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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王妃的秘密

2024-06-03 15:07:05 作者: 葉子瀟瀟

  她進去的時候屋子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王妃一人坐在窗前,抬頭看著外面的流雲,面色平靜。

  紀茗心行禮之後,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半晌,王妃笑道:「東西都拿到了?」

  紀茗心將剛剛從信陽王府拿到的那封心遞給了王妃:「您就是因為這個,一直受制於信陽王府?」

  王妃似乎有些意外她竟然直接將東西給了自己,抬眼看了下紀茗心,才將信打開:「是啊,你看女人這一輩子有多難,不能走錯一步,否則就是萬劫不復,不僅你得仇人要對付你,就連你的親人也不會放過你。」

  紀茗心說不清自己對王妃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情,這個時代對女子的約束太多,大多女子的命運從出生就是註定了的。

  

  「可王妃卻還是自己走出了一條路。」

  這就是她敬佩眼前這個女人的地方,她被家人拿住了致命的把柄要挾,卻還是按自己的意願活了下來。

  王妃將那封信捏在手中看了一遍又一遍,聽到紀茗心的話,她緩緩道:「那時候,我年紀小不懂事,喜歡上一個人是那樣輕易的,直到後來犯下大錯,才知道自己的天真,父王大約也沒有想到,他以此威脅我嫁到定北王府,我轉身就跟定北王說出了真相。」

  紀茗心靜靜地聽著,心裡卻早就掀起了驚天風浪。

  那封信出自王妃之手,是她婚前與人有染,發現自己懷有身孕之後驚慌之下的求助信。

  紀茗心不知道這封信是怎麼落到信陽王手中的,可一個父親,讓自己懷著身孕的女兒去碰瓷定北王,這實在是聳人聽聞。

  不過紀茗心也總算明白了王妃為什麼從來都沒有打過王府爵位的主意。

  因為穆輕鴻根本不是王爺的兒子。

  難怪她在天牢里說出打虎親兄弟的時候,信陽王面上有微不可察的譏諷。

  「他是個好人,剛剛喪妻就被人如此算計,卻也不怒,只對我說他可以認下我腹中的孩子,但條件是我進了定北王府,要保住他髮妻所出的孩子。我發誓說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一定不讓人動世子。」

  紀茗心這才明白這些年來王妃背負的究竟是什麼,難怪外面會有傳言說王妃沒有害死穆連城,是因為定北王說過,如果世子有半分不測,首先不放過的就是王妃和信陽王府。

  紀茗心覺得這話或許是王妃自己放出去的,就是為了說給信陽王府的人聽。

  「可想要世子的命的人實在太多了,明里暗裡的刺殺層出不窮,那幾年我連睡覺都不敢閉眼,生怕有什麼意外,我不是害怕別人懷疑我,但我怕對不住他的信任,所以,我想法子將他送進了宮。府里這才安生下來,他也慢慢的長大了。」

  紀茗心聽著有種莫名的心酸。

  「王妃也是個好人。」

  王妃嗤笑了一聲:「我哪裡算得上什麼好人呢?不過運氣確實足夠好,遇上了定北王。信你既然看了,也想好怎麼處置我了吧?」

  紀茗心笑道:「您是父王明媒正娶的王妃,父王至死都信任您,我不過是小輩,怎麼敢質疑長輩的決定?」

  王妃詫異地看向紀茗心,只聽她繼續道:「如今東西已經拿回來了,您再無後顧之憂,府里以前是什麼樣,以後還是什麼樣,我不日就要動身去北疆,孩子還要勞煩您照看。」

  王妃像是沒有聽懂紀茗心的話一般,怔怔地看了她半晌,眼中有淚水滑落,她輕聲呢喃道:「連城那孩子願意娶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與眾不同的。他的眼光真好。」

  紀茗心笑道:「王爺的眼光也很好,他選中了您,沒選錯人。」

  憑心而論,王爺和王妃的這場婚姻,原本是相互利用。可這些年,王妃從沒有生過異心,不僅想方設法地保住了穆連城,還將王府打理的很好。

  她將自己的兒子也養的很好。

  這一點,紀茗心相信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這件事,二爺知道嗎?」

  想起之前穆輕鴻也去過天牢,紀茗心忍不住問道。

  王妃搖頭:「我沒有跟他細說,只告訴他信陽王府的人手裡有我致命的把柄,不過他如果拿到這封信,自然會清楚。」

  紀茗心點頭,王妃作為一個母親,這種事情的確很難啟齒,她乾脆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既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將信燒了,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吧。」

  王妃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罷了,我老了,留在府里含飴弄孫也不錯,你想做什麼就去,我們母子,不會拖後腿的。」

  「多謝王妃。」

  紀茗心臉上的笑意真誠。

  王妃也笑了,她實在沒有想到這些年日夜懸心的事情,就這麼解決了。

  紀茗心想的很好,可卻沒有想到自己推門出去的時候,卻看到穆輕鴻就站在門外。

  他也不知聽到了多少,面上慘白,眼睛直直地看著裡面的王妃。

  紀茗心嘆了口氣,覺得這種時候,自己不管說什麼都不合適,只好徑直離開了。

  她不知道王妃和穆輕鴻說了什麼,到晚上的時候,盯著主院人來回說穆輕鴻離開了主院,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

  紀茗心總算放下了心。

  收拾了幾日,紀茗心便是再捨不得孩子,也不得不走了。

  穆連城離開這麼久,連一封信都沒有送回來,讓她實在放心不下。

  整整吃了睡睡了吃的一個多月,她雖然胖了一些,但身體調養的不錯,而且如今這是金秋時節,天高氣爽,很適合出行。

  紀茗心挑了個好天氣,帶了幾人悄然出了城,一路都沒有做什麼停歇,徑直往北疆而去。

  越往北走,民生越是凋敝,在靠近北疆的地界,紀茗心甚至看到了不少逃荒的難民。

  她讓人去打聽怎麼回事,才發現今年北疆大旱,糧食無收,現在邊境又在打仗,定北王死了,新來的定北王世子聽說是個紈絝草包,他們怎麼敢指望這樣的人打贏,所以只好逃荒。

  紀茗心想到去年冬天那莫名寒冷的氣候,心中有些懊悔自己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關注。

  不過北疆大旱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小舅舅卻不可能不知道,但朝廷卻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難怪小舅舅不僅答應讓她來北疆,還一點都不嫌她走的早,甚至給了她如朕親臨的令牌,大開方便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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