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獨自闖江湖
2024-05-01 00:28:07
作者: 不解袈裟
我沒有辦法確定,我不相信我師父會死!
他明明跟著路前輩去崑崙山靜修了。
接下來幾天,我在民宿店渾渾噩噩過日子。
半個月後,覺察這裡平安無事了,便收拾東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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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民宿店老闆花十六萬向我購買十六張符籙。
我沒有拒絕,把這筆錢當成我的行程路費吧。
就這樣,我全國各地尋找師父兩年。
在南洋、東瀛、西印這些地方尋找了三年。
這一晃便是五年過去了!
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我尋找的到底是我師父,還是我對師父的信仰。
漸漸地,我心境也變得平淡了。
回到當初我師父收養我的地方,沿海日照市。
說真的,對這個城市,我是又愛又恨。
在國內尋找我師父那兩年,我也來過這兒。
而且還結識了一位好兄弟,季塵。
這次回日照之前,我給自己算了一卦。
卦象顯示,我目前不宜見季塵。
我們生辰八字和從屬的職業,在這個時間段犯沖。
於是沒跟任何人打招呼,我在新市區後大窪社區租了一套房子,暫時落腳。
之後拜託我的客戶,在大學城水利學院給我弄了個學生的身份。
多一個身份,日後做事也便利。
……
2021年4月七號。
日照市的大雨下了三天三夜。
凌晨三點鐘,我在黑暗的出租屋裡抽菸。
沒過多久,我接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對方說是送快遞的,有個件讓我出去取一下。
這個時間這個天氣,誰還會送快遞呢?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我掐滅煙,摸了一把狗腿刀別在腰間,信步出去了。
到地方一看,一個身材高大,穿著黑色雨衣的男人站在雨中。
他把雨衣帽子一摘,衝著我咧嘴笑。
我激動半天,刀是白拿了,原來是超哥。
他姓林,單名一個超字。
我們是老相識了,他家裡是做建材生意的。
十二年前我師父給他家裡解決一個麻煩,這些年我們一直往來不斷。
很多找我們辦事情的客人,也都是他牽的線。
「超哥,你咋知道我回日照了?還知道我在這兒住?」
「你超哥我是誰,想找你還不容易!」
「廢話不多說,這大半夜的,屋子裡就點一根蠟燭,你不覺得難受嗎?」
我笑笑。
「超哥怎麼忘了,我們蠱作,有自己的規矩。」
「白日不穿黑,黑夜不點燈,就連這燭光其實也不是燭光,只是一隻能發光的蟲罷了。」
我抬手一拿,把發光的「火苗」送到超哥掌心,嚇得他一個激靈。
在蠱作的世界觀里,蟲可不僅僅是指鄉野稻田裡見到的那些。
更多的則是那些不易察覺或者普通人看不見的「最原始生命體」。
它們神秘且帶有妖質,遠古時期很受人敬畏。
「滾蛋吧你!別嚇唬我。」超哥躲了一下。
「說正事,這一次我介紹的客人是日照市周氏家族,他們家有些麻煩。」
「這周家在日照市是什麼地位,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一次,你可算是撈著了。」
超哥自顧自說著。
「這周家,終於是找到我了,我在等他們。」
我自言一聲,把超哥聽得一臉懵逼。
這周家和我之間的恩怨,一兩句話根本說不完。
超哥根本不會想到,我本姓周,是周氏家族的子孫。
可當年發生的事情,我不願意去回憶。
不過換個思路想,若不是周家的驅趕,我也不可能遇見我師父,更不可能成為苗疆蠱門的傳人。
我現在的職業身份,怎麼說呢,做了這一行,必然是與天地沾因果。
不可與塵世攀血脈,不可入宗族家。
現在我生母已亡故,我是孤獨人一個。
周家雖是我宗族出身家,但童年時期發生了那些事,這個宗族家在我心中也是塵埃一處,與我無關緊要。
我和超哥聊了好半天。
這一次的事情他始終想要我師父出手。
可現在我都不知道我師父是死是活呢,根本辦不到。
「超哥,很抱歉。」
「我師父已經不在了。嗯……怎麼說呢,反正我都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
「真的,我不騙你……你看你,可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吶!」
「你想想,這過去五年,咱們之間的聯繫,是不是只有你和我?」
超哥眼神狐疑,根本不相信我說話的。
見我始終不鬆口。
這才半信半疑相信我。
「那怎麼辦?這可是周家的事情,耽誤不得。要不你小子……」
我大手一揮。
「成!我過去小二十年都跟在師父身邊,早就是出師的水平了。」
「這一單生意,就交給我。」
事情急,只能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很快,他從檔案袋裡取出一個片子。
是彩超影像圖。
「這是周家一個孫媳婦懷孕做產檢時候留的影像圖,你……你給過過目。」
「真特娘得邪門!」
我接過來對著燭光一看,超哥還真沒有故弄玄虛。
上面的影像不是一個胎兒的形狀,而像是螳螂一樣的蟲體!
獠牙和鐮刀爪清晰可見……
我盯著片子看了好半天,超哥忍不住了。
「阿真,情況怎樣啊?到底有沒有戲……」
「超哥,事情不要弄的那麼著急嘛!這事情我能辦,我接了。」
我直接說道,沒有弄些彎彎繞的事情。
「這個事情要是我師父來解決的話,也許他老人家直接跟你走一趟就行了。」
「然而到了我這裡,這件事就不能這麼辦!」
「得周家的人親自來請才行。」
「畢竟這是我單獨經手的第一單生意,很有可能使我在這個行當中質變!」
「希望超哥不要太介意了。」
怎麼說呢,雖然我沒有完全看透超哥的身份,但我知道跟周家這樣的大家族比起來,肯定渺小的很。
人家托他辦事情,就是希望一步到位。
超哥猶豫了一下,最後說道:「阿真,你跟哥說實話。真讓周家的人來請你的話,得什麼檔次的人來呢?」
「至少得周盛隆!」
周盛隆,目前周氏家族二代中的一員,是整個東照市赫赫有名的企業家。
整個周氏家族在他的領軍下,走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我為什麼對他這麼印象深刻呢?
因為在十八年前,周家對我們母子二人的追殺,就是他牽的頭。
「好的,這事情我心中有數了。」
「你小子這次玩的挺大!憑藉你這般氣魄,超哥我豁出去了。」
我笑了笑,給他遞了一根煙。
接下來我們聊了一些日照市的市井秘事,之後便散了。
外面的滂沱大雨沒有停歇的意思,我躺在硬實的木板床上直接睡過去。
現在的現狀就是如此,萬事萬物都得我一個人面對。
生存嘛,不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我從西街吃了早飯回來,看見租住的樓房下停了三輛豪車。
中間那輛邊上,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樣子威武霸氣。
仔細看上幾眼,這人的面孔與我還是有幾分相似。
也是了,按照血脈來論的話,我得叫他三伯。
我那個醉酒父親,與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