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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不得不重新考慮婚事

2024-06-03 14:54:10 作者: 葉子瀟瀟

  夜已經深了,月光水銀般流瀉在江面上,神秘而靜美,讓人看不清水下的暗流洶湧。

  紀茗心的屋中,燭火通明。

  穆連城躺在她的床上,一身濕透了的衣服被剝了下來,露出肌肉塊壘分明的胸腹。

  只是胸前橫著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裂開的肉泛著青紫往外翻,四周腫了一大片,還在往外滲的血也有些泛黑。

  

  白荷只看了一眼便道:「傷口上有毒。」

  紀茗心也看出來了,而且很明顯毒素再擴散這人就要沒命了。

  要先止住毒素繼續擴散,然後將傷口周邊中毒的腐肉都刮去,再將傷口縫合。

  她心中有了救治思路,便開始動手。

  她先給穆連城打了一針麻藥。

  然後拿出銀針,眼疾手快地一針針扎到穆連城的胸膛,以阻止毒素擴散到五臟六腑。

  接著讓白荷從藥箱裡拿出工具一一消了毒,拿著一把薄如蟬翼的手術刀,將刀尖對準穆連城的傷口。

  她的手極穩,面不改色地將傷口周邊變色的腐肉一點點削下來。

  然後拿針縫合傷口,最後包紮。

  在白荷的協助下,整個過程極其順利。

  不過也著實費時,忙碌完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白芍有些心疼道:「小姐快去休息吧。」

  紀茗心搖搖頭:「接下來的三日內,這人都在危險期,隨時可能高燒,還有他身上的毒,也沒有除盡。不能離開人,你們幾個輪換著來,我去看看昨夜抓住的那幾個活口。」

  穆連城究竟做了什麼,惹上了什麼人?

  紀茗心覺得自己心中必須有一個答案,她不想多管閒事,可穆連城是她要嫁的人,若是在暗中從事什麼危險的事,那她就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下這樁婚事了。

  為首的黑衣人被單獨關在了一個隱蔽的雜物間。

  紀茗心進去的時候,撲面而來的氣息又潮又霉,還帶著濃烈的血腥味兒,她不由皺了皺眉。

  她抬眸望去,只見地上的人被挑斷了手經腳經,身上皮開肉綻,到處都是血污,爛泥般癱軟在地上。

  「怎麼弄的這麼血腥?」

  護衛青玄摸了摸鼻子,有些挫敗:「這人骨頭硬的很,怎麼都不肯說。」

  他也不想這麼血腥,可這人嘴實在太難撬了,他把能用的刑都用了,仍然沒能讓對方開口。

  紀茗心並不意外,死士嘛,不好對付是正常的。

  「你先出去吧,我來會會他。」

  黑衣人一直保持著清醒,聽到紀茗心的話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戒備了。

  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少女才是真正的危險人物。

  何況這世上能跟他打成平手的人,兩隻手都數不出來。

  是他太大意,一下子踢在了鐵板上。

  紀茗心看著警惕地盯著自己的死士,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彎了彎嘴角柔聲道:「不要怕,我不會像他那麼血腥的。」

  她的嗓音輕柔,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讓人不自覺放鬆下來。

  黑衣人看著紀茗心的眼神變得迷茫,只聽她低聲耳語般問:「這裡很安全,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可以告訴我任何事,你的主人是誰?為什麼追殺那個人?」

  「我不知道主人是誰,那個人……那個人拿走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

  「帳本。」

  「什麼帳本?」

  「是……是……」

  折騰了一夜,紀茗心實在沒有耐心再逼供,而且逼著說出來的話還不知道真假,所以她選擇最簡單的方法。

  就是她在李卓身上曾經用過的催眠術。

  她在現代的時候,對這個十分感興趣,專門學過一段時間,當然那時候只是鬧著玩,因為並沒有多少能夠發揮的地方。

  穿越來以後,她才意識到這項技術的重要性。

  所以結合醫術又把它改良精進了一些。

  比如單純的催眠術其實並沒有這麼好的效果,而且需要很多的鋪墊,但紀茗心進來的時候身上用了安神致幻的香,這人本身又受了重傷,還經過一夜的嚴刑拷打,心智已經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堅定。

  所以她才能這麼輕易得手。

  壞處是東西很費神,她熬了一夜,精神也不大好,所以很難將人完全控制。

  對方很快醒了過來。

  黑衣人覺得自己有些恍惚,剛剛好像說了什麼,又記不清了,有些慌亂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話說的。

  紀茗心嘴角抽了抽:「就你這副模樣,我能對你做什麼?」

  看樣子是問不出什麼了,不過也差不多了,她轉身走了出去。

  打開門的一瞬間,清新的空氣進入鼻腔,紀茗心狠狠呼吸了幾下,心中積攢了一夜的悶氣才散了些。

  青玄迎上來:「小姐。」

  紀茗心擺擺手:「處理了吧,辛苦你了,白天沒什麼事多睡會兒。」

  青玄十分好奇小姐到底有沒有問出什麼,但見紀茗心沒有要說的意思,便沒敢開口,只應了聲:「是。」

  紀茗心回到房間,其他人都去睡了,白荷守在屋裡,正坐在桌邊托著下巴打瞌睡。

  紀茗心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白荷立馬警覺地醒了過來。

  「小姐。」

  紀茗心沖她搖了搖頭:「回去睡吧,這裡我看著。」

  白荷連忙搖頭:「這怎麼能行,小姐也一夜沒睡了,您先去休息,我守著就好。」

  紀茗心知道說不通,乾脆板著臉:「聽話,回房去睡。」

  白荷見此,也不好堅持,只能退了出去:「小姐有事要叫我啊。」

  「知道了。」

  屋裡只剩了紀茗心和睡在床上的穆連城。

  紀茗心走到床邊,只見穆連城眉頭緊鎖,臉色慘白,連嘴唇都是蒼白的,還有些乾裂。

  她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見沒有發燒,便放下心來。

  然後在穆連城身上上下摸索起來,那人說穆連城偷走了什麼帳本。

  這玩意兒應該在他的身上才對,但她將人身上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半頁紙。

  白荷跟白菱睡一個屋,白荷回去吵醒了白菱,聽她說小姐一夜沒睡,現在還守著病人,便起身過來了。

  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自家小姐對躺在床上意識不清的男人上下其手,胸前背後摸了個遍。

  白菱莫名紅了臉,小心肝止不住的亂跳。

  聽到門口有動靜的紀茗心轉頭,見白菱正紅著臉看她那還在摸穆連城腹部肌肉的手。

  這場面,好像有點說不清。

  紀茗心故作淡定地收回手問:「昨日他換下的衣服放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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