體凝結成實質,他伸手抱住溫儀纖細柔軟的腰肢,縱身一躍跳到河岸。
看著這熟悉的場景。
一段段丟掉的記憶碎片衝進沈遇的腦海中。
「太子......飛升吧......」
令人狂躁的囈語如同精神穿刺一般扎進沈遇的腦袋,他咬緊牙關屏蔽那些奇奇怪怪的話語。
河流湍急,溫儀掉入水中之後,順著河流一路向下早已遠離十二座石碑。
即便隔得很遠,沈遇也能感知到那股令人絕望和壓抑的力量。
他想起來了。
這條河是冥河。
冥河勾連著魔域。
這裡是魔界的入口之一。
「幸好我及時醒來,否則依照你現在的修為進入魔域,只怕要成為魔族口中的食物。」
沈遇很慶幸自己感應到了溫儀的危險清醒過來。
修仙界的修士將魔族的靈魂製作成為封印物,是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
而魔族那邊也不遑多讓,用修士的血肉作為自己晉升的力量,或是吞噬其血肉,或是采陰補陽,總之都是吸取修士的力量轉為己用。
沒有誰比誰高尚。
「咳咳。」
溫儀嗆了一口水,她咳出肺部的水之後,呆呆的看著沈遇,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冥河的水能放大修士心中最大的欲望。
情慾貪慾妄念,種種都能被放大到極致。
冥河之水喝多了,還容易變成傻子。
沈遇沒想到溫儀的執念明明是飛升,最後她嘴裡念叨的竟然是休息一下。
「你不是還在沉睡嗎?怎麼突然醒來身體可好些了?」溫儀手軟腳軟,「你有沒有看到符玉?」
符玉和他一起落入水中,很可能出事了。
「沒有。」
沈遇的語氣冰冷。
怎麼成天念著那個小子,他無能又軟弱,沒主心骨,憑什麼值得溫儀惦記?
「不行我得去找找他。」
溫儀猛地站起來,因為力道太大,加上被冥河水侵蝕,她搖搖晃晃一頭栽進沈遇的懷裡。
「你自己都成這樣子了還去找他?」沈遇嗤笑,「他對你就那麼重要?」
重要到身體受損成這樣也要去尋找。
溫儀不知道他哪裡來的火氣。
換作以往,她難免要陰陽怪氣一番。
自從在幻境中看到沈遇的過去之後,溫儀覺得他有些可憐:
「他是我朋友,是第一個真心待我好的朋友。」
「難道我待你不好?」沈遇忽然陰陽怪氣:
「倘若符玉那種廢物是我的朋友.......他不可能成為我朋友,他太弱了,弱小的一無是處。」
沈遇從小在陰謀詭計和殺戮之中成長,他身邊沒有弱者。
「朋友又不是用修為來衡量的。」溫儀見他如此貶損符玉心裡有些不快,「他對我好,不求回報。」
沈遇只覺得她的有情道是白練了。
符玉對他好不求回報?
只差沒說出讓溫儀以身相許的話了吧。
「呵!」沈遇輕哼一聲,「若是這時候將他撈起來,恐怕他已經成了一個傻子,你還會和傻子做朋友。」
冥河之水喝多了,自然會變成傻子。
「那就更應該快點找到他了。」
溫儀不敢用靈力。
因為她擔心會惹來那隻墨色鳳凰的報復,畢竟人生地不熟,而鳳凰卻是這裡的主宰。
沈遇又氣又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也別生氣了,謝謝你把我救起來。」溫儀知道他在吃醋,「我們是最好的夥伴。」
夥伴。
他可不稀罕夥伴這兩個字。
但是自己心裡在想什麼沈遇也有些不確定。
從前他看到溫儀和那麼多男修糾纏不休,只當是看猴戲,一邊看他們玩鬧。
如今有兩三個人開始對溫儀死心塌地,沈遇心裡很不爽。
溫儀真的擔心符玉變成傻子,她邊走邊呼喚符玉的名字,「好像找到了。」
不遠處,一個身影在湍急的河流中起起伏伏。
溫儀跳進河水中,忙不迭的把人撈上岸,翻開他的身體一看。
哦豁!
救錯人了。
救上來的不是符玉,而是手裡抱著一本羊皮書的翎羽君江懷玉。
「我怎麼救了這麼一個玩意兒?」溫儀有一些懊惱。
「我看呀,你也不必和他履行什麼三年之約了,在此處用劍割了他的頭顱,沒有人能發現。」
沈遇居高臨下的看著江懷玉,只覺得那一張高高在上的臉無比厭煩,「你若是狠不下心,本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