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玉璇璣
2024-06-03 15:17:30
作者: 柒姑娘
正在楚雲深和楚憐星打算乞巧節約凌兮出府的時候,楚景行帶來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魏國的使臣是長公主玉璇璣和大皇子玉重樓。
楚雲深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怔了一下,就連楚憐星在一邊嘰嘰喳喳的說話都他都毫無反應。
「三皇兄,你說我這麼說兮姐姐總不會拒絕吧。」楚憐星還在一邊仔細研究到底要怎麼能順利的把凌兮叫出府。
卻不想自己一連說了幾次,都沒有得到楚雲深的回應,楚憐星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楚雲深的異常。
她伸手在楚雲深的眼前晃了晃。
「三皇兄?三皇兄?」
「什麼.......」楚雲深一下子從自己的思緒裡面抽離出來。
楚憐星不滿的撅起嘴巴撒嬌的說道:「三皇兄你到底在想什麼啊,星兒和你說話你都聽不見!」
一旁的楚景行看著楚雲深這幅樣子,笑著對楚憐星說道:「星兒,你還不知道吧,這次魏國的長公主可是奔著你三皇兄來的。」
「奔著三皇兄?長公主,可是那名譽天下的第一美人,傳說才識過人,傾國傾城的玉璇璣?」楚憐星努力的回憶著,之前自己的婢女跟自己八卦的事情。
一旁的楚雲深滿臉的無奈,看著楚憐星。
「你三皇兄,小時候可是給了璇璣公主一個大禮,現在人家還對你皇兄念念不忘,若是我沒有估計錯的話,你要有三皇嫂了。」楚景行仔細品著手裡的香茗,說話的時候,眼神卻一直看著楚雲深的表情。
「大皇兄,話不能這麼說,我和璇璣公主,只是小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莫不要壞了公主的名聲。」一項輕佻的楚雲深,現在看起來確是有點正經。
「哼!三皇兄,見異思遷,星兒不喜歡三皇兄了!」不知道為什麼楚憐星聽見楚景行這麼說,猛地摔了一下手裡的團扇,然後氣沖沖的從涼亭裡面跑了出去。
「星兒!我們剛才的事情還沒有說完呢?星兒!哎!星兒!」楚雲深在後面大聲的喊著楚憐星,
楚憐星回頭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然後生氣的說道:「這件事情,不用你了,我自己去找凌兮姐姐,到時候,你就陪著那個大美人玉璇璣公主好了!」
楚景行和楚雲深被楚憐星這樣小孩子的做派,無奈的笑了笑,楚憐星走後,楚景行看著楚雲深,一臉正色的說道:「三弟,那公主對你什麼心思你應該是知道的,這相府的大小姐......」
楚雲深放在桌下的手不禁緊了緊,但是面上卻驚訝的表示:「相府的大小姐和我有什麼關係?倒是這個公主讓我頭痛,不過大哥你還沒有正妃,二哥也還沒有,我想父皇不會這麼著急把我推出去吧。」
還不等楚景行在說什麼,楚雲深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說道:「真是煩,我要出宮散散心,大哥,你要不要與小弟一同去?那花樓最近來了新的姑娘,小曲唱的我覺得比我們宮裡面的樂坊的樂師唱的都好。」
楚景行沒有好氣的瞪了楚雲深一眼說道:「今天你哪裡也別想去,一會兒隨我去禮部,之前父皇交代下來的接待使臣的事情,你也別想著躲清閒。」
楚雲深哀嚎一聲,不情不願的跟著楚景行去了禮部。
另一邊楚憐星一臉悶悶不樂的在花園裡面發呆,恰巧被長公主楚憐月看見了,楚憐月坐在了楚憐星的身邊說道:「這是誰,惹得我們小公主不開心了?」
楚憐星轉過臉看見是楚憐月,又重新趴回在桌子上,嘟著嘴巴沒有好氣的說道:「還不是那個魏國的什麼公主。」
「魏國公主?星兒說的可是那天下第一美人玉璇璣?」楚憐月不知道這毫無交集的兩個人怎麼會讓楚憐星這麼煩悶。
「就是她嘍,姐姐,你還不知道麼?魏國和遼國的使臣要來朝了,這次魏國的使臣裡面就有那璇璣公主,剛才我聽見大皇兄說我可能要有三皇嫂了呢。」楚憐星用力的蹂躪著手裡的帕子。
楚憐月臉色一白,不禁問道:「星兒可知道,這魏國的使臣裡面除了那璇璣公主,可是還有別人?」
楚憐星歪著頭仔細回想著剛才楚景行說的話,然後她一拍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好像還有什麼大皇子玉重樓。」
楚憐月的臉色卻是更加蒼白,就算是一向神經大條的楚憐星都注意到了楚憐月的蒼白,她問道:「姐姐?你身體不適麼?」
「沒什麼,想來是老毛病了,我先走了,星兒。」楚憐月踉蹌的起身,一旁的宮女連忙上前攙扶住楚憐月,楚憐月也不等楚憐星說什麼,就離開了花園。
這一天,終於來了。
楚憐月抬頭看著遠方,但是那個方向並沒有看見什麼,楚憐月眼圈卻不禁的紅了,她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然後苦笑的暗自說道:「罷了,罷了。」
那宮女不知道楚憐月到底是怎麼了,忍不住小聲的問道:「長公主,可是需要奴婢去請了太醫?」
「不必了,心病還需心藥醫。」楚憐月話裡有話,那小婢女聽的雲裡霧裡的,但是她也知道這主子的事情不是自己應該過問的。
只好默默無聲的跟在楚憐月身後。
凌兮收到楚憐星的信件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之後了,採薇前來告訴自己小公主託了人鬆了信來,凌兮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那粉色的信箋直挺挺的擺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凌兮才無奈的笑出聲,楚憐星稚嫩的筆跡,煞有介事的在那信封上寫到:「兮姐姐親啟。」
雖然筆跡稚嫩,但是凌兮能感覺到寫信之人的認真用心。
的確如凌兮所料,楚憐星寫了好幾個,最後選了一個自己還比較滿意的信箋,把那封信裝了起來,一旁的婢女,還戲謔的說道:「公主,原來太傅布置功課的時候,您都沒有這麼認真。」
楚憐星吹乾了那信箋上的墨跡,然後搖頭晃腦的說道:「你明白什麼,我這是寫給兮姐姐的,要是兮姐姐覺得我的字不好看,以後不與我一同玩了,可就糟了。」
那宮女不知道這堂堂大楚的公主怎麼對一個臣子家的女兒這般在意,她不禁的出口問道:「公主何苦這麼勞心勞迪,您金口一開,別說是一個丞相家的女兒,就算是王爺家的郡主,也不敢說什麼。」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江湖兒女,沒有高低貴賤,算了算了,說了你也說不明白,這封信你就送到相府,一定要交給兮姐姐。」楚憐星像是偷到了葡萄的小狐狸一樣,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凌兮鄭重的打開了那信箋,入眼便感覺那鮮活的小公主就在自己的面前,信中語氣撒嬌親切,凌兮不自覺的揚起了嘴角,這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是說了過幾日是乞巧節,她和皇后求得了出宮的機會,想要凌兮陪著。
信的末尾,楚憐星還怕凌兮不答應,特意說了強調了幾遍,但是讓凌兮不解的是,楚憐月寫到:「兮姐姐,放心,這次只有我們,不帶我三皇兄!」
按照凌兮的觀察,這楚雲深和楚憐星的關係應該是極好的,這小丫頭一副告狀的嘴臉,想必是那三皇子做了什麼事情得罪了這個小公主。
凌兮的腦海里就浮現出楚雲深的身影,一臉的戲謔輕佻,眼神幽深,和那副樣子卻格格不入。
想來得罪楚憐星倒也是可能的,一旁的採薇看著凌兮一臉的笑容,她極少能看見凌兮這麼發自內心的笑容,窗外的陽光,零落的灑在凌兮的臉上,採薇不禁的看呆了。
「採薇,幫我研磨。」凌兮左看右看,終於把這封信看完了,那信紙的後面,楚憐星還笨拙的畫了兩個小人,從頭飾上看應該是兩個女子,一旁有個束髮的男子,其丑無比,楚憐星還在那人的臉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凌兮提起筆,認認真真的回了楚憐星的信,最後她畫了一幅楚憐星的畫像,算是作為回應,這幅畫像畫的是那日,楚憐星在牡丹花叢中跑向自己的樣子,驚起了一旁的蝴蝶,採薇看見凌兮的畫都不禁嘖嘖稱奇道:「小姐,你這畫裡的人好像都活了一般,奴婢好像都能看見小公主當時的樣子。」
「我這畫工還不及師傅的二分之一.......」凌兮自顧自的說道,說完,凌兮的筆一頓。
有多久了,她不知道,她剛才好像就在月霞山的書房內,臨摹畫作,而師傅站在一旁不斷的指點著自己。
還有大師兄,每次自己畫完,師傅都會指著自己不足的地方,加以點評,自己都是垂著頭,大師兄都會站出來圓場,幾句話,師傅就被說的沒有了脾氣。
凌兮匆匆幾筆畫完了手裡的畫像,折好,讓採薇送了出去,凌兮站起來走到了窗邊,看著遠處。
師傅,師兄,你們還好麼?師傅你說過我們緣分未盡,可是我們什麼時候能再相聚呢?兮兒終究還是學藝不精,看不透這世間的離別。
凌兮就這樣一直站在窗前,伸手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了一個玉簪子,正是承一送給凌兮的那一隻,凌兮伸手細細的摩梭著,仿佛這樣,心裡就安寧了不少。
這時候她突然看見,牆的那邊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一晃而過,若是凌兮沒有看錯的話,那人真是大夫人的貼身婢女,綠竹。
自己這流觴閣,位於相府的一腳,很少有人能途徑這裡,這綠竹突然出現在這裡,想必這裡面必然有什麼陰謀。
看著採薇出去送信,還沒有回來,凌兮把屋內的後窗打開,翻身躍下,手攀著窗欞,一個用力,翻身上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