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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孟家人,非死不可嗎?

2024-06-03 15:06:29 作者: 葉子瀟瀟

  紀茗心直接讓人打開房門進去,然後就將人打發走了。

  孟聽白看著她在自己的對面坐下來,笑道:「沒想到第一個來這裡看我的人,竟然是你。」

  紀茗心見他神色平靜,似乎對這一切都不意外,便明白自己猜的沒錯。

  「我只是應九公主之請來的。」

  紀茗心淡淡道。

  聽到這一句,孟聽白那張清風明月一般清雋的臉上沒有半分的動容,他只是看著紀茗心好奇道:「你一向冷心冷情,事不關己從不多事,何以屢屢對九公主破例?」

  紀茗心認真地想了想道:「大約是因為這裡的每一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她不是。她的感情真誠而純粹,你不喜歡她,並不是她的過錯。 」

  九公主倒霉的就是喜歡上了孟聽白這樣一個人,她不懂他,卻還是飛蛾撲火一般,願意為了他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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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紀茗心也不贊同這樣的感情,可她依舊覺得這樣的感情應該得到尊重。

  孟聽白若有所思,不過還是道:「她被淑妃保護的太好了,一點都不懂世事艱險,這個時候還敢往我跟前湊。可你不應該不明白,為什麼還要來?」

  紀茗心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種超脫的平靜,突然覺得自己原本想要問的那些話都不重要了。

  最終她只問:「穆連城跟我說皇后娘娘的去世是她自己選擇,現在我想知道,孟家,也是嗎?」

  孟聽白在聽到紀茗心這句話時,看向紀茗心的眼神中仿佛有什麼東西飛之欲出,可僅僅是剎那,他的眼底便徹底歸於沉寂。

  良久,他輕聲道:「這是孟家的選擇。」

  也只能是孟家的選擇。

  紀茗心心中忽地湧起一股悲愴,她定定地問:「滿門被誅,值得嗎?」

  孟聽白閉了閉眼:「這世上總有一些事,是比命更重要的。」

  紀茗心嘆了口氣,心知已經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

  她起身離開。

  剛走出去,就看到了匆匆趕來的穆連城。

  穆連城鼻尖還冒著汗,上前扶著她問:「你怎麼來了?」

  紀茗心側頭看了他一眼,扭頭往前走去:「剛剛九公主來府中找我,我想著反正也沒事,就來看看。」

  「你對九公主倒是好。」

  穆連城也跟著往外走去,等到上了馬車,紀茗心才又道:「你不用擔心,他什麼都沒說。」

  穆連城頓了頓,突然笑了:「我不擔心,他是聰明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紀茗心皺了下眉頭,忍耐道:「孟家人,非死不可嗎?」

  穆連城倚著車廂懶洋洋道:「你不是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嗎?這話你應該去問你的小舅舅啊。」

  紀茗心聽著他這陰陽怪氣的話,很想一腳將他踹下馬車。

  直到馬車回府,兩人再沒有說話,馬車一停,紀茗心就當先一步跳了下去。

  穆連城在後面緩緩收回自己準備扶人的手。

  白芍見紀茗心腳下生風一般走在前面,而穆連城也沒有如往常一般,上前扶她,便知兩人之間又生了齟齬。

  她實在想不出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兩人之間能發生什麼,只好自己上前扶著紀茗心。

  紀茗心回屋裡一口氣喝了兩杯水才將心頭的火氣壓下來。

  這時候穆連城走了進來,他原本也憋著一肚子的火。

  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這火氣是因為紀茗心的不信任,還是背著他來看孟聽白。

  他從來就不覺得孟聽白是個省油的燈,哪怕現在他自己在尋死。

  可看到紀茗心此時的模樣,他又氣不起來,只好上前賠罪道:「你別生氣了,是我不好。」

  紀茗心斜了他一眼:「世子何必呢,你心中有不滿,直接說出來就是,不用找著機會就對我陰陽怪氣的。」

  穆連城挨著她坐下,紀茗心往邊上挪了一下,他又挨了過去:「是我不對,不該說那樣的話,但我剛剛真的是無心之言,孟家的事,你也清楚,我只能按皇上的意思辦。」

  紀茗心沒有說話,穆連城抓起她的手道:「你要是還不解氣,就打我兩下,別將自己氣壞了,不值當。」

  說著就拉紀茗心的手去捶自己的胸膛。

  紀茗心收回手,沒好氣道:「你氣死我算了。」

  穆連城見她終於肯說話,顯然沒有那麼生氣了,伸出手臂將她抱在懷中笑道:「你如今這氣性也太大了,明明是你自己先惹我的。」

  紀茗心掙扎了幾下,沒有掙脫他的懷抱,也覺得沒什麼意思,索性靠在他肩上:「我說的不對嗎?怎麼就惹到你了?」

  穆連城在她耳邊輕笑道:「你講點道理好不好?那我怎麼就惹到你了?」

  紀茗心心中的火氣散了,想想當時的情景,也覺得自己幼稚,她嘆了口氣:「是我情緒不對,我只要一想到皇后,還有孟家滿門,心裡就堵得慌。」

  穆連城攬著紀茗心的手緊了緊:「你就是太善良了,蕭凜想登上皇位,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

  紀茗心何嘗不明白這一點:「剛剛孟聽白還說我冷心冷情呢,你卻說我善良。」

  穆連城道:「他並不了解你。」

  「孟家真正的罪名到底是什麼?」

  紀茗心發覺自己不管想不想知道,有些事情終究是繞不開的。

  說到這個份上,穆連城也不隱瞞,在她的耳邊道:「窩藏前朝後裔,孟聽白並非孟家人,軍糧案的罪魁,跟漠北勾結,還有玉靈山,幕後的人都是他。」

  這些都是沒有辦法公之於眾的。

  「小舅舅呢?」

  這次穆連城的聲音更低:「我本來永遠也不打算說出這件事的,但現在……」

  他停頓了片刻,像是下了大的決定,才又道:「你之前猜對了,皇上心中的人確實是曾經的太子妃,可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紀茗心心頭一跳,她隱約可以預見自己將要聽到什麼樣的深宮隱秘。

  「你記不記的宣王倒台的時候,皇上曾親口說過太子並不全是冤枉的,他確實有過不臣之心?」

  紀茗心點頭:「當然記得,我們當時還討論過太子地位穩當,他若不動沒有人能將他拉下來,他究竟為什麼會生出謀逆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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