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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夫妻同心

2024-06-03 15:07:02 作者: 葉子瀟瀟

  「你不相信穆連城?」

  蕭凜看著紀茗心面色發沉。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管我再怎麼相信,也還是會擔心他。而且若只是打仗還好,可漠北人若是搞什麼陰謀詭計呢,上次我們在漠北的時候,有人就曾對他用毒。」

  這世上的明槍暗箭太多,紀茗心不敢去賭。

  

  蕭凜靜靜聽完紀茗心的話,眼中的神色難辨:「你當初要嫁他的時候,想的還是嫁進定北王府能有多省心,如今不過一年多的功夫,就這樣將他放在心上了嗎?」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紀茗心有多冷情,這麼多年了,能讓她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少之又少。

  「那是因為他對我更好,小舅舅你是知道我的性情的,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不會讓自己吃虧,娶了我,穆連城才是吃虧的那個。」

  她很清楚,自己對穆連城的喜歡和付出,永遠都比不會穆連城對她的。

  蕭凜沒好氣道:「所以你就這樣不顧自身安危的補償他?」

  「我會量力而行的,何況這怎麼能叫補償呢,夫妻本就該同心啊。」

  蕭凜垂眸片刻,苦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孩子呢,他還那么小,你也打算帶去北疆?」

  紀茗心怔了怔,她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沒有想到小舅舅這麼容易就妥協了。

  「孩子太小了,我如今對北疆的情況一無所知,還是不帶了,我打算將孩子交給王妃帶著,若可以,還要麻煩小舅舅照看一二。」

  蕭凜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做這樣的安排:「你倒是相信王妃?」

  「以前王爺相信她,如今看來王爺的眼光是沒錯的,我自然也可以相信。」

  蕭凜想了想道:「這些日子穆輕鴻倒是確實將定北王府搭理的不錯,人我也見過了,不像是有什麼野心的,而且這次信陽王府也牽扯進了平王的謀反案。王妃跟信陽王府的關係也算是斬斷了。」

  紀茗心有些詫異,這事她還真不知道。

  她有些不明白,信陽王是腦殘了嗎?如今已經是王爵,還參合這些做什麼?

  成了也不可能得到更多,一旦敗了,雖然皇族不用擔心什麼滅族,可下場也不會太好。

  蕭凜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笑道:「你可把信陽王想的太簡單了,他不是跟著平王造反,而是躲在平王身後,想要將皇室的人都弄死,漁翁得利。」

  紀茗心有點懵:「這也太狠了些吧?」

  蕭凜譏諷道:「皇家嘛,對別人不狠,那就是在對自己狠。信陽王也是先皇的兒子,當年也不是沒有野心,不過能在奪位失敗之後,當機立斷像皇上投誠,這才保住了一條命,這些年奪在寺廟中惶惶不可終日,怎麼能甘心?」

  在這件事情上,紀茗心沒什麼好說的,身在皇家,不是你不想爭就可以不爭的,真正與世無爭的人大概活不了多久,剩下的這些,不管怎樣,終歸都是成王敗寇。

  更何況野心這種東西,一旦生了出來,又怎麼可能壓的下去。

  紀茗心突然想到王妃的事情,信陽王府拿著王妃的把柄在威脅她是一定的:「信陽王府的人現在怎麼樣了?」

  蕭凜不太在意道:「還在天牢里呢,這些日子抓的人太多了,刑部大理寺一起忙的昏天黑地都審不過來,你有什麼事?」

  王妃畢竟是長輩,紀茗心覺得不太好說,可面對蕭凜的時候,她又不自覺地放鬆了下來,簡要道:「王妃當年是怎麼嫁進王府的,你應該也聽說過一些。可我跟王妃接觸的時日也不算短了,總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我猜想這緣由,說不準在信陽王府的身上。」

  「這塊令牌可以在盛京暢通無阻,你去北疆一路上也用的著,好好收著。」

  說著蕭凜揚手將一塊令牌扔給你紀茗心。

  紀茗心接過來一看,是一塊巴掌大的金黃色牌子,令牌的正面是如朕親臨四個字,背面則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

  她好歹也在這裡待了十幾年了,怎麼會不明白這東西意味著什麼?

  「這……」

  她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蕭凜看她這樣子不由笑了:「你一個女子,路上難免會遇到麻煩,有這個能省事許多,而且這也不是給你的,到了北疆,交給穆連城,告訴他,把北疆守好了,不然我饒不了他。」

  他也知道北疆的情況不容樂觀,這些年為了制衡穆家,不管是皇家還是其他世家大族都沒少往北疆塞人。

  對於這些人,定北王府自然不能公然的排擠,甚至為了讓朝廷安心,還得放在顯眼的位置上。

  而這些人,在關鍵時刻難保不給穆連城添亂。

  如今既然已經說開了,穆連城也打算交出兵權,這樣的制衡除了增加內耗,沒有任何的意義。

  道理紀茗心都清楚,但她也知道,若不是自己,小舅舅絕不可能將這樣的東西交到定北王府手中。

  說完話,兩人一起吃了一頓飯,蕭凜便走了。

  紀茗心看著他的背影,輕輕笑了笑。

  她其實也沒有想到,兩人能在一切落定之後,這樣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談話。

  蕭凜上了馬車,自己倒了一杯茶淺淺的抿了一口。

  驚蟄發現他的心情竟然還不錯,有些奇怪地問:「姑娘答應主子了?」

  他是知道自家主子在打什麼主意的,可紀茗心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很清楚對方的脾性,怎麼可能答應主子的要求呢?

  所以在他眼中,蕭凜這樣的表現,實在是有些不同尋常。

  「我沒跟她提。」蕭凜搖頭,「她要去北疆。看著她過的很好,我突然就想通了,用穆連城和孩子威脅她,她固然會答應,可她的心不在,我要一具軀殼有什麼意思?而且如果我那樣做的話,以後怕是連好好跟她說話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

  他從小就知道,人的一生就是會不斷地失去。

  在很早之前,他就做了選擇,如今有哪裡有後悔的餘地?

  「想通就好。」

  聽他這麼說,驚蟄也很高興,他應該是這世上最不希望自家主子跟紀茗心鬧翻的人了。

  畢竟他很清楚,那實在不是個省油的燈。

  紀茗心收拾好東西,第二日就帶著孩子回了王府。

  這些日子,盛京城辦喪事的人家實在有點多,這其中自然也包括王爺剛去世的定北王府。

  只不過定北王的屍身還在北疆,定北王府只擺了靈堂。

  紀茗心去上了香,正好碰上從外面回來的穆輕鴻。

  他的臉色不算好看,跟紀茗心行了個禮就匆匆離去了。

  紀茗心看著他的背影,對白芍吩咐道:「去讓人打聽一下二爺是從哪裡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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