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暢聊

  收回手，繼續更溫柔的給她擦頭髮，動作充滿了細緻，輕柔，輕輕的讓蘇岳寧睡得更好。

  翌日一早，他們就起床練功了。

  差不多正午時分，天策府衙門的人來抓薛嬤嬤，說她在外邊強買人家小姑娘，逼得人家母親跳河差點死了，同時，還有一個小姑娘告她。

  那家的小女兒，當初被張耀仁欺負了，薛嬤嬤仗著王府的權勢壓迫人，毆打小姑娘，逼得小姑娘骨瘦如柴，在村里名聲爛透，還被爹娘毆打。

  蘇岳寧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飛快跟絕雲對視一眼，等衙門的人帶著滿嘴髒話一臉囂張的薛嬤嬤離開之後，蘇岳寧看著絕雲，不可思議極了，「她還做了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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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昨天花了不少銀子細細查探才知道的，我知道的時候，去村里看了那個姑娘一眼，她快活不下去了，天天被人指指點點，爹娘還打她，沒有一個人站在她身邊。」

  「我給了她銀子，讓她去衙門擊鼓申冤，我與她說，反正都要死，不如拖著敵人一起下地獄，所以她才去的衙門。」

  絕雲說完嘆了一口氣，心情變得沉重，蘇岳寧臉色陰沉陰沉的，李景棠也沒好到哪兒去，他沒想到薛嬤嬤會為虎作倀！

  他看著絕雲，蘇岳寧，「這事，我去跟沈無聲打聲招呼，讓他秉公處理。」

  「我跟你一起去。」蘇岳寧說了一聲，回頭跟絕雲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

  只要李景棠過去打招呼，那麼這件事就不會出什麼意外，薛嬤嬤是死，還是進入牢城營過接下來的下半生，都是大業律法的事。

  她的下場，與人無尤！

  兩人去到衙門，蘇岳寧看到堂上的人，這不就是上輩子那個不幫她，還要打她幾十大板的狗府尹嗎？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好，變化之大，旁邊的李景棠立刻感覺到了她的異常。

  等李景棠吩咐完府尹，就帶著她離開了府衙，走在大街上，李景棠問蘇岳寧，「怎麼了？你的臉色這樣糟糕？」

  蘇岳寧深呼息了下，看著李景棠臉色變得微微蒼白，「我真討厭這狗府尹。」

  她心灰意冷的語氣，直接讓李景棠覺得詫異。

  「怎麼了？他是白筠的父親，雖然他真的不怎麼樣，比不上白筠一半厲害。」

  李景棠說著，實在猜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是好人，還會誣陷好人，覺得他噁心。」蘇岳寧低下頭囫圇說著，心頭愈發難受，眼眶微紅。

  她回頭看了一眼府衙地面，哪兒，是她上輩子死去的地方，她竟不覺得害怕，恐懼什麼的，只覺得心裡很涼，蒼涼一片。

  李景棠感覺到她的不對勁，一把將她的手握在手裡，「阿寧，不要胡思亂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看著蘇岳寧，眼底有點擔憂。

  蘇岳寧抬起頭看著他，眼眶微紅，好一會兒才說：「我只是覺得奇怪，為何這樣的人都能當官，當官不用人品考察的嗎？」

  「阿寧，人並不是一開始就很壞，很多，很多人一開始考上進士，狀元的時候，大部分都很善良，但是後來，他們變了，變壞了。」

  「也或許，他們一開始就很懷，只不過他們沒有土壤去變壞，只能當個好人去掙得一些東西，比如權勢，金錢，當他們擁有了這些變壞的土壤，受不住誘惑，他們就會變得很壞，很壞，因為他們的獸性打敗了人性。」

  「景棠，人性與獸性，是什麼？」蘇岳寧不懂，也不解。

  李景棠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往趙王府走，「人性有很多，貪，嗔，痴，恨，愛，惡，欲都是人性，但是基於這些東西，人性還有善良，包容，寬容，還有理智。」

  「如果人拋棄了善良，包容，寬容，理智，任由貪嗔痴恨愛惡欲掌控自己，那麼，人就會拋棄人性，擁有獸性，壞事做絕還理所當然。」

  「正所謂，人間還是人間，這是不變的，不過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罷了。」

  蘇岳寧懵懵懂懂的看著李景棠，「我不管，我不想當一個壞人，做壞事我會心虛，除非那個人很該死，或者他要殺我，那我就要報仇，我不能當一個善良到願意包容殺害自己的人，那太懦弱了，所以我最討厭佛了，啥都說放下，我才放不下。」

  摸了摸她的頭，李景棠笑了笑，「所以人最複雜了，因為這樣才有了律法，律法作為底線約束人們的行為，讓人們不要做惡事。」

  「那麼，景棠，你是怎麼樣的人呢？你願意以怨報德嗎？」蘇岳寧感到不解就問他。

  這個問題，太突然了，讓李景棠好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過了好一會兒，蘇岳寧都等著急了，他才搖搖頭。

  「我不願意做一個以怨報德的人，仔細想想，我沒有這樣寬容，傷害我的人我還是恨著的。」李景棠自嘲了下。

  他怎麼會不恨呢？面對要殺了自己的人，他怎麼會不恨？

  看著蘇岳寧，他也情不自禁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喜歡佛，佛說放下，佛說原諒，可是我覺得，不報仇我怎麼放下？怎麼原諒呢？」

  「就是，人活一世，就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雖然我們不能像他們一樣狠毒噁心，用他們的方式對付他們，但是我們可以用我們的方式，讓他們付出代價。」

  「就像薛嬤嬤，她傷害了那麼多人，我們不能用她的辦法對付她，因為太下作太狠毒，我們做不出來，所以我們將她交給大業律法，對嗎？」

  蘇岳寧與李景棠說起話來，兩人都開心極了。

  他們一向很聊得來，這下子更聊得來了，兩人回到家裡，心情都好了很多。

  去找絕雲練武時，絕雲都感覺到了他們的好心情。

  而不遠處的付管家，眼神陰狠的看著蘇岳寧與李景棠，暗中握緊了拳頭。

  他想，計劃要提前了。

  這天，因為兩人暢聊了一番，心情很好，練完武功他們商議去宣勝樓吃頓好吃的，順便給蘇岳騫捧場。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絕雲的雙手雙腳贊同，「去給他捧場，咱們多點一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