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不作死就不會死
2024-06-03 15:05:57
作者: 葉子瀟瀟
「不知夫人想要什麼交代?」
紀茗心覺得這女人奇怪,之前還一副關心女兒的樣子,現在知道女兒死了,卻沒有那麼傷心,甚至都不關心女兒是怎麼死的,而是要什麼交代?
成勇侯夫人似乎沒有想到紀茗心這樣乾脆,愣了一下才道:「這個……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王府總得有個說法吧。」
紀茗心看著她扭捏的樣子,心底有些厭惡,有這樣絲毫不將自己放在心上的家人,難怪王馨蘭服毒那麼乾脆。
「世子進宮就是向皇上說明這件事的,侯夫人不必著急,王府自然會給大家一個說法的。」
侯夫人突然痛哭道:「我可憐的女兒,才十四歲啊,就這麼沒了……」
紀茗心很不耐煩看她表演,直接對白芍道:「侯夫人想哭回去哭吧,送客。」
成勇侯夫人捂著臉道:「你這是做什麼,害死了我的女兒,還不准我哭嗎?」
紀茗心冷聲道:「夫人慎言,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害死你的女兒了?你若是有證據可以去官府告我,不然就是誹謗。」
成勇侯夫人本就不是什麼有成算的人,被紀茗心的氣勢震懾,嚇得縮了縮身子:「人死在你們府上,不是你們害死的是什麼?」
紀茗心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是什麼現在不好說,夫人不如回家問問你的家人,王姑娘之前陷害我的事情還沒結果呢,雖說死者為大,但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夫人不會以為人死了事情就完了吧?」
成勇侯夫人忙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紀茗心瞥了她一眼:「所以我說讓你回去問問你的家人啊。」
她的眼神很明顯,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好鬧的?
王妃也道:「夫人不必擔心,事情既然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世子也已經去了宮裡,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夫人還是先回府吧。」
說完,見成勇侯夫人還在遲疑,她又道:「茗心現下還懷著身孕,不宜勞累,夫人在這裡哭鬧個沒完,她身子若是有個不好,你心裡怕是也過意不去。」
成勇侯夫人看著紀茗心的肚子,心中猶豫再三,終於起身離去了。
紀茗心對王妃道:「多謝。」
王妃搖了搖頭:「這是說起來還是我惹來的麻煩,如今是多事之秋,你們千萬小心。」
「我知道的,王妃您也是。」
王妃聞言認真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眼神清澈,神情真摯,顯然不是在說客套話,不由道:「你是個好孩子,連城性子急躁,你勸著他些,有些事,不必急於一時。」
說完便離開了。
紀茗心看著她的背影琢磨著這句話,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回屋認真研究了從王馨蘭指甲縫裡掛出來的毒藥,沉默片刻,將穆連城留下的暗衛叫了一個出來,讓他去宮中給穆連城傳話。
自己細細洗乾淨手出來。
正好白芍也來回事:「世子妃,關於王家姑娘的死,外面的說法越來越離譜了,連您善妒不容人,所以謀害她的性命這種話都有人在說。」
紀茗心端著一碗燕窩羹慢慢吃著,聽到她的話,笑道:「這有什麼,渾水摸魚嘛,可不就是越離譜越好。」
「您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
白芍有些不解,今日穆連城離開的時候臉色並不好,而且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丫頭,自然清楚一個侯府的姑娘死在這裡,不是小事。
紀茗心望著外面的天道:「沒什麼好擔心的,不作死就不會死,別說王馨蘭是自己服毒自盡,她自身還不清白,她就是一個正常的小姑娘來王府住,沒了性命,也不能將定北王府如何。」
在這個時代,死一個人可以是極大的事,也可以是極小的事。
就像容櫻死了,誰會過問呢?
王家自己心懷叵測,人死了還想算計穆連城,想的太簡單了。
這次註定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起風了,眨眼就下起了瓢潑的大雨。
白芍連忙將窗戶放了下來,天上烏雲密布,屋子裡的光線瞬間暗了下來,她有些憂心道:「世子也不知何時回來?該不會被大雨潑個正著吧?」
紀茗心透過窗戶縫隙看著陰沉沉的天空沒有說話。
等了一會兒,雨不僅沒停,還越下越大,穆連城依舊沒有回來,紀茗心覺得有些困,便去睡覺了。
下雨天,可不就適合睡覺嗎?
穆連城一直在天黑透了才回來,紀茗心見他果然被雨水澆了個濕透,便讓人準備了熱水,讓他先去沐浴。
不一會兒,他頭髮濕漉漉的披著中醫便走了出來。
紀茗心見他沐浴過後,肌膚帶著水汽,白的發光,一頭如潑墨一般黑亮,便接過面巾親自幫他擦頭髮。
口中順便問:「皇上怎麼說?」
穆連城有些疲倦地枕在紀茗心的身上道:「原本我並沒有實證,皇上也是將信將疑,只說會著人調查,幸好你讓人去的及時。你知道,但凡跟通敵扯上關係,皇上便不會輕易放過。」
紀茗心道:「看來皇上確實沒有以前那麼信任你了。」
對皇上來說,侯府死一個女兒並不是什麼大事,穆連城只要能拿的出合理的說法,皇上都不會過多追究。
說到底不是穆連城自己去招惹這姑娘的,而是侯府將人送來的。
在紀茗心懷孕的節骨眼上送給姑娘來,侯府的用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說句不好聽的,這種送上門來的女子,穆連城本就有權力處置。
穆連城沉默了片刻才道:「皇上似乎越來越多疑了。」
紀茗心給他擦頭髮的手頓了頓,才壓低聲音問:「皇上的身體是不是不大好?」
人只有在身體虛弱,對周圍的一切失去原有的掌控力的時候,才會變的疑神疑鬼。
穆連城沉吟道:「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不過皇上的精神是不如以前了。」
紀茗心撫摸著他光滑如緞子一般的長髮,心中著實羨慕,穆連城其實過的很糙,並不如何打理自己的容貌,可謂天生麗質難自棄了。
她嘆氣道:「可惜我現在不能入宮,不然還能看出些什麼。」
穆連城想了想道:「過些日子就是貴妃娘娘的千秋了,按往年的例,宮裡會有宮宴,到時候你可以去。」
紀茗心算算日子,摸著自己的肚子道:「哎,這種時候,我也不想進宮。」
穆連城也知道她的憂慮,撫著她的肚子道:「到時候看情況吧,你不想去就不去,橫豎該著急的也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